chapter 965: Emerging from the Underground cave in the Forest, the tale of being blinded by Greed.
正说着,堂外忽然传来通报声,说是云栖寺的住持派人来请,问他何时动身前往寺中。
武承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知道了,你回复住持,本殿即刻便到。”
他走出后堂,郡丞早已在廊下等候,见他出来,连忙上前躬身行礼:“殿下,萧衍的尸体已按您的吩咐处理妥当,告示也贴遍了竟陵郡的大街小巷,百姓们都已信以为真。只是……太子府那边若是派人来查,该如何应对?”
武承枵拍了拍郡丞的肩膀,语气轻松:“放心,本殿自有安排。太子若是派人来,你只需将‘萧衍畏罪自戕’的说法复述一遍,再把那具尸体给他们看。至于其他的,自有人应付。”
郡丞心中一凛,不敢再多问,只能连连应下。
武承枵不再理会他,带着几名劲卫并几匹快马,朝着云栖寺的方向狂奔而去。
云栖寺位于竟陵郡城郊的半山腰,环境清幽。寺门上方悬挂着一块金匾,上书“云栖寺”三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
武承枵刚走到寺门口,住持妄贪僧便亲自迎了出来。妄贪僧身着灰色僧袍,手持念珠,面容和善,看上去颇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殿下驾临,贫僧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妄贪僧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武承枵扶起他,笑道:“大师不必多礼,本殿今日前来,确有一件要事想与大师商议。”
妄贪僧点了点头,领着武承枵走进寺内。穿过前殿,来到后院的禅房,妄贪僧屏退左右,才开口问道:“殿下,萧衍之事已办妥?!”
“办妥了。”武承枵坐在禅椅上,端起妄贪僧递来的茶水,“太子府的人劫狱误杀了他,如今竟陵郡上下都以为他是畏罪自戕,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妄贪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殿下运筹帷幄,贫僧佩服。只是……太子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派人来云栖寺查探,该如何应对?”
“大师放心,本殿早已做好安排。”武承枵放下茶杯,“本殿已将贪墨军饷的证据伪造成太子所为,还让人在云栖寺中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若是太子派人来查,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泥潭。”
他顿了顿,又说道:“另外,本殿已密奏父皇,说太子勾结萧衍、贪墨军饷、派人劫狱灭口。父皇本就对太子心存猜忌,看到密折后,定会对太子严加斥责,甚至可能削夺他的部分权力。到时候,我们再趁机行事,定能一举扳倒太子。”
妄贪僧双手合十,说道:“殿下深谋远虑,贫僧定会全力配合殿下。寺中的死士都已做好准备,随时听候殿下调遣。”
武承枵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大师只需管好寺中的死士,等待本殿的命令即可。另外,谭家被抄后,云栖寺的供给断了不少,本殿已让人从其他渠道调了一批银钱过来,近日便会送到寺中,大师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体恤。”妄贪僧躬身道谢。
武承枵又与妄贪僧商议了一些细节,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禅房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妄贪僧,语气严肃:“大师,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暴露云栖寺的真实身份,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殿与死士的关系。否则,不仅是你我,整个云栖寺都会万劫不复。”
妄贪僧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殿下放心,贫僧明白其中利害,绝不会泄露半分消息。”
武承枵这才转身离去。走出云栖寺,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乌云密布,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太子,楚州这潭水,本殿已经搅浑了。接下来,就该看你如何应对了。”
与此同时,竟陵城外莽莽林麓间,那抹白影负着昏迷的萧衍,自一处与枯藤腐叶浑然相融的地穴中跃出。
他足尖点地时轻若鸿毛,踏过崎岖岩径与丛生荆棘,竟如行坦途般迅疾无声,不多时便抵达山路尽头。
前方岩壁下,隐现一处以青藓苔衣为障、枯枝败叶为掩的洞窟,若非细察其边缘 气流微异,竟全然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伪装之巧,几可乱真。
推开尽头的石门,外面竟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白影将萧衍放在一棵大树下,取出伤药,仔细地为他处理伤口。
萧衍依旧昏迷不醒,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承受着痛苦。
白影看着他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白白送命。”
说完,他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和水,小心翼翼地放在萧衍身旁,轻声道,“你且好生在这里避祸,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谋划了这么久,歹人的阴谋诡计,很快便会被揭穿!!”
话音落定,他未作半分停留,径直转身步出洞窟。那道算不上挺拔魁伟的背影,在洞外天光与林影的交织里,竟隐隐透出几分不容错辨的伟岸与孤劲。
而在京都皇宫内,武皇正坐在御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密折。密折上的内容让他勃然大怒,他猛地将密折摔在案上,厉声喝道:“逆子!真是逆子!竟敢盗窃兵符!枉朕平日里对他百般信任,他竟如此回报朕!”
旁边的从公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敢出声。皇帝怒气冲冲地在御书房中踱步,脸色铁青。他想起自己儿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心中的猜忌愈发浓烈。
“这份密折究竟源自何处?!”武皇猝然驻足,声线清冷水淬冰,“还有,‘冰蚕’那边,可有新的动静?!”
阶下的从公公闻言,慌忙抬首,额间冷汗已浸出褶皱,他颤声回禀:“回……回陛下,这份密折,正是‘冰蚕’呈递!其遵旨查勘诸皇子府邸,终在四皇子书房的暗格之中,搜出了这枚‘楚州兵符’!”
“哦?”武皇盯着从公公战栗的身影,指尖在御案上重重叩了叩,眸底的怒火未消,疑云却已悄然浮起:“‘冰蚕’办事素来缜密,可这兵符事关楚州兵权,容不得半分差错。”
他忽然转身,大步走向御书房深处的暗阁,“来人,取楚州兵符来!”
内侍们不敢耽搁,片刻后便捧着一只鎏金镶玉的锦盒趋步上前。
武皇亲自打开盒盖,一枚巴掌大小的青铜兵符映入眼帘——符身刻着繁复的云纹,正面“楚州”二字遒劲深邃,侧边还留有一道极细微的月牙形裂痕,那是当年先帝赐予楚州守将时不慎磕损的印记,唯有皇室核心之人知晓。
他捏起密折中附呈的“兵符”,两相对比,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假兵符虽模仿了云纹与字迹,可铜质偏软,刻痕浮浅,更无那道关键的月牙裂痕。甚至符底本该有的皇室火漆印记,也模糊得几乎辨认不清。
“啪!”武皇将假兵符掷在案上,声音里的寒意比先前更甚:“好一个‘冰蚕’!好一个‘搜出’的兵符!这等粗制滥造的假货,也敢拿来糊弄朕?!”
从公公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额头磕得青红一片,声音抖得不成调:“陛下息怒!‘冰蚕’一行只遵圣谕查勘,素来只管呈递所获之物,哪敢擅自核验兵符真伪?他们既搜得此物,便只知依律奏报,实在不知其中有诈啊!”
确实如此!
“冰蚕”奉旨行事,发现任何可疑都得如实上报,否则不就成了欺君罔上?!
武皇俯身盯着他,神色凝重,可眼神里却多了些许宽容:“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可有一点朕想不明白,老四虽鲁莽,却也知晓兵符真伪的关键,怎会用这般假符自寻死路?”
从公公颤巍巍回想片刻,脸色骤变:“陛下……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武皇直起身,负手踱了两步,目光沉凝,转头看向从公公,语气冷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从公公没有立马起身,而是壮着胆子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放大的惶恐与急切:“陛下,民间有句老话说得好——‘盯着好处跑,慌得踩歪脚’啊!四皇子殿下素日里虽知晓兵符真伪关键,可这次牵涉的是楚州兵权,是能撬动朝局的重器,他未必没有铤而走险的心思!”
“哼,利令智昏,慌不择路!”武皇的脚步顿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边缘的雕花,眸底的疑云微微晃动:“你倒说说,他如何个铤而走险法?”
“奴才万不敢对皇子妄加置喙,只是早年曾听宫中旧人隐约提及,自前年楚州大旱之后,四皇子殿下便暗中与那边的将领有过往来,只是此事做得极为隐秘,从未有实据可查,故而无人敢向陛下禀明。”
从公公偷抬眼睫,飞快扫过武皇的神色,见他眉峰未蹙、怒意未显,才又壮着胆子续道,“此次‘冰蚕’奉旨查勘诸皇子府邸,乃是陛下亲授的秘令,按理说四皇子殿下绝无可能预先知晓。可奴才斗胆揣测,若四皇子早已知晓楚州真兵符曾有失窃的风声——那他藏这假符的心思,岂不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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