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穿透层层破碎的道则屏障，眼前豁然开朗。节点最深处并非预想中的混乱核心，反而异常宁静。
一座残破的青铜古殿静静悬浮，殿身布满斑驳铜锈，却散发着亘古永存的道韵。殿门上方，一块匾额斜挂着，上书三个扭曲的古字——【悟道殿】。
“悟道殿？”张凡挑眉，这名字倒是直白。他神识扫过，发现古殿被一层极其隐晦的时间结界笼罩，内外时间流速相差万倍。殿内一道微弱的气息正在缓慢壮大，显然有人在其中闭关。
“借时间结界避世修行？倒是会挑地方。”张凡轻笑，抬手便欲破开结界。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时间法则如同纸糊。
就在他指尖触及结界的刹那，殿门轰然开启。一名白衣老者缓步走出，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电。
他周身道韵圆满，赫然已至仙帝巅峰，距离突破只差临门一脚。
“小友，此地乃老夫清修之所，还请……”老者话音未落，忽然瞳孔猛缩。
他感受到张凡身上那深不可测的气息，尤其是右眼中那抹令人心悸的灰蒙死寂。
张凡懒得废话，直接问道：“你这悟道殿，有何特殊？”
老者压下心中惊骇，沉声道：“此殿乃太古遗宝，殿内刻有三千大道本源铭文，在此悟道一日，可抵外界万年苦修。”
“哦？”张凡来了兴趣，“大道铭文？让我看看。”
说罢便要迈步进殿。
“放肆！”老者终于动怒，他苦守此殿百万年，岂容他人染指？“此殿乃老夫机缘，小友莫要自误！”
他双手结印，周身仙帝法则沸腾，一道横跨星空的巨掌凝聚而成，掌心演化日月星辰，朝着张凡镇压而下。
这一掌蕴含他百万年苦修之功，足以碾碎一方大世界。
张凡却看都不看，随意抬手一点。
归墟之力如轻烟般拂过。
那璀璨的巨掌在触及灰蒙气息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消散。连带着老者百万年苦修的仙帝道果，也开始寸寸崩解。
“不——！”老者惊恐万分，他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否定，存在本身都在消失。
张凡漫步走过他逐渐虚幻的身影，径直踏入悟道殿。
殿内果然别有洞天，四壁刻满玄奥铭文，每一道都蕴含着一种大道的本源真意。时间、空间、生命、死亡……甚至还有因果、命运等虚无缥缈的法则。
“不错，省了我不少功夫。”张凡满意点头。
他不再耽搁，直接盘膝坐在大殿中央。脑后混沌黑洞显现，开始吞噬殿内所有大道铭文。
这一次的吞噬与以往截然不同。这些大道铭文并非单纯的能量，而是承载着宇宙最根本的规则信息。每一道铭文融入体内，都让他对相应法则的理解达到圆满。
时间法则让他看透过去未来。
空间法则让他执掌维度变迁。
生命法则让他明悟造化玄妙。
死亡法则让他深谙轮回真谛。
当三千大道铭文尽数融入己身，张凡感觉自己的认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宇宙在他眼中再无秘密，一切法则运转都清晰可见。
他缓缓睁开双眼，左眼生机盎然，演绎万物生长；右眼死寂灰蒙，昭示诸天归墟。双眼开阖间，仿佛执掌着宇宙生灭的权柄。
“原来如此。”他轻声自语。
所谓大道至简，万法归一。所有法则修炼到极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终点——【道】。
而现在，他已经站在了这个终点。
起身走出悟道殿，外界的白衣老者早已彻底消散，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归墟之力抹去。
张凡看了眼这座青铜古殿，随手一挥。
整座古殿化作一缕精纯的先天道则，融入他体内。这等宝物对他已无大用，但其中的先天道则还能稍作品尝。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望向星空深处。
是时候离开这片宇宙了。
他一步迈出，身形化作无数光点消散。不是空间穿梭，而是直接超脱了这方宇宙的束缚，去往那更高维度的世界。
在他离开后，这片星域的大道法则悄然发生了变化。所有修行者都感觉修炼变得容易了许多，仿佛某种束缚被解开了。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个超脱者留下的最后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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