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都抬头看着刘氏，老大眼神里掺杂着荡妇这个词，老三眼神中掺杂着恨意。
老三谢施宇，“不是母亲在我面前暗示吗？母亲说父亲生病很是痛苦，就悬着一口气，现在都爱惜那个庶子，不知道会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暗示要是他做了家主，我们几个平日欺压他的，定会被逐出谢家。我才心生杀念，在子时进父亲的房间将他捂死，你来善后？！”
刘氏跪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我的儿！要不是那老大强取豪夺，玷污了我，我怎么肯与他有牵连？只有老大和老二都下狱，你才能成为谢家家主啊！”
崩溃，真真的崩溃。
堂上三个大人扶额。
弄玉摇头，“全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和凝看向刘氏，“当时，到大理寺敲登闻鼓的事情，只有谢家人参与商量？”
刘氏点头，眼神却闪烁着，“家事肯定全是谢家人商量。”
和凝双眼微眯，背后估计有人撺掇，才会导致谢家人如此斩钉截铁地告她。
曹仁，“来人，把老大谢琦阳、老三谢施宇和刘氏抓起来！”
三位大人商议一通。
李大人，“这案子要禀报皇上，再行处置。”
曹仁点头，拍案。
“谢家长子谢琦阳联合老三谢施宇，继母刘氏谋杀谢家家主谢运良，诬告老二谢东祺，侮辱皇妃，人赃俱获，带下去听候发落！”
“大人，饶命啊！”
“大人！”
哭喊声，求饶声四起，老大的媳妇直接晕了过去。
——
弄玉拍拍手，朝和凝看去。
“这案子真是精彩至极，原来月嫔早就知道。”
“今日来大理寺之前是不知道的，但去一趟谢府就知道了。本宫是想看看能不能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既然他们不领情，就怪不得我。”
弄玉摸摸下巴。
“那灵堂的大火也是他们为掩盖证据放的？”
和凝摇头，“看样子不是他们放的，这该曹大人去查查。”
曹仁露出微笑，实则腹中满是愁绪，多事之秋。
何御医，“娘娘，真是足智多谋，实在佩服！”
陈御医拉住他，“娘娘，太医院现在查的严，有宵禁，微臣先回去了。”
和凝点头，“多谢二位御医百忙之中前来查案。”
“能见娘娘断案如神，是我们幸事。”
二人匆忙走出大理寺。
——
接着，和凝走到谢东祺面前，让扶风把他扶起来。
七尺男儿哭泣，鼻子还红红的，他擦掉眼泪。
“让娘娘见笑。”
“谢老爷去世，只剩你一个人，悲痛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也是好事，因为现在你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既然他相信你，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好好活着。”
和凝的眼中闪烁着光，谢东祺与她对视一眼，匆忙转头。
她将印章和信交到他手上。
“多谢娘娘。”
——
亥时的更声敲响。
吴公公凑到跟前，“娘娘，该回宫了。”
弄玉站起来伸个懒腰，“本公主也该回去了。”
“恭送弄玉公主，月嫔娘娘！”
和凝挥挥衣袖，看那打瞌睡的仵作一眼，转身与弄玉踏出大理寺的衙门。
堂外的百姓注视软轿、高马行向皇宫才四散开去。
自此，京城中的茶馆便又有了新鲜故事可说。
众人都津津有味听着说书先生道：“三兄弟争夺家产污蔑医妃，月嫔娘娘智断谢家命案。”
——
吴公公深夜回到流云殿，皇上还未就寝，似乎是等待她的消息。
“如何？”
吴公公将事情和盘托出，皇帝大怒。
竟敢污蔑皇妃？
“让曹仁现在进宫一趟。”
曹仁回到府上，椅子还没坐热，又被叫到宫里。
“谢家的犯人都关进刑部大狱了？”
“是。”
皇帝重重吐气，“谢家涉事者全部车裂，所有说过月嫔污言秽语者，一律打五十大板。”
“遵旨。”
“谢家灵堂在尸检前突然起火？”
曹仁埋着头，“回皇上，正是。”
皇帝眼神流转，“查查谁放的火，不过这个事不着急，有线索再来告诉朕。”
“是。”
皇帝站起身，吴公公跟随其后，“皇上要去哪个宫？”
“长乐宫。”
——
云嫔的兴德宫，平日里是最早熄灯的，为着保持睡眠充足，容颜姣好。
但今夜亥时，仍然亮着灯。
宫女前来回话，“娘娘。”
“怎么样，月嫔下狱了吗？”
宫女摇头，“月嫔已经回宫，案子已经破了。”
“什么？”
云嫔站起身，“我明明让爹爹帮忙，连谢家的灵堂都烧了，怎么没把她关起来？”
“月嫔娘娘从灵堂里，把谢老爷的尸骨捡出来，拿到大理寺去尸检，查到是白磷中毒，所以跟她脱了干系。”
云嫔气愤地坐下，“这贱人！”
转头一想，“皇上今夜睡下了？”
太监上前，“回娘娘，月嫔一回宫，皇上就去长乐宫了。”
云嫔将桌上的茶杯扔在地上摔，又抱起琉璃花瓶砸。
“娘娘息怒。”
“娘娘。”
整个兴德宫脆响声不断。
——
和凝来到长乐宫，一身疲惫，瘫倒在床上。
非雾想把她拉起来，“娘娘。”
非烟打住她，“娘娘累了一天，就让她这样睡吧。”
二人悄声为她洗脸洗脚，将衣服和鞋子换掉，盖好被子退出去。
不一会儿，皇帝就来了。
他抬手让宫人不要惊动，打开门走进来。
里面的女子正睡得香甜，酥胸半露，香肩白润。
他将她的亵衣褪下，欺上身。
她在梦里感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好沉。
这石头为何还是温热的？还有两只不老实的触手。
睁开眼，他黝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皇上，臣妾累。”
男子吻落在她的脖颈，手缠着她腰间。
“爱妃不想要吗？”
她性冷淡，“不想。”
“果真？”
真的。
“朕为爱妃挡剑，难道爱妃不该付出点代价？”
“皇上，你的伤还没好呢。”
她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爱妃明日为朕上药即可。”
手被扣住，她娇嗔一声。
空虚填满。
他的身体为之一颤。
“还说不想要。”
这狗皇帝，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琼树说他暂时不能死，又不能把他杀了。
那谢家的案子审了三个时辰，她实在没力气和他斡旋。
于是放弃反抗，任由他肆意揉捏。
巫山云雨，颠鸾倒凤，又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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