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根本无法用耳朵分辨其内容。张凡停下脚步，将一丝玄气附着在地面，利用震动来勉强分辨声音内容。
“你们太过分了！说好只用咒心丹控制那些不听话的顽固分子，现在竟然用在了雷蒙身上，他是主动投靠我们的，要是被他发现的话，你们要怎么解释？”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语调平缓：“王宗主，稍安勿躁。雷蒙虽然主动投靠我们，可他毕竟是悍元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有用咒心丹，才能保证他绝对的忠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的雷霆宗能有今天，可少不了我们珍宝阁的扶持，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
“难道说，你也要给我王雷霆服用咒心丹吗？”声音中带着不满。
张凡虽未听说王雷霆的声音，房间中其中一人，肯定是雷霆宗的宗主王雷霆。
雷霆宗果然是珍宝阁在俗世世界扶持的玄门势力。
“雷霆宗怎么可能和悍元族混为一谈呢？”那一个声音说道，“你也不用发火，这件事不是我做主的。”
王雷霆愣了一下：“难道是阁主的意思？”
过了许久，房间中就再也没有声音传了出来。
张凡全神贯注听了许久，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再次有声音传出来。
“好了，丹药已经送出去了，多说无益。你还是想想，怎么利用雷蒙这条线，把更多悍元族的长老拉拢过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服下我们的圣境破障丹吧。半年后的天元山，我们会给悍元族人一个惊喜。”那人再度说道。
天元山，一个惊喜。
石门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这信息量有点大。
珍宝阁的咒心丹控制圣境高手，为的是半年后的天元山遗址，不知道除了悍元族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势力的圣境高手被珍宝阁控制。
只是听两人说话的口气，似乎咒心丹只是针对悍元族的人。
可是咒心丹不一定对悍元族有效果。
悍元族是奴族之事，尽管隐秘，可作为珍宝阁的高层，应该也是知道悍元族人身体里的役奴印，张凡觉得自己能够想到的，珍宝阁的人不可能想不到。
张凡屏住呼吸，将自身的气息压制到极致，玄气在体内缓缓流淌，不敢有丝毫外泄。
这一趟夜探得到了信息已经足够多，必须要马上离开。
他如同一片贴在墙壁上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
每一步都落在前一步的印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正当他即将退到楼梯口时，那扇厚重的大门毫无征兆地打开。
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锁定了张凡。
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穿着风衣，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脸色铁青、气息强横的人。
一人为珍宝阁的高层，还有一人应该是王雷霆。
“哪里来的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敢在这里偷听。”阴鸷男人发现张凡的瞬间愣了一下，珍宝阁的顶楼，防卫森严，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进来偷听。
不过他只是看了张凡一眼，原本紧绷的神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只见他右手随意一抬，一股无形的力量便笼罩下来。
圣境领域！
这股领域的力量并非为了杀人，而是禁锢。
空间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泥沼，束缚着张凡的身体，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一个圣境中期，一个圣境中期，若是动手，逃走的几率几乎没有。张凡心中有些慌乱，这次贸然进入珍宝阁，收获的消息不少，可还是有些鲁莽的。
张凡站在原地，并未反抗，而是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你们谁是雷霆宗的宗主？”张凡突然问道。
王雷霆见到张凡居然找他，往前一步，近距离看了一下张凡，他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张凡。
可是王雷霆的身份，在剑门小世界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达到圣境的高手，原本在俗世世界中本就认识他的人。
而张凡身上的气息还未达到圣境，此人居然认识他。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认识我？”王雷霆淡淡说道。
两人的警惕均是再度放松，一个第三境的小辈，还不是任由两人拿捏。
张凡抬起头来，冷哼一声，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他体内爆发开来。以他为中心，猛然扩散。
正是张凡全力催动的鬼王碑领域。
“轰！”
两种领域之力在狭窄的空间中轰然相撞。
阴鸷男人的领域如同撞上了一堵城墙，非但没能压制住张凡，反而被那股蛮横霸道的黑色领域之力瞬间撞的后退。
“什么？！”
阴鸷男人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满脸地不可思议。
“领域之力，一个第三境的小子，怎么可能拥有领域。”
王雷霆和阴鸷男人心神均是剧震，不过两人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此人肯定是有种发出领域之力的法器。
张凡抓住了对方轻视他的一个破绽，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天罡禹步催动到极致，直接从窗户冲了出去。
“想跑？！”
阴鸷男人和王雷霆的反应极快，怒喝一声，几乎同时出手，两股磅礴的圣境威压从后方追来。
张凡的速度太快了，在他们出手的前一刻，他的身体已经飞在了空中。
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座珍宝阁。
张凡从七层楼轻盈落地，没有片刻停留，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就冲了出去。
阴鸷男人和王雷霆下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张凡的身影。
“必须要抓到这个小子。”阴鸷男人对属下发号施令，让张凡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逃脱，他的脸上属实无光。
如果知道张凡的实力已经达到圣境，阴鸷男人肯定会全力以赴，张凡基本没有逃脱的可能。但张凡就利用了对方对他的轻视，在两个圣境的眼皮子地下给逃脱了。
“那人会是谁派来的？”王雷霆担忧地问阴鸷男人。
“不管是谁派来的，只要晚上抓到此人，问出来历就可以了。”阴鸷男人对于抓住张凡还是颇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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