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当然明白举酒无乐、醉不成欢的道理，但是我红月馆还有其他姑娘可以为诸位公子奏曲唱歌，诸位公子莫急。”宁寒道。
宁寒说罢，厅中一个人说道：“大家有所不知，这子衿姑娘会客从来都是只唱一首曲子。”
“那又怎么样？今日来的可都是王城中的显贵，更有城主的亲兄弟秦公子，不管她什么规矩，难不成就这么走了把咱们晾在这里吗？”
秦如玉站起了身，道：“姑娘请留步，姑娘的歌声甚是美妙，我们大家还想听姑娘再唱几曲，姑娘可否留下？”
宁寒道：“子衿恐怕要辜负诸位公子的盛情了，先行告退。”
宁寒说着便要离去，秦如玉拔剑冲上前，将她面前的帷帐砍的破烂不堪。
“秦公子！”
这时候红月馆的顾老板急忙走了过来，劝道：“秦公子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秦如玉冷笑了一声，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歌女竟然敢拂他的面子，于是对顾老板说道：“顾老板，你家这位歌女还真是冷酷无情，居然说走就走，拿我们这些人当什么了？”
顾老板道：“秦公子莫要着急，这子衿姑娘可能是害羞，我去劝她几句。”
还没等顾老板过来，宁寒自己就从破碎的帷帐中走了出去，身穿一袭绿色衣衫，带着洁白的面纱，身姿绰约，行动优雅，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哇……这就是子衿姑娘吗？”
“那张面纱之下，一定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诸位公子，依在下猜测，那张面纱之下的脸一定有所缺陷，否则她怎么会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方才姑娘的曲子里不是唱了吗？人家是想找一个知音人，所以才以纱巾覆面。”
宁寒走到秦如玉身边，他手中的剑近在咫尺，但是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惧色，说道：“秦公子，如果您对子衿的态度有所不满，大可惩罚子衿一个人，何必对着帷帐动手呢？这帷帐价值百金，子衿可赔不起。”
秦如玉笑了笑，端起手中的剑挑了挑宁寒脸上的面纱，但是并没有挑开，而是说道：“我的朋友们对你的面容很好奇，你能否摘下面纱？”
“若我不摘呢？”宁寒道。
秦如玉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道：“那我只能帮你了。”
宁寒愣了愣，道：“不必了，子衿亲自动手即可。”
众人都提了一口气，期待着宁寒揭开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可是宁寒的手刚刚抬上去又落了下来，对秦如玉说道：“秦公子，子衿一生，只想给一个人展示面容，那个人就是子衿的知音。”
“那么你找到了吗？”秦如玉问。
宁寒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如果今日在诸位公子面前摘下面纱，那么子衿唯一的心愿也破灭了，公子，如果您想看子衿的模样，可否单独随子衿进入帷帐？”
秦如玉看了看身后那些人，得意的笑了笑，对宁寒说道：“好，本公子陪你去。”
宁寒微微却身，先行进入了帷帐之中。
秦如玉跟了过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身形还算高大，可以挡住她的身子。
“现在你可以摘下来了吧。”秦如玉道。
宁寒道：“秦公子，您是想让小女子摘下面纱，单独为您展示面容，还是让小女子为诸位公子再唱一曲？”
秦如玉挑了挑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道：“你这是再让本公子做抉择？”
宁寒直言道：“没错。”
秦如玉冷笑，把手中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道：“你信不信本公子杀了你？”
“对于公子来说，子衿不过是一个歌女，要杀要剐都在公子的一念之间，子衿没什么不信的。”宁寒道。
“那你还敢跟本公子说这种话？”秦如玉道。
“这城中人人都说公子性情顽劣，残暴不仁，但是子衿却不这么觉得，子衿觉得公子是正人君子，定不会强人所难。”宁寒道。
“那你可想错了，本公子的性情和外面的传言一样，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秦如玉道。
宁寒的眉眼中浮现出笑意，道：“人之初，性本善，不管公子怎么说，子衿都相信公子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公子风度翩翩，样貌端正，绝非残暴之人。”
秦如玉怔了怔，随后收了剑，道：“那你就摘下面纱吧。”
“是。”
宁寒摘下了面纱，将自己的面容展露给了秦如玉，帷帐不远处的顾老板也在破碎的缝隙中看到了她的真容。
看到她的脸时，秦如玉怔住了，宁寒对他笑了笑，随后又戴上了面纱。
“秦公子，那子衿先走了。”
宁寒才走了没两步，秦如玉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公子，你这是作甚？”宁寒惊慌道。
秦如玉笑了笑，道：“我要你继续为我们唱歌。”
“公子，你……”
“你刚刚让我做出了抉择，现在我也给你讲个选择，要么，今晚上陪我，如果你确是完璧之身，我会收你为妾，如果不是，那便……”秦如玉道。
秦如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宁寒打断了他，道：“好，我可以为诸位公子唱歌。”
秦如玉的眉头瞬间紧锁，握住宁寒的手也加重了力道，道：“这么说，你真的不是完璧？”
宁寒道：“是不是很重要吗？我并不想陪公子过夜，也不想做公子的小妾。”
秦如玉显然没有料到宁寒会这么说，但是他刚刚已经给了她选择的权利，此刻也不能反悔，于是用力甩开了她的手，道：“那你就唱吧，一直唱到天黑为止！”
宁寒看了看外面的天，脑海里传来了韩世良的声音：“距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这货……是存心的，你说你，干嘛一定要惹他不痛快？”
顾老板望着帷帐中的宁寒叹了口气，随后走进了帷帐之中，道：“我会提前让大夫开点清嗓消炎的药，既然你已经答应秦公子了，还是不要食言的好。”
“我答应的事从不反悔，顾老板放心。”宁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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