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冯慧茹这么失态，乔峥嵘愠声道：“不用过分担心，海潮不可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海潮对付洪虎的手段足够狠辣，直接就一刀毙命送洪虎见了阎王，但我反而从这件事看到了海潮的果断与水平。”
冯慧茹很不高兴，冷声道：“老乔，目前唐海潮的表现，你不该这么夸他。你就不怕他得意忘形，以后更找不到北？
唐海潮可以和马永真老死不相往来，但以后，我们还要和马家、佟家来往。”
“互不影响，无需多虑。我胸有成竹，依然可以控制局面。”
乔峥嵘表现出来的信心，勾起了我的联想。
我在组织语言的时候，看了叶子一眼。
叶子的落寞，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在座的人，没有谁比叶子更痛苦，更茫然。
谁都有目的，有方向，但是叶子没有。
我看向了乔峥嵘，提到了另外一起案子：“孔劲松私宅地窖搜出了那么多毒品，现在制毒和贩毒的案子有眉目了吗？如果这案子破了，相当于我们半路上捡到了大功一件。”
“正在侦破，收获巨大。孔劲松死了，但有人脱不了干系。也许三天内，有关人员就会采取行动，抓捕何俊生。”
乔峥嵘提到的何俊生，就是峥嵘矿业重要股东之一，老何。
乔家和冯家手可通天。
股东的恶劣行为，并不能影响到峥嵘矿业的运转。
等老何栽了，乔家的股份会进一步提升。
我沉默良久，只能说了两个字：“佩服。”
听过之后，乔峥嵘和冯慧茹的表情，似乎都很享受。
乔雪菲搂住了我的脖子。
当着父母的面，她也敢于对我风骚。
她甚至亲了我的脸，柔声道：“如果你很乖，吃甜枣；如果你不乖，吃花生米。”
我推开了乔雪菲，眼神提醒她，我不吃你这一套。
乔雪菲的眼神却像是在询问，巨浪，你喜欢吃我的身体？
临近午夜，乔峥嵘和冯慧茹离开了，乔雪菲却留在了我家里。
我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笑道：“菲姐，你即将要做的事，你爸妈很清楚，你也不害臊？”
“我把孩子都生了，爸妈知道我和男人发生过关系。”
乔雪菲无辜和坦诚的样子，再次让我败退。
我去了洗手间，蹲马桶肯定要点燃一支烟。
叶子有着和我类似的习惯，她蹲马桶也经常抽烟。
叶子甚至对我说过，她闹肚子拉稀都不敢用力，因为洗手间隔音不好。
我坐在马桶上，也能听到外面说话。
乔雪菲：“当年，你和影子睡过吗？”
叶子：“不告诉你。”
乔雪菲：“你不说，那就是睡过。”
叶子哼声道：“随便你怎么想。”
乔雪菲：“你有过几个男人？”
叶子沉默良久：“一个都没有过，我依然还是老处女。”
乔雪菲嘻哈笑：“我明白了，你和影子没发生过关系，但是他摸过你，啊……”
听起来，乔雪菲似乎挨了一巴掌，痛叫声很不可思议。
“叶子，你找死？”
“现在我谁都惹不起，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菲姐，你要修理我，我也不反抗。”
“瞧你说的，咱也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乔雪菲轻叹。
我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乔雪菲还在摸着自己的脸，应该是被叶子给打疼了。
叶子看着我：“如果没什么事跟我沟通，我先休息了。”
“晚安。”我轻声道。
叶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抱起了乔雪菲，去了主卧。
我很粗鲁，很强大，可终于还是被乔雪菲给击败了。
乔雪菲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他妈不是很牛比吗，怎么不行了？”
“菲姐，你厉害。”
我点燃了一支烟，“商量个事，以后，不要再调侃叶子了，她很可怜，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经意的一个玩笑，都可能摧毁了她。”
乔雪菲无奈叹息：“我也看出来了，影子是她爱上的第二个男人，但她亲手杀死了影子，同时，她自己也身受重伤，差点丢了命。正因为这个原因，叶子已经不适合继续当特殊的便衣警察。
以前，叶子一直忙着执行任务，没时间思量自己的生命里走过的人与事。
可现在，叶子发现自己在黑凤凰案件侦破之中，充当的不是重要角色，绷紧的神经放松之后去考虑自己的生活，痛苦才真正来临。”
我点头认可乔雪菲的分析。
如今，叶子就是这种境遇。
我给自己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无奈道：“如果一直在牢里，我不会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说的好，当年应该给你个死缓，等你放出来了，也五十岁了。”
“菲姐，你对我还不够狠，应该直接毙了我。”
“我怕你投胎再来危害人间，你个狠货，我要教训你。”
……
吃过早饭。
乔雪菲离开了。
家里又只有我和叶子。
“夜里听到动静了吗？”我笑看着她。
“没有，我睡着了。”
叶子这么说，我就不能继续聊风花雪月了。
“我陪你买菜？”
“嗯。”
叶子惨淡的笑着，跟着我出了门。
刚走出小区大门，就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
我在真武拳馆见过他，好像是后厨的员工。
“巨浪……”这人赔着笑脸，直勾勾看着我。
“你叫什么来着？你来干什么？”
“你弄死了洪虎之后，真武拳馆封锁了消息，估计你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过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提醒叶子先去买菜，然后带着这人走进了小区。
“我叫田方，真武拳馆的厨师，擅长几个菜系，马馆主宴请重要客人，都是我掌勺。”
“就你这个熊样子，确定自己不是蹭勺的，而是颠勺的？”
我有意和田方调侃，从而激发对方的表现欲。
走进单元楼门，上楼梯时，田方说道：“如果老田只能刷锅，谁还有资格做菜？”
我打开了房门，走到我家里。
田方居然说道，“其实蹭勺也需要水平，洗刷炒瓢必须很用心。如果弄不干净，做出来的菜容易窜味儿。”
“有道理。”
我摆手给田方让座，“听你刚才对蹭勺的解释，你是发现了什么？真武拳馆，哪里窜味儿了？骚味儿还是火药味儿？”
“掩盖起来的骚味儿。”
只有我和田方在沟通，旁边没人，可田方还是变得神秘起来，“两年前，佟芳华和洪虎就搞到一起了，在南锣鼓巷公园边上车震。”
我不免震惊，微眯眼睛看着他：“你发现了？”
“那天夜里，朋友请我在南锣鼓巷馆子里喝酒，酒喝到一半，朋友家里有点事，先撤了。
我一个人吃完了剩余的菜，喝完了剩余的酒，晃晃悠悠走出了饭馆。
我酒量其实不大，两个人的酒让我一个人喝了，喝高了，迷迷糊糊走错了方向，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刚好看到洪虎和佟芳华从越野车走下来，然后洪虎打开了后排车门，将佟芳华推了进去，等车门关上之后，整个车身就剧烈颤抖了起来。
巨浪，我给你说的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雷劈！”
“信你。”
我心里的震动，不好去形容。
因为，我都准备好跟马永真绝交了。
现在得到了这种信息，足以证明洪虎死有余辜，我该不该告诉马永真？
“田方，你先回去，就当什么都没说过。之后就算去质问佟芳华，也绝不会提到你。”
“巨浪，你一定是讲究人，那我先走了。”
“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我给你拿两三千零花钱。”
“不要，不用……”
田方委婉的拒绝，我很真诚的给钱，他终于还是收下了两千多块。
等田方离开之后，我开始考虑。
涉及到佟芳华的桃色事件，我应该首先告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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