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重新坐回椅子上，浑身轻松，似乎只是出去透了个气。
“......慕容部长，就，结束了？”
萧锦试探性地询问。
“恩。”
慕容羽微微点头，
“之后应该不会有鬼再来了。”
“你们可以安心休息。”
“慕容部长，这次战斗你发挥了几成实力？”
萧锦追问。
他对斩鬼人与鬼的战斗很感兴趣，成为斩鬼人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没变过的梦想。
“如果说是相对于我的综合能力而言，应该是三成”
慕容羽语气平淡地开口，就像在说自己晚饭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三成？”
萧锦以为能逼慕容羽亲自出手的敌人，最起码也能跟他周旋一会。
结果战斗全程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他通过车顶的摄像头看那两者之间的战斗，根本看不清，双方的速度都不是现在的萧锦可以看透的。
“在车顶上战斗有诸多限制，毕竟这是自家的车。”
慕容羽解释，
“但对方也没能用出全力。”
“......战斗结束了？”
盯着车顶发呆的蔡得恒突然回过神来，有些后知后觉。
“你刚才是被吓傻了吗？”
萧锦并不为蔡得恒的举动感到意外。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可能是吧。”
蔡得恒饶了饶头，很轻易地就承认了这点。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只要承认了自己的软弱，那他就是无敌的”，蔡得恒很久之前就已经是这种状态了。
刚才那只鬼跳上车顶的时候，他确实有很大的反应。
是惊吓吗？他不知道，那种感觉很奇怪，他之前从未体验过。
镇西将军在与慕容羽战斗的时候，蔡得恒一直盯着车顶。
明明有车顶遮挡，他却能隐约看见有两股丝线团在上方打斗。
其中一股为暗紫色，另一股为金色。
蔡得恒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直到把眼睛揉出泪水，他还是能隐约看见那两股线团。
看着看着，他就陷入了发呆模式。
“这样就能把你吓呆半天，那要是哪天需要你去跟鬼战斗，你不得直接晕过去？”
苏萌萌明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苦蔡得恒的机会。
很可惜，蔡得恒完全不在意。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呗。”
蔡得恒软塌塌地靠在座椅上，困意再次袭来。
慕容羽回头看了蔡得恒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
“慕容部长，您对付过的最厉害的鬼是谁？”
见识过慕容羽与鬼的战斗之后，萧锦的睡意算是彻底散去了。
他的战斗之魂被勾了起来。
“最厉害的吗......”
慕容羽看着前方的公路，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这十年来，我的实力当然也有所进步，现在对我来说很轻松就能对付的鬼，可能几年前的我就对付不了。”
“最厉害的我不能确定，但是对我造成过最大威胁的我倒是很清楚。”
“当时，我差点就死在她手上。”
“是吗？哪只鬼能差点把您杀了？”
萧锦很惊讶。
他完全想象不到眼前这位对付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执行部部长曾经差点被鬼杀死的画面。
“一只......完全失去理智的鬼。”
说到这里，慕容羽眼中的神采暗淡了一些，
“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们了，那是机密。”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只是一位刚入行的小年轻。”
“年轻到，会被偷袭。”
“原来是偷袭啊。”
萧锦恍然大悟。
果然，能有机会杀死慕容羽的鬼，绝对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哼......”
慕容羽轻笑了一声，没多解释什么，
“......总之，成为斩鬼人之后，你需要抛弃很多东西，背负很多东西。”
“之前生活累积下来的经验，有时候可能会害了你。”
“恩。”
萧锦用力点头。
现在可是执行部部长亲自为他上课，怎么可能不好好听讲？
“我能感觉出来，你对于斩鬼的热情很高，但并不是仇恨促使的冲动。”
“这很好，如果因仇恨而挥剑，有时会影响自己的理智。希望你能将这份热情继续维持下去。”
“慕容部长，那我呢？”
苏萌萌指了指自己，希望慕容羽也给自己提点建议。
“你也希望自己能成为斩鬼人？”
慕容羽反问。
在斩鬼局中，斩鬼人大多为男性，女性多从事文职，晓光门中的很多感知系也是女性。
“当然啦，斩鬼多有意思！我才不要呆在办公室里写文案呢！”
苏萌萌对于斩鬼的热情也很高。但她的热情与萧锦的热情又有些不同。
萧锦是因为热爱战斗而斩鬼，苏萌萌是为了找乐子而斩鬼。
“......也是。”
慕容羽笑了笑，
“夏景给你俩安排的官种都是‘斩鬼人’。按理来说，一位部长应该拥有一文一武两位副官。”
“这说明，你俩在战斗方面确实很有天赋，可以直接无视一般的官职规则。”
“没办法，那个部长自己太废物了，只能靠副官咯。”
苏萌萌说话间，还踹了脚已经睡着的蔡得恒。
“怎么了？鬼又来了吗？”
蔡得恒快速坐起身，顺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刚才他倒是没做噩梦。
“慕容羽部长正在给我们上课呢，你怎么睡得着的？”
苏萌萌解释了一句。
“......这样啊。”
听到这话，蔡得恒整个身体又垮了下来。看他那模样，明显是没什么兴趣。
“没事，你们也确实该休息一会。”
慕容羽依然在笑。
蔡得恒这副模样，倒是不怎么出乎他的预料。
一个人想要快速改变是很难的，更何况是没什么毅力去改变的人。
“对呀，你看慕容部长说的多有道理。”
蔡得恒打了个哈欠，重新靠在座椅上，
“你们睡不睡随便，但别再打扰我睡觉了。”
“晚安。”
蔡得恒这么困，其中一个原因是刚才他抬头看慕容羽与镇西将军战斗的时候，那种状态消耗了他很多精力。
至于另一个原因......文诗语说她今晚有事，只能明天再聊。
“真是想不通这家伙是怎么通过面试的。”
苏萌萌本来想再踹这货一脚的，但她忍住了。
萧锦倒是没说什么，现在让他睡觉的话他肯定睡不着，再去问慕容羽问题的话也没什么好问的。
问与对方相关的事，有很可能触及机密，对方不会回答；问战斗相关的事，现在自己也不太可能听得懂。
所以，他选择继续看书。
“王正，夏侯绅有什么变化吗？”
慕容羽低声询问。
“除了睡觉的时候翻了几个身外，并无变化。”
王正回复。
看来这位鬼组织的公子也是个大心脏。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慕容羽突然觉得夏侯绅与蔡得恒有几分相似。
“让车队继续加速，时速180。”
慕容羽下达命令。
虽然对方不太可能继续派人过来拦截，可快点到目的地总归是好的。
时速180已经是这种改装车的极限了，如果继续加速可能会失控。
夜色下，这三辆车完全融于环境中，似乎没人能发现有这么一只车队正在高速上以远超限制的速度行驶。
明早，这条公路就会恢复如初，无论是那些越野车残骸，还是喷溅在路上的血迹，都会有人来处理。
有斩鬼人，自然也会有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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