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颗子弹
“已确认目标为阿伊诺-凯利，是否开火？”
在1km外的大楼窗户内，一名异构体调整了自己IWS-2000狙击步枪的焦距，将红色瞄点对准了远处的总统府。
“允许射击。”通讯中传出了安德莉儿的回复。
“收到。”异构体放下对讲机，瞄准站在阳台上的阿伊诺-凯利扣动了扳机。
“啪。”伴随着被消音的枪响，穿甲弹刺破了赫尔辛基的夜空，向着阿伊诺-凯利分方向直飞而去。
“啪！！”
“啪！！”
远处发出了两声清脆的枪响。
“叮！！”
有两枚子弹撞在了一起，双方都偏离了自己的弹道。
“被拦截了吗？”安德莉儿抓着透明的通讯线，问道。
“是的，是巴雷特狙击枪，SIA可能已经发现了我，我得离开了。”
异构体收起狙击枪，打开屋顶的通风板钻进了通风管道。
“你可以直接跳窗的，SIA只有两名狙击手。”安德莉儿听着通讯中骨骼与管道的摩擦音，开玩笑地说道。
“通风管道更安全一些。”异构体往前爬了几步，随后突然一愣。
“两名狙击手？”
“是的，巴雷特一次只能装一枚子弹，但我听到了两声连续的枪响。”
“如果第一声枪响是为了拦截我，那第二声枪响是为了拦截谁？”
“可能还有其他的狙击手，欧盟内部对塔西娅不满的人也很多，从最近提出的战争提案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愤怒。”安德莉儿顿了顿，继续说：
“其实我们可以利用这份不满在欧盟内部制造恐惧…”
“别制造恐惧，恐惧只会让欧盟更加团结…”异构体开口道。
“那就制造愤怒吧，你还有多少发子弹？”安德莉儿问。
“3发。”
“去狙杀几个无辜市民，然后伪造欧盟狙击手向无辜平民开枪的证据。”安德莉儿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
“了解。”异构体回答，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
…
…11小时后。
赫尔辛基，总统府。
“昨晚的狙击手抓到了吗？”
阿伊诺-凯利坐在办公室的桌子前，冷静地看着屏幕上的新闻标题：
《反战人士刺杀塔西娅总理失败，现已移交司法处》
“已经抓到了一个，但他死都不承认自己有同伙。”
探员站在投票会场的门口，望着不远处在街道上拉起警戒线的防暴警察，开口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留在原地。”
阿伊诺-凯利放下了对讲机。
…2小时后。
警戒线外围。
天空中飘落了白色的雪花。
人群渐渐地聚集了起来，它们挥动着手中的牌子，打出的标语大多都是反对战争，祈求和平和休养生息，几乎没有人打出开战的标语。
“人性果然自私而短视。”阿伊诺-凯利望着窗外与防暴警察对峙的平民，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已经损失了50%的人口，无论是外敌还是同族，大家都已经不想再打了。”
探员回答道。
“好好执行你的任务。”阿伊诺-凯利责备了特工一句。
“好，这些平民和我们一样，都在等待投票结果…总统，你没有去会场吗？”特工问。
“没有，我不想和那群废物混在一起。”
…
“狙击枪已经就位，安德莉儿，你说我要怎样制造矛盾？”
异构体趴在400米外大楼的天台上，擦了擦枪管上的积雪，开口道。
“让我想想…”
安德莉儿低下头，思考了几秒钟：
“附近有记者吗？”
“没有，欧盟实施了消息管制。”异构体将弹夹插在了狙击枪的枪槽上。
“那就让我们来‘控制’消息吧，就让我们把黑箱里的宣纸变成墨水。”
“你打算怎么办？”
“先狙杀一个防暴警察，让维持秩序的人先不信任平民。”
“然后再狙杀一个孩子，瓦解平民对警方的信任。”
“然后呢？”异构体问。
“对于平民，死亡的人会带来救护车。对于维持秩序的防暴警察，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会带来军队的增援。”
“这时候街道上一定会起冲突，你再狙杀一名赶来支援的士兵，或者杀死抢救伤员的护士。瓦解民众对欧盟最后的信任，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好的…嘻嘻。”
异构体端起狙击枪，瞄准会场附近的一名防暴警察，将瞄准镜对准了防爆盾的边缘位置。
穿甲弹足以撕开防爆盾的钢板，但如果从边缘擦过去，那防爆盾就仅仅只会出现凹陷。
看起来就像是石头砸的，但穿甲弹的威力丝毫不减。
“啪！！”
第一枚子弹打在了防爆盾的边缘，顺着惯性翻滚着击中了防暴警察的脑袋。
“我们遇到了袭击！！”
“啪！！”
“咔咔。”
防暴警察举起了装有催泪瓦斯的霰弹枪，瞄准天空鸣枪示警。
“人群中混有危险分子，请人群立即解散！！”
“不是我们干的！！”一名平民喊道。
“是又怎样？！我的孩子就不应该上战场！！”
“是啊，姐姐说的对，我还想让哥哥陪着我玩…”
一名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双手抓着手中的柠檬汁，下意识地开口道。
“啪！！”
一枚穿甲弹从侧面射来，击穿书包将她直接射倒在了地上。
书包的拉链从侧面裂开，从里面滚出了一沓带血的书本。
书本上的第一句话写着：新欧洲同盟会保护我们。
“有狙击手！！呼叫军队！！”
防暴警察取出了对讲机。
“他们开枪了！！这群混蛋向着自己的纳税人开火！！”
一名市民取出了手机，拍下了小女孩的尸体与散落在地上的书本。
“请不要拍照！！”防暴警察抢过了市民的手机，却发现照片已经被发给了记者。
“你们是凶手！！”平民喊道。
“没有命令我们是不会向平民开火的！！”
“那请解释地上的尸体！！”
“呼叫救护车！！”
“我们不要战争！！”
…
“街道失控了…阿伊诺，而且起了流血冲突。”
探员站在会场的门口，望着远处愤怒的民众和节节后退的防暴警察，语气显得有些害怕。
“天…我不是下了命令禁止开火吗？怎么会出这种…等下…”
“那些人的手中举的是什么？”
“小学通用课本，上面沾着血并且被子弹打穿了一个孔。”探员回答。
“天…是谁对孩子开的枪？！这人该死！！”
“别激动，欧盟军队马上就会来维持秩序了，都是佩戴风铃草的新兵，孩子和孩子更能有亲和力。”
探员摇了摇头，望着远处赶来的装甲车，语气依旧充斥着慌张。
…
“大家冷静！我们现在需要让出一条道路挽救伤者！！”
数十名士兵跳下了运输车，挥手示意周围的市民散开。
“你们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帮我们惩治那些开火的凶手？”
“我们现在要挽救伤员。”
士兵们冲开人群，小心地在人群间构建了一条通道。
“士兵，我们需要你们的答案！！”
“请立即退开！！”
“我们需要答案！！是，还是不是！！”
“你们是纳税人。”
士兵愣了一秒钟，看着面前不安地平民，缓缓开口道。
“啪！！”
子弹射穿了这名士兵的脑袋。
“有非法持有武器人员！！都抱头蹲下！！”
“什么？！”
“抱头蹲下，接受检查！！我们不想进行驱散！！”
“你们也背叛了我们！！”
“哒哒哒！！”
…
“三枚子弹已经打完，估计塔西娅要被舆论丢进监狱。”异构体收起狙击枪，开始清理地面上的子弹壳。
“这不重要…让我们的人类细作报告一下这十分钟的会场投票变化吧。”
安德莉儿笑了笑，接通了与议员的通讯：
“支持战争的提案昨天是41%，播放完死去士兵的录音后，今天上午本来上升到了67%，但街道失控后票数又降到了45%，并正式提出了弹劾案，欧盟在一个月内是不可能有动作了。”
“是啊…我们的军队该上场了。”
异构体擦了擦发丝上的雪，背起狙击枪跳下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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