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章振瀚那边的电话很快接通。
她哽咽着说，“爸，我知道你正忙着。我这边出了点事，能借住你在九龙那边的公寓一段时间吗？”
章振瀚关心地问，“菁菁，出了什么事？”
“我……我……”她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好久。
章振瀚说，“别着急，我现在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让人去给你开门。你先过去收拾一下安顿好，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看你。”
颜菁点头应好，“谢谢爸。”
很快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一个地址。她说，“顾总，不去高铁站了，麻烦您到……”她报了一个地址。
林启正在林老爷子的病房内，原本想着中午和颜菁一起回碧园坊，接了小豆豆一起吃饭。可是左等右等没等到颜菁的人影，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然后小吕的短信和电话就来了，说她神色有些奇怪，带了小豆豆和所有的行李搭顾总的车去高铁站了，看样子是要回深圳。
他脸色阴沉。
这个女人又在闹什么别扭？！
明知道顾彦昌对她图谋不轨，还敢搭他的车？
电话再打，还是没人接。
发了微信问她：【回深圳了？】
如泥牛入海。
联想到她刚刚是去看了张玲珑才闹情绪的，难道是她知道了张玲珑是自己前妻？
虽然离婚了，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女孩子可能会介意自己再婚这件事吧？想想便又发了条消息：【你都知道了？如果你要听解释，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仍然没有回复。
-
车里，顾彦昌随意地问，“原来你爸爸在香港啊？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过？”
颜菁笑笑，“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他的。”
“找到？你之前…”他猛然想起她以前说过她的爸爸很小就离开了她们。
颜菁沉默，没有说话。
小豆豆倒是很敏感，“妈咪，爸爸是什么？”
顾彦昌先笑开，“爸爸就是爹地啊！”
小豆豆“哦”了一声，“爹地啊？妈咪，你怎么有个爹地啊？”
颜菁也忍俊不禁，“每个人都有一个爹地啊！”
小豆豆玩着她的手指，“每个人都有一个爹地啊？小豆豆就没有啊……幼儿园里的金豆银豆总说她们的爹地很厉害，可以拼个那么高的乐高机器人！”
颜菁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抱着小豆豆。这是她第二次提起爹地。第一次是小豆豆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发现同学们都说“爹地妈咪”，而自己只有妈咪，回来问了她和玲珑。她当时刮着小豆豆的鼻子说，“你不要羡慕人家有爹地妈咪啊，他们只有一个爹地妈咪，但是你可是有两个妈咪哦！”
车内沉默下来。
顾彦昌只好换个话题，“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湘菜馆在九龙这边开了个新馆，你什么时候想去吃吃看？”
颜菁笑笑，“谢谢顾总，不麻烦了。”
顾彦昌黯然，只好转向小豆豆：“小豆豆，还记得上次顾蜀黍给你买的那个变形机器人吗？组装好了没有？”
小豆豆很高兴，“都组装好了！我可以把它变成五种机器人！还可以还原成跑车！”
说话间，车子到了小区门口。
颜菁执意不让他开到楼下，在门口就下了车。
顾彦昌犹豫着也下了车，拉起她的行李箱，“我送送你吧！”
颜菁拒绝，“真的不用了，谢谢顾总，您先去忙吧！”
顾彦昌看看小豆豆，低声问，
“小颜，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颜菁疏离地说，“顾总您客气了。这两年多谢您的照顾。”
顾彦昌神色黯然，回到了车子里。
颜菁带着小豆豆进了小区，到了章振瀚给的地址。先是上网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食品，然后才放下手机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安顿好小豆豆，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采买的食材倒是很快就送上门，着手准备简单的午餐。做好以后才喊豆豆起来吃了点饭。
下午的时候，章振瀚过来了。
他带了一些水果上来，进门时看到小豆豆愣了半天。
颜菁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叫了小豆豆过来，“喊外公。”
章振瀚震惊不已，指着她说，“你……你的女儿？”
小豆豆怯生生地躲到颜菁身后，这几天她认的亲人好像太多了吧？
颜菁抱着豆豆，柔声对她说，“这是妈咪的爸爸，你要叫什么？”
豆豆立刻背了出来，“妈咪的爹地叫外公，我要叫外公……”
颜菁亲了亲她，“真棒！”她抱着豆豆走到沙发上坐下，“爸，对不起，先前没和你说。妈……也不知道……四年前那个过年，我在家里和妈提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她就立刻发病……我实在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
章振瀚坐下来，眼里满是心疼，“菁菁……这几年，真是辛苦了……”
一个女孩出门在外，没有父母亲人，生育了孩子还要拉扯大……他想想全都是心疼。“婆家应该很照顾你吧？她爸爸对你还好吧？你们都住在深圳？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已经结婚了？”
豆豆听了说，“外公，豆豆有两个妈咪，没有……”
颜菁赶紧打断她，“爸，您先坐一会儿，豆豆午睡时间到了，我先哄她去睡觉，我一会儿出来同您聊。”
章振瀚点点头。
半个小时后，颜菁从卧室里出来，章振瀚正在打一个电话。
章振瀚挂了电话过来，“豆豆睡着了？”他想起在机场里碰到林启正，他也提过小豆豆，他不禁问道，“小豆豆和DL的林总……”
颜菁垂下眼眸，“是，他是小豆豆的爸爸，不过……我们并没有结婚……”
“什么？！”章振瀚脸上浮出薄怒。
颜菁连忙解释，“他之前不知道小豆豆的存在，我三年前和他分手后发现有了小豆豆，我原本不想让他知道的……最近因为我原来就职的公司和DL集团有合作，这才碰上了……”
“那他知不知道小豆豆的身世？”
颜菁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应该知道了……”
“什么叫应该？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还不想办法负起责任来？就这么让你们母女两在外面漂着？”章振瀚气得胸口起伏，转念又觉得不对，“爸不是嫌弃你住在这里啊，爸是心疼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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