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夜如她所想地在练习室看到了四个人的身影。
四个人眼睛迷迷瞪瞪地但还是有些紧张地撇了撇旁边那个空位。
那本该是宋和泽站的位置。
余夜并没有发火，只是面无表情地交代着她的安排。
原先几个人还在担心余夜会因为宋和泽没到生气，结果听到余夜说的那些安排。
注意力立马放到上面了。
听完后，一个小男孩儿没忍住发出了一个哀嚎。
但是在余夜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又立马抬手捂住了嘴，欲盖弥彰的样子，余夜记得那个小男孩好像叫霍辙？她打算往文雅书生气那边打造的。
“你们的老师四十分钟之后就会到，你们还有四十分钟吃早餐。”余夜抬手看了下手表，然后就转身离去。
起步了，她就可以休息了。
只要时不时巡查一下，然后就等待着两年后验收成果就行了。
……
宋和泽是在九点钟才到的。
到的时候他们刚刚上完一节小课。
“你终于来了。”说话的是那个有些乖巧的男孩儿，他和宋和泽是室友，叫宿淮，长了个圆圆的猫眼，说话软乎乎的。
“那女的说什么了？”宋和泽看着宿淮，语气没有在余夜面前那么恶劣。
“没说你，只安排了我们之后的课程。”宿淮摇了摇头，说到课程又面露哀怨，“你是不知道，课程好多啊！”
宋和泽刚想再说什么，下一节课就开始了。
他和宿淮走进房间，坐在边上，沉默地听着课。
他还以为那个女的应该会生气。
余夜当然不会生气，她反正想着，能出道就在她手上出道，毕竟这张脸也不能浪费，有什么事，她也能护着，出不了道也没问题。
反正他也没走上那条路就是了。
……
就这样，余夜就过上了类似于班主任一样的生活。
每天巡检一下五个小朋友的上课情况，巡检完就去四处转转，拉点人脉资源，再去学学别家是怎么带艺人的。
她安排的是上午练习声乐舞蹈以及其他艺人相关的课程，下午学习课本知识，晚上再让他们自己练习。
才十四五岁的小朋友，怎么可以不经历高考的苦呢？
好在cain的资金足够雄厚，能支撑起余夜聘请的那些特优教师。
一年后，余夜需要查看几个男孩儿的学习进度了。
激烈的金属乐在练习室回荡，余夜看着面前的汗流浃背的几个小朋友皱着眉。
“你们现在…”她深呼吸一口，“一年学到哪去了？”
男孩中有一个人想说什么，但是又被余夜打断了。
“原本以为你们会有一两个能拿得出手了，结果没想到，不仅拿不出手，连看一下，我都不想看。”
说完这些，余夜就推门走了。
留下原地几个小男孩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
宋和泽不服了，虽然他一直都是滑水度过的，但是他也看到了其他几人的努力，一年时间，他们有这个进步很厉害了。
那个女的凭什么这么说？
越想越不能放下这口气。
他直接摘掉自己头上被汗打湿的发带，脱掉自己身上汗湿的背心，重新套上一件干净的背心，冲出了门。
余夜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资料。
今天看到的她是真的不满意，但是她以往巡检的时候，能发现除了宋和泽，那几个小朋友都很努力，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得赶紧找找其他办法。
就剩一年时间，她需要拿出一个十分完美的作品。
“砰。”门被大力推开。
宋和泽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没有一个好脸色。
门外其他几个小朋友站在外面有些怯怯的，不敢进来。
“进来吧。”余夜朝那几个小朋友说。
宿淮他们乖巧地走进来，顺带还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宋和泽先发制人。
“我说什么了？”
宋和泽拧着眉毛：“你说我们没有一个拿得出手。”
余夜放下手上的资料，站了起来：“我说得不对吗？”
“他们明明学的那么努力！”宋和泽指了指那宿淮和另外一个人，“宿淮和乔彬彬每天练习都要练习到很晚。”
“所以你认为，光努力就够了吗？”余夜挑眉，“那不好意思，你们的努力，我没有看到结果。”
“我能看到的就是一年后，你们连一支舞都跳得稀烂。”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像打在几个小男孩心脏上一样，让宿淮几人白了白脸色。
“更何况，你是最没资格来找我问罪的。”余夜对着宋和泽说，“其他人找对办法或许还能勤能补拙，最后一年还能努力冲上去。”
“而你，练了一年，水平简直烂得无法直视。”
面前的宋和泽脖子一梗，想要反驳，但是嘴唇启合好几次都不知道说什么。
说他本来就不想干，就没好好学过？
余夜又说了：“我今天为什么会骂你们？因为你在中间跳得太烂了，影响到了别人的节奏，我每次想要抛开你看其他四个人的时候，你都笨拙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不想看都不得不看。”
“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余夜看着面前不说话的宋和泽说。
宋和泽沉默着。
“没有问题你们就走吧，现在是练习时间。”余夜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资料翻看起来，面无表情。
后面的几个小男孩儿懂事地驾着宋和泽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还轻轻带上了门。
留着余夜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还挺爽。’
第一次这么骂一个人，而且还是前两个世界一直供着的任务目标。
要是宋和泽是叶思明就好了。
她会骂得更开心。
耳边似乎传来一道轻笑。
余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耳朵上有莫名的痒意。
没再管其他，余夜继续看着面前的资料。
练习室内，宋和泽蹲在角落目光毫无焦距，沉默了许久，才对着宿淮说：“我是不是真的拖累你们了？”
一直关注着宋和泽的几个小朋友立马摇摇头。
乔彬彬脸上扬着笑容，温温柔柔的样子，安抚道：“没有，我们是朋友，也是一起练习的队友。”
“但是我还是拖累你们了是吧。”宋和泽眼睛没有聚焦，放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你拖累了我们，是我们太菜了。”说话的是一直以来较为沉默的余创，“如果我们足够优秀的话，就算你再菜，我们也能带上去。”
听到余创的话，其他几个小朋友纷纷认可地点点头。
“你们让我思考会儿。”宋和泽叹了口气。
宿淮想再说什么，但是还是被乔彬彬拉走了，老师来了。
几个小朋友一边练舞一边忍不住用眼睛撇蹲在角落的宋和泽。
这支舞不知道练了几遍，宋和泽突然从原地蹦地一下起来。
口中念叨着：“我才不菜，等我好好练！”
然后好好地打那个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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