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平时高大上的大楼变成了细小的楼房。人也变成了一个很脆弱的物体。
周也沫脑海回想起第一次坐飞机的场景。
那时她十岁，跟着外婆到北京出差，从南山省一路朝北。
天上的云，白朦朦，千变万化。
窗外细细点点，才真正发现，人只是一粒小尘埃。
“郑温言，你别乱动，这是飞机。”
听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周也沫寻声望去。两张俊逸帅气的小俊脸在她的侧面不远处。
隔着一条走廊的宽度，他们是三座位，她跟外婆是两座位。
周也沫扯了扯唇，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飞机也能遇到那两个小混蛋！
那两个小混蛋就是郑俊浩，郑温言的缩小版，回想起来6岁那年戴着面具把他们两兄弟打了一顿，就莫名心情舒畅。
郑温言眨了眨眼看着她，“小美女，你的眼睛真漂亮。像我梦里一直梦到的那个奥特曼战士。”
郑俊浩闻言转头看着周也沫，拧了拧眉，“是很像！那双眼睛简直就是她！”
如琉璃珠透亮的眼睛是范家独一无二的遗传基因，只有智力发育高的才有。
范家范如如，周家周也沫，周悦悦，只有三人遗传了这个基因。
范如如在九岁时出了意外，掉入河中，至今下落不明。
因此，范家一直把周也沫当作自家人培养，集团公司的事务，也会让她参与一下。
特别是她6岁时被拐后，能平安归家更证明了她的聪慧过人之处。
周也沫没有看他们，靠着外婆的肩膀，小唇勾笑，“外婆，等我们办好事后，我们到故宫，长城……好不好？”
听到软糯糯的声音，郑雄志朝声音望去，一张刻入他骨髓的小小鹅蛋脸，就这样闯入到他的眼中。“沫沫……”
周也沫没有看他，小唇淡笑，“外婆，我有点冷。”
外婆拿起外套盖在她身上，“好。谈好事情后，安排陈助理带你去。”
“谢谢外婆。”周也沫靠着外婆暖洋洋的肩膀，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不停变幻的白云，有时像只小白兔，有时像只奔跑着的天马……
外婆递了一包薯片在周也沫眼前，“这是那位小朋友给你的，你要吗？”
周也沫看了眼蕃薯味薯片，摇摇头，“外婆，我不要，还回去吧。”
外婆唯有把薯片还回去，郑温言嘟了嘟小嘴，接过薯片，声音软糯糯的，“外婆，我能叫你外婆吗？”
外婆露出淡淡的浅笑，“叫我婆婆吧。”
郑温言不依不饶，“婆婆，外婆，不就是一字之差吗？我没有外婆，想找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又能干的外婆。”
周也沫扯唇冷笑，刮了他一眼，靠着外婆的肩膀，“外婆，别理他，我们睡觉。”
外婆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转头回应郑温言，“小朋友，我外孙女不愿意。”
郑温言嘟着嘴，“小气鬼，我偏要叫你外婆叫外婆。外婆，我叫郑温言，今年九岁，读小学三年级。”
“我每一科考试都是满分。我可是很聪明的孩子。以后我要娶你的小气鬼外孙女！”
郑俊浩闻言黑了脸，拿起外套盖住他的头，恶狠狠的揉搓着他，“又乱说话，没见过你这么疯癫的人！见到好看的女孩都说娶人家！”
机舱的乘客闻言纷纷捧腹大笑起来。
“这小男孩怕是以后是泡妞高手！”
“对啊！这么小就学会花言巧语。”
“还会用薯片讨好女孩，真行！”
“每一科都满分，我儿子能及格就不错了。”
……
周也沫扯唇冷笑，靠着外婆的肩膀，拿起一旁的矿泉水慢慢抿着。
坐在外婆斜对面的男人转头看了眼外婆，从包包拿出名片递到外婆手中，“你好，女士，我是卖保险的，我叫温江南，江北人。”
外婆本不想搭理他，但见他相貌堂堂，谈吐风雅，只说是交个朋友，没有跟外婆谈论保险的事务。
鬼使神差下，外婆留了电话给他。
温江南身旁的小男孩定定的看着周也沫的悠闲自在的模样，唇角弯弯。
他的眼神是看着周也沫，话却是对外婆说：“外婆，我能叫你外婆吗？”
周也沫闻言，掀开眼皮瞪了他一眼，这个男孩比她还要高，长得也挺俊俏的。
没来由的，周也沫莫名一肚子火，每个人都想抢她的外婆。
想至此，周也沫圈紧外婆的手臂，“外婆，你是最好的外婆了。不要管他们。”
温江南揉了一翻男孩的短发，“对不起，范太太，这小子乱说话。”
外婆抿唇浅笑，“他挺乖的，叫我范奶奶就好。”
男孩摇摇头，“我叫温晓辉，今年9岁，我要跟你旁边的那位小妹妹叫你外婆。”
郑温言满眼怒火，伸脚正想踢他的座位，郑雄志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阻止挡下他的脚，“温言，你干嘛！”
郑温言紧捏着指腹，奶凶奶凶的怒吼，“他在跟我抢东西！抢我老婆！”
机舱的乘客，空姐又又捧腹大笑起来……
只有郑俊浩铁青着脸，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却快被他们抢走了。
……
郑温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订制的项链，轻轻的戴在周也沫的小秀脖颈。
他捏了一把周也沫的小脸，“你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痛感，周也沫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
她掀开眼皮看着窗外的美景，解开安全扣，坐回一旁的位置，重新扣好安全带。
“想到曾经的一些小事情。”
郑温言眸底闪过一丝异色，“你不畏高了？”
周也沫转眸看向窗外，眸底藏着泪点，“现在不怕了，坐过飞机，刚开始是会不适应，但过了半个小时就不同了。”
想外婆了……
可她已经离开了16年了……
郑温言漫不经心看着她娇小的小脸，白皙光滑，又小巧可爱，跟他曾经记忆里的小女孩有几分相似。
“喜欢坐飞机吗？”
“喜欢。”
“以后多带你飞，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用，我喜欢独来独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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