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老花镜看了一会后，王德轩又拿出一块放大镜仔仔细细对着沙发看起来。
程芊颖看着这个有些怪异的老头，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因为她知道此时这个老人是决不允许被打扰的。
过了很久，王德轩这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四十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程芊颖，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啊！你应该到下班时间了吧?”
程芊颖摇摇头：“没关系的，你慢慢看，我不着急。”
王德轩听后又开始仔细地看起面前的家具来。
六点半的时候，王德轩才把手中的放大镜放进口袋里：“我该走了，谢谢你啊！姑娘。”
王德轩说完就走出去了。
程芊颖愣了愣，这老头还真是奇葩啊！
刚要准备关灯，王德轩又走了回来：“对了，姑娘，可以方便去你们工厂看看吗？”
程芊颖当即来了精神，想去工厂看看，就代表人家有买家具的意象。
见程芊颖没说话，王德轩摇了摇头：“算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工厂应该下班了吧！”
程芊颖道：“王先生，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默给程芊颖留有厂长王翰武的电话，说在家具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问他。
忙拨通王翰武的电话。
王翰武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绘制家具图纸。因为以前那个办公室给小苏总用了，小苏总又给他重新隔了一间屋子当办公室。也在二楼，隔苏默的办公室倒是蛮近的。
王翰武放刚放下手中的直尺，桌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接通电话，原来是展厅里的销售员程芊颖打来的。
这姑娘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
还没等王翰武问她有什么事呢！程芊颖就在电话里说了，说有个客户想现在到工厂看家具，不知道方不方便。
王翰武当即来了精神，必须方便啊！
这关系到工厂的生意。
从工厂到展厅，开车也只需要20分钟时间。于是让程芊颖稳住客户，这就开着自己的轿车离开了苏氏红木。
小苏总已经回家了，此刻应该在吃饭吧！
王翰武想着给小苏总一个惊喜，就决定暂时不将客户来工厂看家具的事告诉苏默。
况且白天苏总为工厂操碎了心，晚上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把车开到家具城门口，停稳车后，快速地朝展厅的方向走去。
走进展厅，只见一个60岁左右的老者正低头喝茶，旁边的程芊颖正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小手。
这小姑娘是个新手，第一次遇见顾客上门不免有些紧张。
见王翰武走了进来，程芊颖忙迎了上去：“王厂长，你来了。”
王翰武点点头：“让你们久等了。”
程芊颖看向一旁认真喝茶的王德轩：“这是王先生，就是他想要去工厂看家具。”
王翰武上前一步：“王先生，你好。我是苏氏红木的厂长，我也姓王。来接你去工厂看家具。”
王德轩放下茶杯站起身，王翰武带着王德轩走在前面，程芊颖在后面锁好门后，也追了上去。
三人坐到车里后，王翰武发动车子，开始向工厂的方向开去。
到了工厂后，王翰武带着王德轩和程芊颖上了白坯库房。打开所有电灯，就带着俩人走进库房。
王德轩又摸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还拿出了一只精致的强光手电。
看来是有备而来。
见王翰武还站在身边，王德轩抬起头来：“王厂长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有小程姑娘陪着我就行。”
王翰武看了一眼程芊颖，意思是让她注意安全。
毕竟什么样的客户都有。
程芊颖微微点头，就这样一直站在离王德轩不远的地方。
王德轩一心放在面前的家具上面，根本就没注意到程芊颖就站在自己旁边。
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湿度测量器。
有了这个测量器，家具木材有没有烘干，甚至湿度是多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有他看过的家具都没有白皮，板缝十分均匀。所有木材均是花梨木，甚至连一整套家具的颜色，都是精心挑选搭配的。
王德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终于看得差不多时，王德轩才抬起头来：“真不好意思，小程姑娘，耽搁你吃饭的时间了。”
程芊颖的肚子虽然很饿，甚至咕咕地开始叫了。但还是露出真诚的微笑：“王先生是我的顾客，为顾客服务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都会做的。何况只是陪王先生来工厂里看家具。”
王德轩道：“这样吧，我也还没吃饭。你拿上你们家具的图册和价格表，我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谈。”
程芊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拿下自己的第一个单子，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于是问道：“不知道王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王德轩略一沉思：“火锅，可以吗？”
程芊颖拿出手机，赶紧查找附近的美食，一会后就找到一家川蜀火锅店。
于是和王德轩从电梯下到二楼，刚好碰见打水回来的王翰武。
王翰武笑道：“王先生，看过还满意吗？”
“还不错，我正好和小程姑娘一起去吃火锅，王厂长要一起吗？”
王翰武立即摇头：“我在厂里还有事，得核对一下手中的料单，好让工人们开料。”
王德轩道：“那我们先走了。”
外面夜风微凉，满大街都飘着桂花的香味。
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川蜀火锅店。
两人走进火锅店，王德轩在知道程芊颖能吃辣后，就点了个麻辣锅底。然后又点了好些菜。
整个吃饭过程中，王德轩一言不发。
程芊颖也是小心翼翼，深怕自己把这个顾客吓怕了。
直到王德轩拿起纸巾擦了擦满脑门的汗珠。
喝了一口面前的凉白开，抬起头看向有些紧张的程芊颖：“小程，把你们家具图册和报价给我看看。”
程芊颖忙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家具图册还有报表，递给面前的王德轩：“王先生，你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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