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事又添一件,可沈暮春已经不比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么挠头了。
冷宫寂寥,这种事其实也不难猜。
要么是她们欺负新人,故意搞事情。
要么她住的不是冷宫,是疯人院。
“我知道了。”沈暮春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信这冷宫里的任何人。
谁让她们天天蹲在暗处偷看,鬼鬼祟祟,没一个看起来像是好人的。
铃兰叮嘱的话,沈暮春都记着。
她是要出宫的人,在这里只是暂住而已,不需要什么朋友,更不想惹祸。
还好,伺候庄妃是件很简单的事。
两个碗两双筷子,衣服也没几件,那屋子更是简陋,没有多余的家具。
沈暮春只要随便扫扫就可以收工了。
铃兰说的没错,冷宫是比浣衣局好。
既不用干粗活,也没人管束她。
至于铃兰说的那个狗洞,沈暮春去找了,在西边靠北的墙角根,还真的有。
她趁夜里没人偷偷去的,来回钻过,又在附近发现了个新池子可以泡澡。
眼下天气渐热,正是游泳的好时节。
沈暮春也不用费劲煮热水洗澡了。
日子一过就是七天,她在里面自由自在,却不知道冷宫外面有人在等。
小桃跟杜鹃到这附近来过几回。
遥望那紧闭的宫门,她们是真没办法。
沈暮春满心以为,她好好在冷宫里待着,等到铃兰来找自己便能出宫去。
可就在第八天的夜里,差点出了事。
庄妃睡至半夜,突然爬起来了。
沈暮春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却没当回事,以为她只是要出去上厕所罢了。
结果庄妃游游荡荡,走至沈暮春的床边,不说话,也不挪步,就是盯着她。
床上人还在睡,这花容月貌,肤白胜雪,让人看了真是好生嫉妒。
庄妃看了半晌,才弯腰伸手摸上去。
“姜绾你睡你的,我这就送你下黄泉。”
她将双手卡在那纤细的脖子上,掐得沈暮春从睡梦中惊醒,“你谁……庄妃?”
今夜的庄妃与往日的大不相同。
她是活的,是有灵魂有思想的人。
“你胆敢害死我的风儿,竟还恬不知耻地活到了今日,天不收你,我收你……”
庄妃看的,不是眼前的沈暮春,是仇人。
那双眼睛里全是恨意,手上的劲也不小。
“娘娘……”沈暮春慌了神,忙拼命挣扎,“我是小春……你快松手……”
她这会才知道,原来云清说的是真的。
庄妃是疯了,不定时发病的那种。
“娘娘……娘娘……”沈暮春试图唤醒她,可换来的却是更加用力的掐脖。
“娘娘……我是小春啊……”
沈暮春急得想哭,救命,谋杀啊!
可她心里清楚,就算自己能喊能闹,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是唤不来人的。
各屋都各管各的,小实子也不管闲事。
在这冷宫里,沈暮春只有等死的份。
庄妃面目狰狞,“姜绾你该死!”
她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力度。
沈暮春有些呼吸不畅,“咳咳娘娘……”
她也是突然才意识到,宫女安安可能不是生病病死,而是被庄妃活活掐死的。
小实子疏忽大意,根本没察觉异常。
等到发现了也不敢往上报,他只能撒谎说安安是暴毙,具体情况不详。
反正没有人会害一个住在冷宫的宫女,更没有太医会到这儿来查她的死因。
古来皇宫死人可太平常了,只要死的不是当今皇帝,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暮春开始呼吸困难,“娘娘……”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还有大好前程。
不是,自己都穿越了,从人变成了人鱼,怎么还会死呢,这剧情太不合理了。
那庄妃就跟发了狂似的,嘴里念念有词,想报她的杀子之仇,想置仇人于死地。
沈暮春挣扎半天,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人。
再这么下去,她就要小命呜呼了。
沈暮春又急又害怕,已经哭出了小珍珠,可惜庄妃疯了,完全看不见异常。
珍珠从床上滚到地上,磕出稀碎的响。
沈暮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条美人鱼。
美人鱼不止有手,还有尾巴啊。
然后她就将自己的两条腿变成大鱼尾巴,直接一个甩尾,把庄妃给扇晕了。
沈暮春不禁要为自己的机智鼓掌,真棒,今日份又get到鱼尾巴的一个好处。
“咳咳……咳……”沈暮春从床上爬起来,憋气憋得她满脸通红,“咳咳!”
庄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娘娘?”沈暮春心有余悸,不敢靠近。
风儿是早夭的三皇子,那姜绾又是谁。
可怜这庄妃丧子之痛,多年来困于冷宫,日渐发疯,竟然害了安安一条性命。
沈暮春可怜她们,更可怜自己。
冷宫当真是个疯人院,这可怎么住啊。
她刚从鬼门关前走一遭,急需静静。
所以沈暮春趁天黑无人,从狗洞钻出去,跑到附近的池子里泡了整整一宿。
底下的鱼儿们都游过来,围着她转。
沈暮春觉得很委屈,这异地他乡的,危险还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了。
她泡在水里爆哭,哭了许多许多的珍珠,大大小小,全沉到池子底下去了。
见状,鱼儿们就一直不肯走开,全都围着游来游去,耐心地开解她,劝导她。
沈暮春脖子上有庄妃掐出来的片状红印,在天亮之前,它就自己恢复了。
她谢过鱼儿们的好意,又回冷宫去了。
庄妃还躺在屋里地上,一动不动。
沈暮春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人活着。
“娘娘,娘娘……”沈暮春倒是想把人拖回到床上去,奈何太重,根本拖不动。
她唤了很久很久,庄妃就是没反应。
沈暮春思虑半晌,从柜子里拿来她们吃饭的碗筷,摆在庄妃的耳边轻敲。
“娘娘吃饭了!”她是闹着玩的。
可庄妃听了这话,还真的缓缓转醒了。
“娘娘您醒了。”沈暮春有些哑然。
足见自己没来之前,这人是真的饿惨了。
庄妃看看屋顶,又看看跪在身边的宫女,不解道:“小春,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应该在床上,不应该在地上。
沈暮春懂了,庄妃没有昨晚发疯的记忆,所以她也不知道安安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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