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哎，你居然是第一哎！你太牛了小月亮！”
三人挤出来之后，于月和张红芳还在收拾仪表，卢正欣已经激动的在原地转圈圈。
于月把衣服抻平，一脸的无奈，“只是一次月考。”
这话要是让别人知道，又要开嘲讽技能了。
“不看看你们的成绩了？”
卢正欣笑容灿烂，“小月亮，你怕什么，我还没见过谁家的第二名有脸嘲讽第一名的，怎么，不是第一名是因为不想么？”
不知道她又想到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现在都能想到夏蝉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之后脸色得有多难看了。”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傲气，咱们学院不少人捧着她，说她家传渊博，可是家传再好，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啊，平时问个问题，她从来都不会跟你一样，细细解答。”
当然，人家不愿意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这也能理解，但是问问题的时候，为什么露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她难道生而知之么，不过就是出生个好的家庭罢了。
“怎么说呢，她可能情商稍微低一点，可能没有那个意思，没准儿是你误会了呢？”
张红芳犹豫的说到。
虽然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吧，但是大咧咧的说出来，好像他们很小心眼一样。
于月没发表意见，主要是她没跟夏蝉接触过。
于月学籍办理的很顺利，吕大夫不仅签了字，还带来了书记的评语，她的学籍资料在西北中医学院正式建档。
从过来交流听课，到成为西北中医学院的学生，她只用了一个月。
而其他人，还在学校老师的考察名单中，暂时没有老师提出接收。
这天，她来食堂吃饭。
“小月亮！”得知于月转到西北中医学院，卢正欣惊讶过后，打心底里为她高兴：“你真的太厉害啦！你来咱们西北中医学院肯定不会后悔的！”
于月抿唇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问——
“于同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来西北中医学院不只是交流听课，所以才故意讨好何教授，让他接收你？”
问话的男孩看起来很单纯，他比于月小一岁，眼底澄净，看不出丝毫挑事的样子，看起来仅是好奇。
卢正欣皱眉：“你这什么意思？”
“只是想问问，”男孩立马认错：“如果有什么不该问的我道歉。不过来西北中医学院的有这么多人，只有于同学成天往何教授办公室跑而且还被选中，难免让人多想，毕竟中医系优秀的不止于同学。”
“夏同学和林同学也很优秀。”
这次一起来进修的学生坐的很近，男孩的话说出来之后，他们就听到了。
张红芳忍不住开口：“于同学在学校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连不假辞色的徐老师都多番夸赞，这么优秀被选中也不稀奇吧。”
“是啊，”一向不想掺合这事儿的韩春山嚼着着咸菜帮子，含糊不清道：“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夏蝉也在食堂吃饭，听了这话，她一直没有说话，视线却时不时落在这边。
卢正欣还想再开口，就听好友轻缓道——
“同学觉得我的名额是通过讨好老师得来的，可以去校领导处告发我，或者自己也去讨好外语系的老师，试试能不能被选中。”
“你刚才的话未经查证张口就来，不仅是污蔑何教授的师德，更是质疑西北中医学院的公正，陈同学，我希望你能向我和何教授道歉。”
她嗓音柔柔，像一阵清风，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说出来的话却让舒邰脸色骤变。
夏蝉差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于月在她眼里一向是娇娇软软的性子，说话总是带笑，和谁都好声好气的，非常好相处。
没想到这次却十分强硬。
卢正欣暗自向她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于月轻轻摇头。
她不希望有人往何教授身上抹黑，现在毁掉一位老师的声誉太容易了，特别是像何教授这种本来在学校就是异类的众矢之的。
如果有人捕风捉影，他会被打上“有问题”的标签，每天的行为举止都在被观察。
而她，也会被退回原籍。
“对……对不起，”陈朗拳头紧攥，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强压着心里的不快弯腰道歉：“于同学，我不应该在不明真相的时候随便说话，我真心向你和何教授道歉。”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无中生有的错误，”于月弯眸笑：“我接受你的道歉，陈同学。”
夏蝉见陈朗脸色青红交加，不由多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和卢正欣聊天吃饭的于月。
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温柔娇软，说话却这么不留情面。
原来不是个好欺负的啊。
这边的情况都落在角落吃饭的学校老师眼里，何常华刚来食堂，一屁股在钱老师身边坐下。
“耳朵竖这么尖干嘛？”他随口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猫搁这儿蹲耗子呢。”
“是发现了那么几只耗子。”钱老师满脸福相，笑呵呵道：“有的学生啊，不想着怎么多学点知识，就知道盯着别人胡扯胡闹，以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嗯？”何常华啃着麦麸馍馍，腮帮子鼓鼓囊囊：“耗子在哪儿呢？我看看。”
“喏，斜对面，你学生那儿。”
循声看过去，何常华见小姑娘说说笑笑，没什么大碍，收回目光：“那几个学生的因为我收了她当学生闹起来了？”
“嗯，有几个药理系的在看热闹。”钱老师喝着粥，发出吸溜吸溜的响声：“你那个学生收的不错，是个知道怎么找软肋捅刀子的。”
“中医系的嘛。”何常华掰开馍馍，夹了点咸菜，语气悠哉：“当我的学生，不知道怎么捅刀子就会被别人捅成筛子。”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小姑娘会这么干脆利落。
所以表情也颇为得意，像是在说：看，我眼光不错吧。
钱老师笑眯眯：“你啊，收敛点吧，在学校树敌无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随便怎么说，”何常华美滋滋吃着馍馍就咸菜，还喝了口热乎乎的白菜汤：“不是一条道上的，话不投机，我也不在意。”
反正他是收到了个好苗子，不过还要跟老吕分享，这点儿还是让人不痛快，但是想到那天打电话老吕破口大骂的德行，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说实话，不管他是不是异类，反正钱老师是挺佩服他这滚刀肉的心态。
于月没有受什么影响，学校里也没有任何流言。
她每天除了去中医系上课，就是找何常华研究各种中西结合临床的可行性资料，午休时间陪卢正欣一起去图书馆，每天忙碌又紧张。
一边看还要一边做笔记。
卢正欣本身就是学传统中医的，看到她的笔记后忍不住问她借书看，然后俩人互相交流自己的看法。
于月会把自己的观点以及卢正欣的观点记录下来，第二天和何常华讨论。
“终于抄完了。”卢正欣打着哈欠，把她的笔记合上，还回去：“小月亮我去洗漱了，你也早点睡。”
“好。”于月放下笔，揉揉手腕，也开始收拾桌面。
很快到了西北中医学院全体师生休假的时间，他们一个月休四天，月末四天。
来西北中医学院交流听课的学生自然也跟着休。
于月没有留在学校，反而提前一天晚上坐车回了八三六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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