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眼下天也冷的厉害，一大早起来菜园子里都起了霜。
“我怎么感觉今年又冷了？”
“没有啊。”陈小说“去年也这么冷。”
“这还没入冬呢就这样，我刚出去了一趟，冻的我哆嗦。”
“也就早上和晚上吧，白天也不冷。”陈小翻了个身又睡了。
一觉醒来太阳都出来了。
陈平从门外进来，她有些疑惑的问“你干什么去了？”
“四处转了转。”
早上吃野菜糊糊，每人半碗就着野葱咸菜，吃进嘴里咸咸的倒也好吃。
眼下山上也没了鸡草，除了赶集他们也没什么可做的，吃过饭后陈平又出了门。
她把院子扫了，家里的被子褥子拆下来，把被芯搭在院子里晒。
陈小抱着针线篮子出来问“今年还是我们三个挤着睡吗？”
“不挤了，家里的柴火够用，让他自己睡。”
陈平的屋子比她和陈小的要小一点，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小桌子。
这屋子他自己住也是他自己扫的，不脏但也不是很干净，大致的帮他扫了一下，又把被子和被褥拆了拖进院子里晒。
陈小坐着没动，只是问她“要我帮着洗吗？”
“走啊。”她说“我一个人洗的费劲，一起洗吧。”
陈小放了针线篮子陪着她一起出了门。
路过牛家就见牛二正在背对着她们收拾柴。
走远了，就听她说“牛二这么勤快，他那些债不知道还完了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
水边邓二梅也在洗衣服，她打了声招呼，对方低着头也只是应了一句。
她们去了另一边，把布打湿上满撒一把草木灰用力的揉搓几下就干净了。
陈小眼睛时不时的看邓二梅一眼，小声的说“她又挨打了。”
“看到了。”陈娇娇低着头同样小声道“别说了，小心被听到。”
来的太早了，这会儿水还没被晒热，冻的手指头都麻。
陈小似乎有些习以为常。
她看了眼说“把盆里的水倒了，打湿直接搓洗一会再用清水洗两遍就行。”
“没事。”陈小说“我不冷。”
她们洗了一半邓二梅就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又担着水桶过来。
一连跑了三趟，陈小盯着她不由得嘀咕“这邓二梅真是可怜，雷安整天在家躺着不干活，她还要挨打。”
“人各有命，她要是离开雷家也没地方去，雷安打她，她不也只能忍吗。”
“她要是能生个儿子就好了。”
“这不能生未必是邓二梅的问题。”陈娇娇看了她一眼“别说了，反正我们也管不了。”
“要是这邓二梅也学……”
陈娇娇被她的话惊了一下，连忙喝斥了一声“你能不能管住自己这张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不知道吗？别整天学村里那些长舌妇。”
陈小被吓了一跳，赶紧闭了嘴。
洗完衣服回去正巧碰到出门倒水的陈二丽，一张脸拉着，一副谁欠了她钱的样子。
“这村长家还分不分了？”
“你管人家分不分，跟你又没关系，别整天挂在嘴里，被听到了还以为你盼着人家分呢。”
“我就是随口一说，这村长家之前老吵架，这么久过去了也没闹出个啥。”
“村长指定是不想分的，不过看陈浩和陈南的态度似乎也有要分家的意思，陈三和陈四成亲，他们家也确实没地方住，再者……这陈伟和陈二丽都年轻，分开住两人自然也是不高兴的。”
“那他们到底是分还是不分啊？”
“估摸着会，且看明年吧，今年天马上冷了，再分家还是会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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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阴了几日的天终于飘起雪来，陈小上了个茅房的功夫进来鼻子已经冻的红彤彤的。
“赶紧过来暖和会儿。”她招呼了一声又问“刚刘婶说啥呢？”
“问我们明天去不去集市。”
“明天？”陈平都觉得惊讶“外面这么大的雪怎么去？”
“我也不知道。”陈小摇摇头“反正她是这么问我的。”
想到什么，她声音一下子压低了许多“她该不会是想让许红梅去吧？”
“不至于吧，以前下雪她自己都不去，这个天怎么会让许红梅去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雪一直断断续续的下个不停，陈平推开门进来，脚下一滑差点直接趴地上。
“你慢点。”陈小嘟囔“我昨天摔了一跤到现在都疼呢。”
“刚滑了一下。”陈平笑了一下坐了过来说“我们是不是该杀鸡了？”
“是要杀了，放粮食房里冻着也不坏，家里的猪板油没了，改天去集市都买回来。”
“大姐。”陈小立马说“我们跟老板要点猪下水吃吧。”
“到时候问问老板。”
家里没有小锅不然可以直接架到火盆上煮粥也省的去厨房挨冻。
吃过饭，陈振强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来了。
坐着烤了会火，就听他说“我跟牛二商量了下聘的事，就在半个月后，这牛二跟牛康年断了关系，家里也没有长辈，到时候简单的走个过程就行。”
“行。”她应了一声。
陈振强也不走，盯着陈小绣手帕，过了一会又说“开春后成了亲你就是牛家的人了，但你要记得自己姓陈，平儿是你亲弟弟，以后一个村子，他也能给你撑腰……”
听他拐弯抹角的说了那么多，陈娇娇也觉得没意思，但还是顺着他的话保证“平儿自然是我弟弟，就算嫁人了，我也不会不管他。”
“那就好。”陈振强起身“那我就回了。”
三人送他出门。
陈娇娇直接去了厨房，陈平跟了进来，踌躇着叫了一句“大姐……”
他抬眼，看清陈平的表情这才叹了口气说“我确实不爱听，但我说的也是实话，你是我弟弟，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知道。”陈平说“牛二哥之前也跟我说过。”
“那你也该明白，我不高兴只是单纯的讨厌他们对我说的这些话。”
陈平没再提，只是说“得赶紧给你做鞋子和喜服了。”
“不用做新的了，就穿一次别浪费那个钱了，改天我问问翠萍穿过的，便宜买了就行。”
“陪嫁的总得准备。”
“来的及。”她有些好笑“好几个月呢。”
“还有衣服呢。”陈平皱着眉一脸担忧“你的手艺……还是让二姐给你做吧。”
“那得给她煮两个蛋哄哄。”
“煮三个都行。”陈平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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