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艳把牛奶杯子放下，目光阴狠地开口：“我不甘心！凭什么！苏南星哪里比我强！从小我就被她压一头，明明是我的爸爸，但所有人都说我是私生女，她倒是高贵极了！”
说起这些，方碧柔就觉得亏欠女儿。
她低头抹了抹泪：“都是妈不好，是妈没本事，才让你从小受欺负。”
苏清艳道：“就是你脾气太好了，才会让别人压一头！既然韩如锦和爸不是真夫妻，他们为什么不离婚！要是我知道真相，当年我就去找她！她怎么能这么自私，为了她自己，不顾别人的感受！”
“你也别这么说……”方碧柔抽泣道：“这件事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当时……当时就应该离开你爸的。”
“你看你这个样！”苏清艳不耐烦极了：“要不是你这么软弱，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方碧柔不说话，只是哭。
苏清艳烦躁得不行，腾地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方碧柔等她走了，慢条斯理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她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她平静的表情才出现了几分惊慌。
她忙把手机抓起来，接通，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又打电话做什么？”
对方说了什么之后，她的表情，肉眼可见更加紧张：“你回来干什么！在国外不好吗？”
过了几秒钟，她说：“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最近公司出了很多事……你别急啊，我，我想想办法，总之，你不能回来。”
又说了一会儿，她才挂了电话。
她嘴唇在颤，手指也无意识蜷缩起来。
咔嚓一声，门开了，她慌忙抬眼看过去。
“这些人真的都是见风使舵……”苏良盛打了电话，春风得意走过来：“你怎么了？哭了？”
方碧柔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还不是艳艳那孩子……都是我，才害她从小被人看不起……”
“你呀。”苏良盛坐下拥着她：“都过去了，别想了，说起来，也是我让你们母女受委屈了。”
他说完让方碧柔看手机：“不过以后就好了，你看刚刚银行打来的，主动要贷款给我。之前我找他们，他们还爱答不理的。”
“还是老公你有本事。”方碧柔用敬仰的目光看着他：“以后，我和艳艳就跟着你享福了。”
“那是自然。”苏良盛很享受这样的目光。
在韩如锦面前，他总觉得低人一等。
韩如锦是书香世家大小姐，自带矜贵，眼角眉梢带着的，都是高傲。
苏良盛自诩是个大男人，在韩如锦面前，腰杆都直不起来。
可方碧柔让他过足了大男人的瘾。
方碧柔小鸟依人，柔情似水。
在方碧柔面前，他重拾了作为男人的信心，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可即使这样，苏良盛还是忘不掉韩如锦。
于他而言，韩如锦是天上的月，高冷孤傲，美丽神秘，却遥不可及。
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是念念不忘。
不过苏良盛哄女人也有一手就是了。
方碧柔柔声开口：“老公，既然我们公司正常运转了，资金也流通了，那之前的慈善捐助……”
之前苏良盛在墨城，顶着陆北渊老丈人的名头，自诩上等人，自然要参加一些慈善拍卖、捐助之类的活动来抬高逼格。
离开墨城的时候，苏良盛灰溜溜的，很是狼狈。
如今虽然还没回来，但有些慈善捐助，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下去的。
挣钱的同时，好名声也很重要。
到时候宣传公司也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他点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去联系人安排吧。”
方碧柔为难道：“你也知道，之前……我手里现在没什么钱了。”
苏良盛想了想，说：“那我想办法，先给你转五十万，你先用着。”
方碧柔愣了一下，接着笑笑：“特殊时期，我们都省着点，等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还是你体贴我。”苏良盛叹口气：“现在手头紧了一些，熬过去就好了。”
当晚，苏良盛就转了五十万，到方碧柔的账户。
此时，陆北渊和苏南星也在家里吃了晚饭，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苏南星主动提起了乔牧野。
“我知道你也为难，”她说：“但……下次别让他来做饭了，太不自在了。”
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真的不适合做一些太亲密的事情。
就好像交浅言深，是让人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陆北渊也知道，但今天早上那种情况，乔牧野直接带着东西上门，他能把人撵出去？
不过现在有了苏南星的态度，他拒绝起来，也就有底气了。
为了防止乔牧野又突然造访，陆北渊等苏南星睡了，又给乔牧野打了电话。
乔牧野听完以后，沉默了几秒钟。
陆北渊解释：“你也理解一下星星，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很为难的。她如果毫无芥蒂认了您，那才是不正常。”
的确，有韩如锦横亘在两人中间。
更要命的，是韩如锦已经不在了。
虽说韩如锦的离世是意外，根本和乔牧野没有任何关系。
但苏南星还是会忍不住替自己的母亲觉得委屈。
她也知道，乔牧野可能也委屈，她这样冷漠对待乔牧野，对乔牧野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她心里也是矛盾的，纠结的。
乔牧野其实理解她，他直接对陆北渊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过去。但是，我在这边做好了饭，给星星送过去，可以吗？”
往日里在商场上可以呼风唤雨的男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可怜巴巴。
陆北渊也实在是不忍心：“好吧。”
乔牧野挂了电话就开始准备食材。
今晚上肯定来不及了，他要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正忙着，他手机响了。
看看来电，他接了：“翰南。”
乔翰南去看老太太，到现在没回来。
乔牧野让他先回首都，他也没走。
“爸，”乔翰南开口：“我劝过奶奶了，奶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对，您就别生气了，好吗？”
乔牧野太知道老太太是什么脾性了。
他说：“你来一趟，爸有事跟你说。”
“好。”乔翰南乖乖应了，又说：“爸，奶奶说，想见见苏医生，您看，您约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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