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曦和沈禹琛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着，“念念。”
“嗯？”楚念曦应声，偏头看向他。
“今晚好像没有星星。”沈禹琛轻笑着，“下次，我再陪你来。”
楚念曦闷闷地往他怀里靠，“嗯，没关系，你能陪我来一次，我就很开心了。”
明明白天天气还不错，晚上应该会有星星，可这会儿却被漫天的云挡住，连半颗星星的影子也没有。
或许是都觉得没有星星，没什么意思，花园里的情侣们都渐渐散去。
楚念曦和沈禹琛倒还是执着，依旧坐在花园里。
“冷不冷？”沈禹琛低头问着怀里的的女人，只见她盯着天空怔怔地发呆。
“不冷。”楚念曦嘴上说着不冷，还是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那早点回房睡？”沈禹琛知道，晚上是看不到星星了。
可她却依旧坚持，“不要，我不困。”
“好，那再坐一会儿。”沈禹琛温暖的手握着她微凉的手。
这个女人有时候的固执又倔强，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念念，对不起，前两年如果不是我……”
“沈禹琛，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好？你以后都对我这么好才行，知道吗？”楚念曦笑着说，可她的内心里却是百般苦涩。
以后，她的以后还有多久……
“嗯，一辈子。”沈禹琛也想要拥有她一辈子。
“禹琛，你要送子曦去国外的事情，他跟我说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但不管怎么样，要保护好他。”毕竟，那也是她曾经宁愿让她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愿意他出事。
沈禹琛点头，“我会的。”
为了解开那个未曾解开的谜，沈禹琛知道，他把楚子曦送到莱恩那里，才是最好的安排。
“沈禹琛，我好像特别麻烦，是不是？从我进沈家开始，就一直麻烦你。”楚念曦回想着过去的一切，“你那个时候对我太好。”
好到让她迷失了她自己，好到让她明知道他不爱她，依旧奋不顾身陷进去。
“怎么说起那些事情了？”沈禹琛轻叹。
“那时的你，没有了家人，天天躲着哭，又不敢让奶奶知道，只能由我来哄着你了。”
楚念曦眼眸中泛着水光，“那时候，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我以为我只有你了……”
可最终，那场婚姻，将她和他的关系彻底断裂。
“如果我当时不嫁给你，那两年里，你还会关心我，还会把我当成妹妹一般吗？”楚念曦多少次在沈禹琛的冷落下，后悔过。
后悔她如果不嫁他，是不是她和他还会是原来的那般关系。
“是我的错，没有早早地认清自己的心，以为我不爱你，误会你。或许，早在你搬进沈家后，我就已经爱上你这个爱哭的小丫头了。”沈禹琛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很清楚。
————
那天，他被沈老夫人一通电话叫回了老宅，就见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一套粉色的休闲运动服，一头长发扎着丸子头，明明看上去青春又有活力，她的脸上淡淡的笑意，却给了他一种周身都透着忧伤的感觉。
然而那天晚上，他在书房里忙完工作，准备回房，就听到从她房间里传来的低低地啜泣声。
那晚，他敲了她的房门，“丫头，怎么哭了？”
“我没哭。”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泛着红，却那么倔强地否认。
“还有，别叫我丫头，你也没大我几岁！”
沈禹琛看着她，是又无奈又想笑，“那叫你什么？曦曦？念曦？还是叫念念吧。”
自那之后，念念好像成了他一个人对她的专属称呼一般。
那晚，他陪了她许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至她抵不住困意，睡着，他才离开。
然后第二天早餐时，她就听到了他的话，“念念，以后难过了来找我，我来哄你。”
我来哄你……
那四个字，却让她在两年的时间里，沉沦其中，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只为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
回忆在脑海中闪过，时间仿似真的过得很快，转眼间，四年多过去了。
“沈禹琛，别忘记我……别忘记那个曾经深深爱你的我，好吗？”楚念曦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她的手却攥紧了他的衣摆，好像他会消失一般。
这时，沈禹琛才察觉到不对劲，“念念，念念……”
“我好困，好累……”楚念曦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直至陷入了昏迷。
沈禹琛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念念，我们说好的一起看星星的呢！”
而怀里的人儿却无法再给他回应。
时间，像是在那一刻停滞了一般。
他，欠了她那么多……
许久，他才拿出手机，拨打了司机的号码，让他准备开车，去医院。
————
病房里，楚念曦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沈禹琛坐在床边，一句话也没有说，直至天亮。
宋祁年走了进来，“琛哥，郭哲阳来了。”
沈禹琛这才眸光微动，“他还真的是来得准时。”
“他应该是找人一直在医院盯着。”宋祁年虽然不清楚郭哲阳究竟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哪怕楚念曦不爱他，他也要用这般不择手段的方式。
“琛哥，你真的让他带走嫂子？”宋祁年知道沈禹琛的无奈，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用尽一切的方式守护着她，可却依旧也敌不过她被药物所折磨至此。
“他能救她。”这是唯一的理由。
如果他苦苦地把楚念曦困在身边，让她一直陷入在这种昏睡中，不知何时能够醒来，或者是不知道何时就会被体内的药物侵蚀一切，直到生命的终点。
他做不到。
她明明就有被治好的可能，他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比起永远失去她，他更愿意看到她好好地活着。
而这时，病房传来了敲门声，郭哲阳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名黑衣保镖，看来这一次如果沈禹琛不放手的话，他也打算强行将她带走。
“沈总，你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跟小曦曦离婚，我带她走。”郭哲阳看向了床上的楚念曦，声音冷漠，“你不该自私地拖那么久的时间。”
“郭先生，这婚能说离就能离的吗？嫂子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离婚？”宋祁年倒是没想到郭哲阳的条件里还有离婚这一条。
沈禹琛为了能让楚念曦活着，连这种要求也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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