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沈明愣了愣，死神跟血肉地脉可是一点关系都搭不上边，倒是跟荒芜听起来挺契合。
“没错，我降临的地方，只有战争和死亡。”前任无奈的笑笑，“或许这个时候你也有猜测了，我虽没有打通废土星和蓝星的意识壁垒，但总归为你做了一些贡献。”
“血肉地脉？”
“不，是意识通道上那无数的有色标识。”
沈明闻言，立刻坐直了身体：“蓝色星点和红色星点？”
“是。”前任的目光中满是对过往的回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最初降临于废土星时，第二代恩赐大概刚刚离去，祂留下的馈赠中，就包括从蓝星招募玩家这一伟大的壮举。”
“可那时的我太过弱小，并没有塑成他们身体的方法，最初的我只能在荒野收集尸体，但这种方法进度太慢了，于是我开始研究生物科技，以生物学者的身份搞了几台被废弃的克隆舱。”
“这些克隆舱是早时的技术，因为效率和成功率的问题，早已被弃用，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不过是步骤复杂一些，成功率低一些，远比收集尸体要好得多。”
“于是在那之后，我开启了蓝星玩家的天灾模式。”
前任的语气中满是唏嘘，他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当一个在现实中压抑生活的人，突然以不死之身到了一个法外之地后，他会想要将一切都释放出来。”
“再加上当时的我还无力掌控意识通道，我只能闭着眼招募玩家，所以，拉过来的玩家素质参差不齐，来自于异世界的恶意瞬间侵入了废土星的意识海洋，犹如当年太阳神面对的黑暗一般，迅速污染了整个大陆。
“战争爆发了，从实验室到城市到大势力到整个星球，随着玩家越来越多，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
“我的势力，在不断的战争中快速发展，我的信徒也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变的疯狂。”
“于是，死神，诞生了。”
“整个星球，只剩下了两种人，我的信徒和我的敌人。”
“嘶——”沈明听着这些前任的陈年往事，脑中已经开始描绘那一幅幅人间地狱般的战场景象了，当战火覆盖了星球的每一个角落，那是将怎样的一个局势啊！
“如你所想，局势发展的太快了，战争也太过频繁，战局蔓延到每一寸土地的时候，整个现世离毁灭就不远了，得益于招募蓝星玩家，我晋升恩赐的速度远远超过第二代恩赐，但是，也因为玩家们的肆意征伐和无止境的破坏，关于他们两位的信息我没能收集完全。”
“而且到了最后，我的敌人强大到超出了我的想象，于是我只能与之共灭，等待新的机会。”
沈明一愣，指了指自己：“新机会就是我？所以你标出了所有恶意玩家就是为了避免我重蹈覆辙？”
“是，出于同源恩赐的标记，会让你下意识的远离那些邪恶的玩家，倾向于守序的玩家。”
沈明嘴角一抽，说守序吧，多少守点，但不多。
如果这都算守序，那邪恶得什么水平？人均撒旦啊？
“我该说声谢谢？”
“不用。”前任笑了。
“你所想要的机会就是依靠我找到太阳神，然后唤醒他解决一切？”
“本来是，现在看来，我对太阳神的猜测错了，敌人远比想象的更难以对付。”
“所以你的敌人是，黑暗？荒芜？你们又在等什么机会，等我解决祂们？说实话，我连祂们是谁都在迷糊着，你们既然已经晋升为高等物种，为什么还在低等世界与低等的存在斗智斗勇？”沈明脑子里一堆问题，一股脑儿的都问了出来。
前任没有回答，反而是盯着沈明问道：“你大概已经了解了祂，我在恩赐大厅的最后一份留影，你看到了？”
沈明知道，前任说的是规则，他点了点头，仿佛两个人都有些不想说出这个名字。
“那你便应该能猜到，祂存在的意义，就是阻止一切破坏低等世界的力量......”前任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跟你说这些，只会害了你，等到了正确的时机，你自然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又为什么想要解决这些问题。”
“就不能提前准备准备？”
前任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越早了解真相，真相将越加恐怖，所以你所以为的准备并不是你在准备，而是你，在为祂准备。”
“准备一个可以针对你的方法。”
“艹......要不要这么恐怖？”
“我并没有虚言，要知道，恩赐之所以能借由意识海洋侵入低等世界，就是因为意识，是这个维度中，最不可预测的东西，它是在有限的维度中，无限接近高维的表象。”
“这其中的斗争，并不是简单的目的和手段。”
沈明听了这些话后，沉默了好一阵子。
他觉得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了些东西，但这些想法，在今后都需要被验证才行，前任和太阳神的话如出一辙，这让他压力很大。
他需要面对的，或许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以及自己影响这个世界后将要衍生出的新问题的合集。
沈明深呼吸了两口，然后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轻笑道：“说点轻松的话题吧，太压抑了，为什么冒充马国华，你这个眷属怎么回事？”
前任也笑了起来：“那时的你太过弱小，多说无益，不如先骗过去，等到了后来，一切自然清楚。”
“至于马国华，你要知道，他在蓝星为你解决意识传输的设备问题，在我的时代，第二代恩赐也有这么一位眷者。”
“眷者在蓝星，能不能使用能力？”沈明一字一句问道。
“能，但很有限，那里的规则，远比废土星要恐怖。”
“嘶——那玩家们岂不是能够将自身的力量带回去？？？”沈明惊了。
“恐怕不行，马国华之所以能够为你在蓝星解决后顾之忧，是因为他依靠第二代恩赐所打造的意识通道的伟力辐射，你可以把他理解为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他岂不是蓝星唯一的超凡？万一......”
“选择他，便是认可了他的虔诚，倘若你到了那一步，你也会知道，现在你所想的，都不会发生。”
“好吧，说点别的，为什么联邦没有血肉地脉，你消失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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