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乾坤荒牢，万灵囚徒
当金色异血彻底融入血液中时，先前被阻止的变化之势，也再度显现，如同沉寂之后的复苏，爆发出极强的速度。
“莫非，是因为黑瓦罐的力量，遮蔽了一些关键性的气息，令我体内的变化不被冥冥之中的某些存在所察觉……”
牧龙疑惑之间，这般猜测着。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不断用八角石镜观察着自身体内的变化。
他已经知道，所有的异血，都是受到一种神秘的外来力量影响，使得这些野兽体内的血液发生变化，进而拥有种种不凡的力量。
而且，根据他的推测，这种神秘力量极有可能就源于夏墟之中。
只是牧龙无法去寻找，因此便只能通过融合异血，借助异血之中的神秘力量作为外力，来推动自身气血的变化。
这是他无数次观测异血变化过程，结合“易”所摸索出的修行方式。
上一次原本可以成功，但被诡异力量阻止，而这一次由于黑瓦罐的原因，则如愿以偿。
当体内气血的变化进程，再度得到一种强大的外力推动时，牧龙全身的气血，筋骨都在时刻发生变化，不断变强。
石灵则是守候在一旁，通过八角石镜，时刻观察着牧龙体内的变化，以防出现变故。
终于，在许久之后，牧龙体内的诸多变化，似乎达到一种极致。
这似乎是肉身力量的极致。
这一刻，他通过八角石镜，能够清晰的观察到，他体内的每一滴血液，皆已成为不输于异血的存在。
而这等变化，使得他的力量，体魄，皆达到一种恐怖的程度，血肉的密度，简直惊人，堪称铜筋铁骨，体内的每一寸血肉之中，都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道。
强大如那金色的黑风罴，也不过只是拥有一团金色异血，而牧龙此刻，全身皆为异血，差距可想而知。
倘若此时再面对那头黑风罴，牧龙觉得即便不动用八角石镜的力量，也能轻易将其击杀。
这便是强大的体魄与一身恐怖的力量带给他的自信。
只是这等变化依旧没有停止，当它达到一种极致时，变化的方向会发生改变，进而演变成另一种变化。
不知是否是强大的气血蕴养所致，这一刻，牧龙竟然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新的力量正在不断壮大，他甚至能够在不动用八角石镜的情况下，能够逐渐感受到自身体内的变化。
牧龙确信，这是真正的意念之力，是一种超越肉身的力量，代表着强大的感知与领悟能力，甚至可以借此与天地沟通。
但随着这种力量不断壮大，牧龙的面色竟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借助觉醒的意念之力，他赫然能够从周围的天地间，感知到一些恐怖的东西。
那似乎是一道又一道冰冷的锁链，上面布满灰绿色的锈迹，是充斥着威严与禁忌气息的囚枷。
无论睁眼还是闭眼，皆是看不见摸不着，唯独拥有意念之力，便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周围的一切，都被这种无形的枷锁贯穿，它们充斥在天地之间，形成一座无边的巨大荒牢，将天地万物悉数囚禁、镇压，令万物沉寂，缄默，永远不得复苏。
牧龙看到，自己也在这荒牢之中，只是用来封锁他的那根锁链，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已经断裂了。
但这似乎于事无补，因为他所能见到的一切，都被套上枷锁，被囚禁在这一座无边的荒牢之中，甚至连石灵也不例外，牧龙能够感应到它的身上，也存在一根泛着灰绿色锈迹的锁链，且极为牢固。
“这便是道崩时代的又一丝真相么？”
“夏墟如此，外界只怕同样如此……”
有些事，不知便可无畏，而一旦知晓，将要面临的，或许是无尽的绝望。
道崩时代，或许就是这万道之源，万族之源的源界，被彻底镇封，源界的一切，皆被神秘的力量所镇封囚禁，身处荒牢之中，他虽挣断了锁链，但依旧身处荒牢之中。
这一次，牧龙选择了沉默，将通过意念所探查到的一切，藏在心中，因为即便说出来，也无法改变现状，反而会为他招来更多的诡异。
“真相远比猜测更令人绝望……”
他低声呢喃一句，睁开眼时，看到的依旧是空荡荡，干干净净的虚空。
他只是想不通，这一切的源头，究竟在何处，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镇封了整个源界，将其化作荒牢，囚禁一切。
想起这些，牧龙竟有种莫名的无力感。
乾坤如荒牢，万物皆囚徒，唯有他一人，即便挣断了锁链，又能如何，依旧是在荒牢之中。
石灵，到底是历经过许多岁月沧桑，看到牧龙从先前的自信，变得有些沮丧时，问道：“你是否看到了什么，又或是……”他没有问出后面的话。
牧龙点头承认，但也仅限于此。
石灵有所领会，对他道：“道崩时代，诸道崩灭，这是一个令乾坤万灵心生绝望的时代，但你不同，至少你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内心所感受到的，不见得便是真的。我不知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也不必说出来，只需明白，你已经站在了另一个起点上。”
牧龙听闻，再度闭上眼睛，尝试用意念去感知那泛着灰绿色锈迹的锁链，以及那无边的荒牢。
“绝望……何为绝望？要么是自身的感受，要么便是对手想要给你的感觉，或许是一种假象……”
牧龙想起刚来夏墟之时，道崩时代，诸道不存，力量尽失，他同样绝望，但时至今日，他依旧往前踏出一步。
“或许，诸道从未崩灭，只是被镇封于荒牢深处，无法被万灵所用，但是我的道不同，我可以用它变强，便说明它从未被镇封过。”
“或许，这锁链横生的荒牢之中，并非绝对的死寂，在那无尽绝望的夹缝之中，还残存着一些希望……”
牧龙感觉，异血兽大概就是如此，他猜测，过往的每一次异血复苏，都像是一种挣扎。
“不论有多难，不论看到的，感知到的景象有多绝望，从此刻起，我都会头也不回地走下去，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万劫不复，总好过坐以待毙，至少，我曾试图挣扎过……”
牧龙感觉，他此刻的状态，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至少能够借助意念的力量，窥探到天地间的一丝真相。
而所有的修行，都该以境界去区分，标志，如此才能有条不紊，层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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