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还举着机枪的男子只觉得腿软手重，不知该开枪还是扔枪，频频观望胡大哥。
胡大哥哪里还能顾得上理会兄弟的问询？些少酒意顿时没了影踪，喝下的酒都变作汗水从身上冒出来，大声叫道：“毛头！毛头！虎头！小赤！……”只是无论他怎么叫，外面都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应。
老徐老婆手臂被捏得发痛，苦着脸，两排牙咯咯的直打架，只觉得浑身发软，想要趴下却不敢用力挣扎，只得挺着胸脯打颤，在呜咽声中泪流满面。
方指燕道：“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清泉山庄的人活得这么累，我让他们多休息一下，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不清楚了。四百六十三人，胡大哥，我有没有错漏？”
汪姓男子心跳如打鼓，问道：“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就是个做买卖的。”方指燕道，“如果答不了我的问题，不管你什么身份，一会儿都得变死人。”
胡大哥道：“这位兄弟，我们之间无仇无怨，这姓汪的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和他不熟，他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和我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指燕笑眯眯的指着地上的尸首问道：“你这个同伴想向我开枪，被我杀了，也是无仇无怨吗？”
胡大哥一边偷偷以下垂的右手伸出桌面些少向三个伙伴打手势，一边说道：“这个不怪你，兄弟，是他自己没眼色，兄弟我管教不严，在这儿给你赔罪了，粮食、枪支、子弹、晶核，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
方指燕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我还没问你要，你倒是一股脑儿倒过来了？也不说个数量，不怕我要得太多，你给不起？”
胡大哥扯着女人走到桌旁，干笑道：“这个好说，兄弟，要是不够，这里还有上百个女人，一并送你了，这个娘们也算上！”说完，左手一扯一推，把那女人向着方指燕推过去，女人晃着两只大白兔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往地上摔去。
“动手！”胡大哥身手敏捷，早趁机回身抓起机枪翻身扑到一边，把老徐从地上扯起，架在身前。
哒哒哒……
胡大哥几个同伙打完一梭子弹，都张口结舌，作声不得：对面的铁面先生静静的站在那儿，嘴角还带着微笑，却是毫发无伤！只是身前地上多了一摊子弹头！
汪姓男子也是一动不动，身为三阶异能者，他十分清楚，这些机枪对于面前的敌人来说，屁都不是！
好一会儿 ，胡大哥回过神了，终于明白这个对手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连忙藏身在老徐身后，躬着身，把枪口顶着老徐，叫道：“兄弟们，快走，我有人质……”
噗！
四响如一，胡大哥的几个伙伴眉心多了个血洞，软软摊倒在地，胡大哥丢下手中的老徐、机枪，顶着穿过老徐心脏插入他脑门的飞刀，喃喃的道：“人质……人质……”
方指燕道：“你以为随便拉个人挡着我就杀不了你？其实我可以避开人质的，只是嫌麻烦，顺便好让这位汪兄知道，人质，并没有什么用。”
汪姓男子倒也沉得住气，依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但也不敢乱动，生怕引人误会惹来杀身之祸。
方指燕道：“就剩我们两个了，怎么？你还不肯说些什么吗？”
汪姓男子略微低头，目光扫过地上趴着的五个光腚女人。
方指燕道：“女人，自己去找衣服穿，别出庄园。”
五个女人陆续爬起来，躲躲闪闪的出了大厅。
方指燕道：“现在能说了么？”
汪姓男子道：“汪通瑞，隶属花城警备区政治工作处，执行任务：联络、武装南庆幸存人员。”
“你的任务就是武装这些人渣助纣为虐？”方指燕踢两脚厅中的尸首，道，“你还有哪些同伙？”
“我在执行军令，你确定要和军队对抗？”
“我和军队对抗？”方指燕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汪通瑞咬咬牙道：“我在执行军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方指燕冷笑连连，道，“自二战以来，阿米利卡连连发动侵略战争，好莱坞拍片子，一旦拍到战争片，其正当性荡然无存，于是拿服从命令来洗白军队的侵略行径，模糊战争的正义与邪恶界线，你就真信这种鬼话？我问你，人民军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什么？”
人民军队建设的三大纪律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八项注意是说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不虐待俘虏。
汪通瑞自然知道，他只是咬咬牙不说话。
方指燕道：“建设军队，无非是两类职能，一是对外侵略，搜刮利益，一是保家护国，抵抗侵略。所谓服从命令，不过是三大纪律的第一纪律罢了，而人民军队的天职从来就是保护家国人民。人民军队始终是有灵魂、有信仰的军队，这才是人民军队强大战斗力的跟本所在。你现在居然拿这狗屁服从命令来当天职来跟我说话？”
汪通瑞咬破了嘴唇，现出血珠。
“他们的武器是你给的？八项注意里就有不调戏妇女，你不调戏，所以就安心的和这帮人谈笑风生了？”方指燕道，“回答我的问题，别废话，再废话你就跟这几个人渣一起上路。”
“他们的武器是上任联络员唐闻给的，我只是在他调职后接手任务。”汪通瑞捏捏拳头，道：“我没有同伙，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不知道。”
方指燕道：“你联络的南庆幸存人员有哪些？”
汪通瑞道：“九龙湖、蕉园村、清泉山庄、南庆航空学院、砚岛、沙浦。”
方指燕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找起位置来，道：“唐闻是什么时候调职的？你又是从哪里把武器送过来的？”
汪通瑞道：“唐闻是三个月前调职的，武器是从九龙湖经蕉园村再送到清泉山庄。”
“蕉园村过来的？就是说你们打通了从北岭到这里的通道了？”方指燕看着地图，嘿嘿笑道：“唐闻，三个月前，蕉园村，他调到哪里去了？”
蕉园村也在北岭南麓，就在将军岭东面，与大坑岭间隔一公里市区。
“蕉园村与大坑岭间的通道我来之前就打通了，唐闻不知道调去了哪里。”
“本来我该杀了你的，不过念在你还算合作，留你一命。”方指燕道，“但是惩戒是少不了的，滚吧。”说罢，伸手一弹，汪通瑞左耳炸飞，碎成点点肉渣。
鲜血糊了半边头脸，汪通瑞牙关紧咬，硬是一声不吭，迈步向门外走去。
方指燕道：“要是下次再让我碰上你作恶，你就死定了。”
“谢谢。”汪通瑞打开大门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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