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将赵凯带进了一间审讯室，一左一右地将他按到一张特质的凳子上，并将他的双手铐在凳子靠背上。
张啸天和一名做笔录的警察坐在一张审讯桌旁，桌上放有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
审讯开始，张啸天按照模式化的审讯方式进行问话。
问：姓名？
答：赵凯！
问：性别？
答：男！
问：年龄？
答：45岁
问：工作单位？
答：一家私营企业
问：职位？
答：普通职工。
问：与你在大世界舞厅里跳舞那个女人是谁？
答：陈蓉
问：你与陈蓉是什么关系？
答：普通朋友。
问：你为什么要毒打她的丈夫？
答：我在与陈蓉跳舞的时候，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她的老公，以为他是故意找茬的流氓，见他扯陈蓉的头发，就控制不住地与他动手打起来。
问：你想过打人的后果吗？
答：没想过，见他欺负陈蓉，就什么也不顾了。
问：如果你失手将陈蓉的老公打死了，你知道将会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吗？
答：不知道，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些。
问：那我告诉你吧，如果那个男人因抢救不及时，变成残废或死了，我们将把你移交司法机关，司法机关将按照司法程序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到时候，你将会被判处有期、无期徒刑，或死刑。
……
赵凯被张啸天的一席话吓懵了，急切地问：“警官，我与陈蓉老公动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情况会这么严重，麻烦你告诉我，那个人现在的情况怎样？”
张啸天回答说：“刚才医院方面传来消息说，由于陈蓉的老公患有心脏病，被你打成了脑震荡不说，还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因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我们送去市人民医院急救室，经过抢救之后，仍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赵凯慌忙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啸天解释说：“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对伤者做手术，只有通过手术，陈蓉的老公才有可能被抢救过来，这样，你所承担的责任或许要轻一些。”
赵凯问：“那医生为什么还不给他做手术？”
张啸天回答说：“院方明确规定，必须为伤者缴纳5万元押金，才能对病人做手术，人是你打的，你如果想替自己减轻罪责的话，就赶快把那5万元交了，要不然，我们现在将把你移交到检察机关，以故意伤害罪向你提出起诉。”
赵凯虽然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知道自己今天闯大祸了，将两者的利弊关系权衡了一下，慌忙说道：
“警官，只要能将陈蓉的老公抢救过来，医院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张啸天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就派人随你一起去银行取钱，然后，再陪你一起把钱给医院送过去。”
……
由于陈蓉缴纳不起5万钱的手术和住院押金，李新洪没办法做手术，她在市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急得团团转。
如果李新洪因为抢救不及时，死在医院里，她将和赵凯一样，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李新洪虽然是被赵凯打成重伤的，而自己又是赵凯的情人，办案人员办案的时候，势必会以他们合伙谋害亲夫为由，将她抓起来，一起移交司法机关对她进行起诉。
虽然自己不至于被法院判处死刑，但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因此，无论如何也得把李新洪抢救过来。
她知道，丈夫是被赵凯打成重伤的，理应该由赵凯来支付这笔手术费，可赵凯已经被警察抓走，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即使由警察出面，赵凯也不一定就那么爽快地把钱拿出来，因为，赵凯一直很抠门，根本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如果花钱的话，都是花一些小钱，相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还比他花的更多。
“我到底向谁开口借钱呢？”陈蓉暗自思衬道。
她的朋友圈也就只有那这么几个人：唐嫣、徐涛、赵凯、周丽和王建彪，以及李新洪的弟弟李勇和弟媳妇杨桂芳，还有自己的父母。
第一个有可能借钱给她的人是唐嫣，她只知道唐嫣的老公在工地上受了重伤住进了东安县人民医院，唐嫣去东安县照顾他了，并不知道唐嫣已经随她的老公一起转院到了旌东市人民医院，如果打电话向她借钱有点不现实，因为唐嫣现在都有困难，根本没钱拿出来借给她，对她只能爱莫能助。
第二个是周丽，前天晚上，她为了替李新洪还债，才从周丽那里借了两万元钱，现在又开口向她借钱，肯定说不过去。
第三个是徐涛，徐涛昨天下午才给了她一万元钱，还被跟踪而来的丈夫李新洪打了一顿，如果再开口向他借钱，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因为她知道徐涛目前的状况，即使向他借钱，他也拿不出来。
第四个是王建彪，王建彪虽然是一个大老板，有钱人，但他是周丽的情人，陈蓉与他没有什么交情，如果向他开口借钱，即使侥幸能借到，如果这件事被周丽知道了，周丽将如何看她？
第五个是李新洪的弟弟和弟媳妇，李勇因为开车碾死了人，李勇夫妇东借西凑，才把赔偿款凑齐，如果让他们拿钱出来救李新洪的命，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第六个是陈蓉的父母，如果他们知道陈蓉是因为在舞厅跳舞时，李新洪被她的情人打伤，两口子会觉得陈蓉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给他们丢脸，让他们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不气得跳楼才怪呢，哪里还会拿钱出来就他们这个烂帐女婿？即使有钱也不可能借给她。
……
正当陈蓉为借钱来救李新洪性命急得抓狂的时候，赵凯被两名警察押送到了急诊室门口。
候在这里的一名胖警察急忙迎了上去，向那送赵凯过来的瘦高个警察问道：“你们把动手术和住院押金带来了吗？”
瘦高个警察指着赵凯说道：“我们把犯罪嫌疑人赵凯带过来了，让他直接去交费处缴纳押金便是。”
胖警察看了赵凯一眼，冷声说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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