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神见屋子里一群半只脚都进棺材的人，对灵芽一个女孩子说这些难听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
平日里他总是被家里长辈教导不肯开罪这些道长。
毕竟柳家是为五仙里，唯一得以在道教有个正职的。
这在五大仙那里叫什么？
叫有编制。
柳家于是在其他四家那里算得上扬眉吐气了。
他也一直都挺听话。
就算在人类世界里，已经是大明星了，在道教协会这里，还是勤勤恳恳地干活儿，从来笑脸相迎，不开罪这些人，偶尔还得送自己门票来，讨好这些人。
这会儿他却觉得有些恼火。
这些人哪儿配他尊敬。
柳洛神上前一步，正义感爆棚得想拉灵芽到自己身后。
谁知道灵芽一甩手，碰都没让他碰到。
一挑眉就开了口：“诸位道长好神气好威风啊，瞧不起正一派，瞧不起我师父师兄，瞧不起我是个女孩儿。那诸位道长多厉害，说说看呀。
八年前，黄河水暴涨，是有一条恶蛟霍乱，导致水位不断暴涨，我师父与师兄弟与其缠斗十天才将其斩杀，想请问，当时是哪一派哪一位道长前去相助了，站出来，我好当面道谢。”
一群道长：“……”
灵芽：“五年前，银市出现恶性凶杀案，三月之内，市内连续十八人心脏被挖走，我大师兄追查，是一从地狱逃脱的极凶恶鬼。当时身体多处骨折，耗损极深，请问有哪个门派拿出丹药为我大师兄疗伤，请出来，我愿重金酬谢。”
一群人更沉默了。
灵芽微笑：“怎么了，太久远都记不住了？那不如说说最近的，去年？哦，对，去年上半年，某派弟子说是失踪了几个，有人求我师父，我师父派我三师兄带着我五师兄和六师兄去，险境之处，恶鬼埋伏，我六师兄丢了一只眼睛。
是哪一派来着？哦，全真来着。请问问全真道长，议论我师父、师兄的时候，打算好挖哪只眼睛赔我六师兄了吗？”
一群人都要被噎死了。
在一旁的柳洛神更是目瞪口呆。
嘴巴这么厉害的吗？
是他小瞧了他。
不过这么说，不是打这些人的脸吗，这些人肯定脸上挂不住，得教训灵芽了。
那当然是——相当挂不住。
有人顿时拿辈分压人了：“小小年纪，一点不尊重长辈，说话咄咄逼人，张玄明就这么教你的吗？”
灵芽歪头，眨眨眼睛：“我师父教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为老不尊者，大嘴巴抽之都行。我觉得我还算客气了呀。”
师父：……
师父：算了，我没有名声。
灵芽这话，更叫那人脸红脖子粗了，十分生气的样子。
全真派最是被怼的没脸，冷着脸道：“这里是各大派的会议，你算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参加！出去！”
另外一个帮腔：“正一派没人了？派这种毛丫头来！”
灵芽道：“我师父和师兄太忙了，人间有大劫难，他们正忙着降妖除魔，维护人间正道，的确不像各位道长能闲到在这里嚼舌根啊。至于我嘛——”
“她当然有资格，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白璟的声音响起。
灵芽眼睛一亮，视线与白璟对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眼里双双染上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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