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呢？姚欣不知道。
因为江宁的话到此戛然而止，且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姚欣也再想不出一句可以劝说江宁的话，毕竟，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劝服，她又拿什么来劝服别人？
其实在来找江宁之前，她就多多少少有了可能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是不当面被拒绝一次，又怎么能知道什么叫做死心？
后来，江宁到底是怎么离开的，离开时她死死盯着江宁的背影又在想些什么，姚欣大抵上忘记了，只是当江宁的背影彻底在她的视野中消失，姚欣莫名就隐隐有了种预感，似乎有些事情的发生，原本就无可避免......
另外一头，明确拒绝了姚欣，并且在临走时暗示姚欣最好不要再见的江宁，心情实则也并没有料想之中那么的好。
想起姚欣在提到曹奉贤时满眼的温柔，以及他拒绝她时姚欣眼底难以掩饰的失望，料人推己，江宁不免就生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都说姑娘家家的往往比男人们更加细腻，这话当真不假，看着姚欣，想着戚尧，江宁就像是无形之中为自己立起了一面可以自照的明镜。
一想到戚尧可能会如姚欣一样时时刻刻为自己担心，为一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辗转难眠，江宁就是满心满眼的心疼挂怀，他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要做出哪怕一件让戚尧没有安全感，让她忧心不已的事情！
想念着自家小姑娘的浅笑嫣然，江宁边走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一句酝酿许久的“想你”转眼就被发了出去。
戚尧很快就回了他一张笑脸。
江宁惊喜地看着那个表情，内心深处因姚欣而生的不快转瞬间荡然无存。
想着一定是电视台那边的录制结束了，江宁立马发出了视频请求。
十几秒钟之后，戚尧点上了接通。
“尧......”一句尧尧还没叫全，江宁视线稍斜，就看到了站在戚尧不远处，正背对着戚尧和潘雅欣说着什么的男人。
身形高大，体型标准，看不到正脸，但直觉就是这人应该会是姑娘们喜欢的类型。
江宁凑近手机，视频中的脸随即放大，他小声：“那人谁呀？”
戚尧好笑地看着江宁突然放大的脸，回答：“周维，就是这档节目的主持人，我们这边刚结束一会儿，他应该正和欣欣沟通这一场的表现吧？人不错，挺照顾我们的。”
最后这句话听起来语气算得上平常，然而江宁却是瞬间扁嘴翻起了白眼，满脸写着“我不乐意”四个大字。
“挺照顾你们的？”江宁一字一顿，“是纯纯的职业素养，还是对姑娘们的绅士风度，又或是觊觎我家小姑娘小仙女的美貌，结果变得不可自持了？”
戚尧“呃”了一下，整个人哭笑不得：“你们家小姑娘小仙女？你在说我和欣欣吗？谁是小姑娘，谁是小仙女？”
“小姑娘是你！小仙女还是你！”江宁扁嘴装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可是谁管小姑娘还是小仙女的，不也都被我的可爱所倾倒，成了我的姑娘？”
戚尧彻底无语，索性做了个浑身发颤的动作，随即抬手在小臂上轻轻抚了抚。
江宁：“你这是干什么？”
“不懂吗？”戚尧一脸惊讶，“这不是得收一收我这无处安放的鸡皮疙瘩吗？”
江宁：“......”实不相瞒，我觉得你跟潘雅欣混迹在一起这些日子，真心有些学坏了......
周维原本正跟潘雅欣探讨她本场录制中的表现，试图找寻一个既不会抢走“面具美人”风头，又不会让潘雅欣太像隐形人的中间状态。
某一时刻周维突然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戚尧正捧着手机盯着屏幕，满脸满眼明晃晃的笑意。
是那种一看便发自内心，绝非流于表面礼节的笑意，在周维过往的所有理解和经验里，那应该是只会在最亲最爱的人面前才会自然流露的表情——
来源于心底，绽放于嘴角......
也不知怎的，周维的心底一下子就生出了想要上前近观探究的冲动。
他不自觉地攥了攥裤边，当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停在戚尧身后几步的地方。
视频那边原本正和戚尧聊到忍不住笑哈哈的江宁在某一瞬间突然停下来，稍微偏了下头，半眯起眼睛盯向周维的方向。
戚尧好奇地扭回头，正看到笑意高扬的周维，面色温和地看着她，也看向她手里的手机。
“刚想跟你讨论下期可能的几个问题来着，没想到你正跟朋友聊天，我的错！”周维笑着，趁机仔细看过一眼江宁。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等等，这不是之前消夏节后突然红起来的相声演员江宁吗？所以，他和戚尧是......很熟悉的朋友？
周维的视线和笑意似乎转眼凝结，戚尧狐疑地看他好几眼，低下头看看眼神不善的江宁，又抬头看看周维。
这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尴尬地扁了扁嘴，倒是没想明白眼前这情况是什么原因，可还是清了清嗓子，浅笑着回答周维，也是给隔空的两个男人互相介绍：
“这是周维，这档节目的主持人；这是江宁，相声逗哏演员，我男朋友。”
等等，男朋友？视频那端的江宁先是一愣，随即无比满意地扯起了嘴角，颇有些得意的又看周维一眼。
戚尧：“......”这男人可真是别扭......
倒是轮到周维一下子尴尬到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是真没想到，戚尧当真是光明磊落到这个样子的姑娘，他先前还在想着，以戚尧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相貌，或许并不是会轻而易举决定心之归处的人才对。
周维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不少，可仔细算来，和戚尧刚刚认识，连熟识都算不上的他，也是真的没有这个资格，更没有这个立场。
于是努力压下自己突发的情绪，保持住先前还未散尽的笑意，周维格外绅士的冲着视频那边的江宁点了点头算作招呼，笑道：“久仰大名啊~下次有机会的话，一起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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