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刻的时机，林前心中庆幸，自己还抓住着叶文华。
他不能眼睁睁看到叶文华掉下楼去。
只是叶文华身体的重量带着他也往前扑去，好在林前的手，一直都抓着叶文华，从未松懈过。
叶文华整个人已经都掉在了外面，楼下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林前自己都不敢往下看，更不用说是叶文华了。
叶文华的所有身体重量，都依靠着这一根被林前死死抓住的胳膊。
地心引力让叶文华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着被撕扯的疼痛。
厉东升的脚步渐渐靠近，他一脚踩在天台的台阶上，居高临下。
“这么高，看着真吓人。”
厉东升的语气里面满是嘲讽。
“现在是你可以继续维持生命的选择，一，跟我合作，我让我的人拉你上来；二，拒绝合作，跟你所喜爱的世界，说一声再见。”
叶文华盯着厉东升的脸，突然大笑了起来。
“厉东升，你黔驴技穷了。”
叶文华一点都不惧怕厉东升对自己的威胁。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害怕是不能改变任何结局的。
“厉东升，你害怕么？”
“你害怕我的死亡，给你带来负面的影响么？”
叶文华丝毫没有软弱。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使是到了死亡的边缘，也不会更改自己的底线。
“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已经是烂投了，厉东升。”
叶文华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刺在了厉东升的心中。
当然，厉东升是那么冷血暴力的一个人。
在叶文华不打算合作的开始，他就已经抱了杀心。
厉东升将身体渐渐直了起来，对林前道：“林前，你把手松开。”
林前现在是叶文华的唯一救命稻草。
“你疯了，厉东升？”
林前扭过头来。
“我撒手，他就掉下去了。”
厉东升现在反倒是开始威胁林前了。
“我让你放手你就放，他掉下去就掉下去，怎么你也要反抗我吗？”
林前因为用劲儿，脸都已经憋红了。
林前还是咬紧牙关，觉得自己绝对不能放手。
如果自己手松开了，叶文华不就相当于是自己扔下楼的了么？
厉东升倒是没有过分勉强，而是对叶文华说道：“你看，他想要救你，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叶文华对林前的态度，其实一点也不友好。
叶文华的手臂已经被拉扯到没有知觉。
“一丘之貉。”
厉东升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阴谋得逞的表情。
“林前，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嘴硬，不值得你的拯救。”
说完，厉东升就从身边的NEO人员里，拿过来了一把手枪，对准林前的手腕，开了一枪。
子弹的角度很精妙，只是从林前的手腕侧边擦了过去，但是突如其来的巨大疼痛，还是让林前的手一松。
叶文华就这样掉了下去。
二十层楼的楼高，根本听不到人落地的声音。
林前失声叫了出来。
厉东升倒是很淡定，对林前嫌弃地说道：“你又不是没有杀过人，干什么这么紧张，像第一次一样。”
性质不一样。
以前就算是要杀人，都是接到任务，奔着要取人性命的任务而去。
而叶文华不同。
林前是想要救叶文华上来的。
“厉东升，以后怎么办！”
新川是蒸蒸日上的医药公司，负责人突然跳楼身亡，得多么令人怀疑。
“以后？”
厉东升将枪还给了手下人，将上面的指纹都擦干净。
“那就得看墨尔教的本事了，你们难道擦不掉痕迹吗？”
墨尔教接收的杀人订单也有很多，每次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除了人员的操作干脆利落之外，还有很多墨尔教内部的配合，以及对痕迹和证据的销毁。
原来，厉东升打的是这个主意。
将自己拉入局中，就是为了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林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然不干了。
“厉东升，你杀的人，你让我来处理后事？”
林前手腕上的鲜血正滴答滴答地落在天台的地板上。
厉东升看了一眼，笑道：“我要是你，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的DNA消失在犯罪现场，而不是跟我争执，到底谁来解决现在的局面。”
林前看了一眼自己的鲜血。
这下不自己处理都不行了，如果警察顺藤摸瓜，摸到了自己头上，他可不愿意顶替了厉东升去坐大牢，甚至是付出一条生命。
但是厉东升说得对，自己的DNA是不能留在现场的。
刚才自己跟叶文华双手纠缠地那么紧，难免的事情。
要如何将自己作出不在场的证明，也很重要。
秦良夜听了当年的故事，忍不住对林前说道：“你现在还能安全无误地坐在这里，跟我讲当年发生的事情，看来你们墨尔教的确是有一套的。”
厉东升和林前的人，根本都没有受到一星半点的牵连。
林前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回答道：“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科技哪里像现在这样发达，能查到那么多细节呢。”
最为让人头疼的事情，就是警方判定叶文华是自杀，原因之一，就是在叶文华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封遗书。
林前提到那一封遗书，有些嘲讽。
“厉东升以为，叶文华死了，只要我们可以从遗书下手，就可以拿到他们的配方了。”
事实，并不如厉东升想的那么顺利。
遗书是早就准备好的，上面写着所有的遗产，都只继承给叶尽染。
而且早就经过了公证处的公证，厉东升就算是想修改，都已经没有了渠道。
厉东升也就是在那一刻，动了叶尽染的心思。
秦良夜听完，还是颇为唏嘘。
“没想到染染竟然是这么让厉东升盯上的，还真是倒霉。”
林前叹着气，摇着头。
“也怪我当时不够坚定，先将叶文华拉上来就行了，干嘛非要听厉东升的指使。”
秦良夜只是冷冷说道：“你从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听厉东升的指示了，成为了厉东升手底下一条可以咬人的狗。”
“现在后悔了，你倒是想改邪归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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