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机场出口，男人一袭黑色西装大步走来，那张轮廓清晰的面庞就好像覆上了一层寒霜，每走一步随风带来的都是逼人的寒意。
上了车，车内温度像是瞬间骤降，昏暗的车内光线让他此刻看上去俊面阴沉，眸色狠厉，全身上下都是压制不住的阴狠暴戾。
显然新闻他都看到了，看到了他养的小猫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着当陆太太了。
“那些人都安顿好了吗？”霍聿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
齐肃在前面开着车，内心都有些恐慌，“都安顿好了，不会让陆家查到的。”
“陆谦的人还去查了入境的所有人，好在我们提前了一步。”
“他们对你提出的条件很满意，我们帮他们隐藏身份，他们也答应不会私自行动伤害到颜小姐的。”
霍聿放在座椅一侧的手摩挲着打火机，半刻道：“好好招待他们。”
齐肃应道：“好的。”说完他悄悄瞥了一眼后视镜，吓得赶紧移开视线，后座的人明明浑身怒意却压制着，这才是最可怕的。
车不是开回别墅，而是直接去了郊区的基地。
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两人看到来人时瞬间起身跪在他面前，声音激动又颤抖，“少爷。”
“少爷，真的是你。”
霍聿把花姨扶起，看着她那张脸，与记忆中的差别太大，可眼睛还是能看出来就是当年带着他离开的人。
为了躲避仇家，守住东西，她居然把自己的脸整成了福利院原本的花姨模样，难怪他一直查不出来。
他又看向另一个人，四十多岁，是霍家医院的医生邹鹏，也就是在他做的dNA检测报告上动手脚的人。
“少爷，你终于想起来了。”花姨哭得泣不成声，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每次霍聿去福利院时，她都以为他想起来了，可都没有，而她看到他一直在帮霍豹做事，根本不敢透露一点消息。
颜霖交代过一定要在霍聿想起的时候才能把东西交出去。
“怎么回事？”霍聿看向邹鹏，本以为这个人是个内鬼，没有想到居然是他父亲的人。
邹鹏一脸愧疚，“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老爷的孩子，我以前没有见过你，所以在医院没认出你。”
“我是在二十多年前从国外回来就被安排在霍豹的医院，为的就是防止他们查身份的。”
“早些年霍豹就查过霍依依的身份，霍峰也查过，张兰欣上次肾源不匹配的时候也私自查过，都被我动手脚了。”
“所以后面你的人又去查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又起疑继续动了手脚。”
霍聿听完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怒，揉了揉眉心，声音很平淡，“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要调换两个孩子？”
邹鹏对这个并不了解，反倒是花姨在一旁说道：“颜霖说当年他的妻子和张兰欣一同在郊区的医院生产，他的孩子早产，出生时身体很差，几乎是快不行了。”
“而隔壁房的张兰欣生了一对双胞胎，死了一个，眼看两个孩子长得很像，所以便私自换了，这样他自己的孩子在霍家可以得到更好的医治。”
“这个事情是后来才告诉你父亲，你父亲便顺水推舟，让颜霖好好抚养那个换来的孩子，以便后续应对霍豹一家在生意上的发难。”
“因为霍豹自从离开霍家之后一直想方设法的破坏你家的生意，留下颜欣也是为了有个筹码。”
霍聿垂下眸子，像是有些无奈的气笑了，如果颜欣没有被调换，是不是会活得快乐很多，会不会就不会经历这么多了。
“颜霖把颜欣送进福利院那段时间的目的是什么？”霍聿面色冷凝继续问道。
“因为颜欣跟霍依依长得太像了，那段时间霍豹的人经常出没在郊区找你，怕他们的人见到颜欣会起疑，便放到福利院躲了一段时间。”
霍聿深深胸腔深深起伏了一下，“所以，颜欣被关柜子也是因为怕被人发现是吗？”
花姨点了点头，颜欣那孩子确实是可怜，所以在福利院见到的时候不免多关照了一下。
“对了，颜霖在进监狱前打过一个电话，说颜欣身上的护身符里有霍豹一家人信息的新发现。”
“后来我暗中派人想要偷偷拿的时候发现她一直被人监视着，所以怕暴露，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霍聿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那个护身符里的信息估计就是江建铭所说的霍豹不是真正的霍家人，而是程豹，吴山是霍豹的儿子等。
“行了，这段时间不安全，你们就先住在这。”霍聿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
车上，霍聿看着手里的项链，里面有一张存储卡，这是他小时候记事以来一直戴着的，偏偏他失去了记忆，花姨便一直留着。
好在有颜霖布了个幌子，让那些人以为东西在他们手里，最后还把目标引到颜欣身上，这个存储卡跟花姨才能在福利院留到了现在。
霍聿把存储卡插入电脑，看着屏幕上的产业分布图以及人名，好几个都是眼熟的，看来大家确实没有见过小时候的他，不然怎么会认不出呢。
还是说他真的跟小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了，因为小时候的他多乖巧，多听话，多有爱心，而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杀人如麻的人。
“吴春雨那边情况怎么样？”霍聿合上电脑淡声道。
齐肃全程精神紧绷，秒回应，“还是跟之前一样，吴山的人也在守着。”
霍聿侧头看向窗外，眼里的杀意几乎能把空气凝住，想到那天见到的吴春雨，她的结局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谁让她是吴山的母亲呢。
“不用留着了。”
霍聿收回视线，唇角冷冷勾着，从嗓子里溢出来的声音在夜色中如淬了毒一般冰冷又阴鸷。
吴山不是没有在乎的人吗，他可是最在乎他的母亲吴春雨。
软禁了这么多年，还不忘好生伺候着，这叫不在乎？
凡是吴山的母亲，父亲，妻子，孩子，他一个都不会留。
深夜，迈巴赫停在道路旁，车里的男人放在身侧的电脑画面正是养老院VIp房间。
窗外的月色渐渐暗淡，唯有微风轻轻的吹拂着，窗帘摇晃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房间里，年过六十的老人被五个大汉折磨着，痛苦不已，她想要喊叫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瘦骨嶙峋的腿几乎是折断一般被掰弄成各种奇异的形状，最后摇摇摆摆，身上流出的都是鲜红的血。
她没了牙的嘴撑得比桌上的碗口还大，就好像能直接从喉咙看到了胃。
脸上本就满是皱纹的皮肤全都堆积在一起，看起来让人瘆得慌。
短短半小时那五个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变着法的玩，玩得最后几乎是残肢断体。
人被折腾到彻底没有了呼吸，他们几人猩红了眼，还在疯狂着。
桌上那串佛珠早已坠落在地上，与带着血的牙齿混在一起散了满地。
窗外变得越来越暗，高挂的月亮已经隐没在云层中。
颜欣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满头大汗，她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心砰砰直跳，手不停的轻拍着胸口，摸到挂在脖子上的翡翠吊坠，不自觉的握紧。
她心想可能是霍聿要回来了，太过于紧张，导致做梦都是噩梦，就好像梦里那些被折磨的画面都是真实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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