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相比谢家的满门斩首,谢廷玉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人们谈论了一阵,可慢慢的,便又无人记起了。
后来,卫小将军也回到了上京,好在并没有什么事,众人才放心了些。
渐渐的,各国使臣即将归国,晏华予还特意代表皇帝去送了送他们,祝他们平安归去。
但在面对薛长宁时,她却说了一番别样的话,“三皇子此去,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燕国?若是再来,所作所为应当是会堂堂正正的吧?”
她这番话,听起来耐人寻味。
薛长宁听懂了。
不用怀疑,她定是发现了什么。
“长公主殿下,你我有缘再见。”简单的一句客套,薛长宁带着人离开。
晏华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有缘再见?
若非这是燕国地界,而他是晟国人,那他怕是都出不了这上京城。
但,不必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将众使臣送走后,晏华予又去了承安公主府一趟,见了见她的二妹妹。
“放开我,我乃是公主,你们要做什么!”
“皇姐,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寝殿内,晏芷嫣被两个宫人架住,正在不断挣扎着,看到晏华予走进来,便大声喊叫起来。
晏华予走到主位上坐下,看都不看她一眼。
“今日给你两条选择,一,你自己认罪,我让你轻松上路,二,你若执迷不悟,那也怨不得我了。”
晏芷嫣一脸迷茫,“皇姐,你在说什么?什么认罪?”
她笑了笑,看了看一旁的宫人,强装镇定道:“不论怎么说我也是燕国的公主,纵使父皇和皇兄都宠着你,你也不该如此对我!”
原以为这样多多少少能唬住晏华予,却不想,她只是冷笑了一声。
“放心,你马上就不是了。”
她招招手,一旁的宫人便将一道圣旨拿了过来,她伸手接过,径直丢到了晏芷嫣的面前。
“看看吧,你曾经多次向废后献计,害死自己的弟弟,还诱骗自己的妹妹与人私奔,甚至勾结上晟国三皇子的事,你身边的贴身宫女都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晏华予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她。
她从来不会轻易小瞧任何一个人,包括她眼前的妹妹,若非是找人盯着,调查了一番,她都绝不会知道,她会与薛长宁勾结在一起。
还背着她,以自己前世所知的一切,对她曾经身边信任的人挑拨离间。
沈矜北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到圣旨上的内容,晏芷嫣的脸色当即一片惨白。
她恨恨地看向身旁的宫女,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愤怒地冲上去,好在是被身旁的人给按住了。
她不甘的看向晏华予,大喊道:“我不过是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出路,我有什么错?”
“你是嫡长公主,你自然可以有父皇祖母疼着宠着,拥有无人可欺的身份,可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为自己搏一把!”
“所以,你就选择杀了我弟弟对吗?”
一声质问,令晏芷嫣哑了声。
晏华予嘲讽的笑了笑,语气无限悲凉,“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却选择杀了我弟弟。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你弟弟呢?有没有想过,你在替废后置我于死地。”
晏芷嫣瘫坐在地,嘴角的笑容充满苦涩。
“既生天家,又何谈血脉亲情?”
“是废后要你和他死,我不过是提了一句,与我何干?!”
“错就错在你们,是你们挡了她的路,就算没有我,这一劫你们也逃不过!”
“至于晏明珠,我恨她,凭什么同样是庶女,她要什么有什么,我却只能默默忍受她的脾气,我要她死,要她,要你们都跌落泥潭!”
她状似疯癫,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晏华予静静的看着她,却并不恼怒,只是平静的笑了笑,“你说得对,既生天家,又何谈血脉亲情,所以你今日之死,也不过是命中劫数。”
她淡定起身,朝外走去,又吩咐宫人,送晏芷嫣一程。
她从不是个好人。
更不会对自己仇人手下留情。
让仇人痛苦的死去,是对他们血债血偿的报应。
…
京中近日阴雨绵绵,磅礴大雨连下了几日。
似是要冲刷净一切罪孽。
晏华予站在窗边看着院外,虽然报了仇,该死的人也都死的了,但她好像也不是很开心。
毕竟死去的人,终究是死了。
报仇再多次,也换不回已死之人的重生。
“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声音,一双手拥住她,男人将下颚抵在了她的肩头。
“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想我阿娘了,你说,她在天上过得好不好,她和苏苏会不会也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就像云栖玄曾经说的,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
“但是,他们要是看到你这么苦恼,肯定不开心。”
“是吗?”她抬头,笑着看向祁晏休,“那我要开心一点,哪天等我见到她了,才不会变成一个只会苦着脸的人。”
“那样,不好看,她会担心的。”
晏欢,晏欢,母亲便是最希望她幸福快乐的人。
“嗯,长公主名花倾国,笑起来确实很好看。”他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颚,微微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晏华予伸手将他推开,可能是扯到了他手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该!”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自从上一次祁晏休为她挡了一下,手受伤后,他便日日赖在她府上,总要她为他换药,她有时候觉得烦了,便总想赶他走,可他又总叫唤着手疼,死皮赖脸的留下。
祁晏休稍微按住了伤口,听到这话,他下意识的抬头。
“什么该,我这可是为了救你伤的。”
“呵,就那么点伤,皇叔当日明明能避开,却故意不避,怨得了谁?”
虽是有些埋怨他,但晏华予还是翻出了匣子,拿出了上好的金疮药和绑带,走到他面前。
“自己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这下祁晏休倒是乖顺,自己坐在了软榻上,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
伤口的血渗出来,衣袖上红了一小点。
已经是比之前好多了。
“下次皇叔要是再这样,你就是晕倒在我公主府门口,我也不管你,也好让皇叔你长长记性。”
“公主真舍得吗?”
他笑着凑近她,晏华予冷冷瞥了他一眼。
她刚给他上完了药,便故意在包扎时用了狠,绑紧了些,疼的他发出一道闷哼,一下子就安分了不少。
“皇叔早点自己死,也省着我动手。”
“呵。”祁晏休忍不住笑了。
待她转身去放置金疮药时,他再次从身后抱住她,亲昵地在她肩上蹭了蹭,“欢欢,别气了,今晚我陪你睡行不行?”
自从第一日起晏华予识破他的想法后,祁晏休就被赶去了偏殿睡。
已经很久没抱着她一起睡了。
“不行,伤一日不好,便一日睡偏殿,可不要到时候好不了,说是我给你弄的。”
晏华予掰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祁晏休站在原地,无奈失笑。
看到晏华予会关心自己,他还是很开心的,虽然伤了,但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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