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声音下，是年轻人自信的双眸。
“取决于你？”
“你连自己都掌控不了，想的倒是挺美。”
许泽明说完，就双手插进兜中，转身离去。
活人难劝死鬼。
劝诫别人，十有八九是无效。
更别提改变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
对方一头扎进死胡同中，或许会撞的头破血流，也或许会绕了千百遍后才恍然的走出来。
不过……他的将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许泽明面无表情，薄薄的风吹过碎发，带来一丝寒意。
他是好人，但不是烂好人。
“许泽明？”
周海天愣了一下，下意识追了上去。
许泽明步伐加快。
周海天也不由加快，他斟酌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应该有自主选择权。”
“呵”许泽明瞥了他，目光又转到前方道路上。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等等我。”
许泽明差点气笑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周海天侧头观察他。
一直到两个人肩并肩，往前走了近千米后。
他才斟酌的开口：“虽然我对演员这个职业没有什么偏见，但你也不用这么反感吧？”
许泽明脚步顿住，在周海天自以为压对的表情中。
伸出手干脆的给了他一个弹指。
“砰！”
只听到清脆的砰，周海天的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错的一塌糊涂。”
“？”
周海天迷茫的抬起头，许泽明俯视着他。
“你这么喜欢观察，回去装几个监控，好好看看自己的样子。”
“以你现在狼狈的样子，说的话让人可笑。”
话音落下，他干脆的往前跨出一步，“别跟着，我要回剧组，杀青的演员，就别回来。”
随着逐渐远去缩小的背影。
周海天皱着眉毛，揉了揉有些钝疼的额头。
“观察自己，当我是变态？”
“我可没有**的爱好——”
在喃喃自语中。
次日。
周海天看着房间内的四个摄像头，确定将每个角落概括后才满意的点头。
“这个覆盖面积差不多够用。”
不枉他半夜去酒店，开了三个钟点房，总算在一个房间找到了隐形的针孔摄像头。
你来酒店进货，就别介意我在你这进货。
这些针孔摄像头都拆下来，改一下信号源。
崭新出炉的免费摄像头。
要知道针孔摄像头，网上还不好买。
周海天打开笔记本，看着信号传递过来的稳定画面。
“好，开始录制。”
随着红色的按钮，装在细小开关口的针孔摄像头开始运行。
肉眼看不见的红光扫描着房间。
坐在桌子前打开笔记本的男人微微一笑。
观察自己，他不认为能看到什么。
但他感兴趣的是。
等这份录制过程，放在许泽明面前他能说出什么？
怕是无话可说——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偏见！
周海天深吸一口气，忍住不笑出来。
他太想在许泽明面前占据上风。
与此同时。
绣春刀剧组。
随着连日的加急拍摄。
所有的戏份异常的顺利，平均只拍两三次，蔡绍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喊过。
“很好，这条过！”
随着大喊，沈宾鸿愣了一下，他觉得这条戏自己的状态并没有达到最佳。
“蔡导，我觉得可以再来一次，我现在有点感觉。”
“有什么感觉！已经很好了，一个影帝也得给别人吃口饭！”随着上场的声调，蔡绍辉训斥一句，就马不停蹄的点兵点将。
“下一场戏！苏丰茂你过来！”
随着极快的语速，蔡绍辉伸手快速的给道具组下影指令。
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时间至上！
在紧凑的一天结束后，晚饭期间众人粗糙的拿了个饭盒，就地坐在地上，拿着筷子扒饭。
作为一天中难得的闲暇。
他们不由聊了起来。
“最近蔡导雷利风行，疯狂赶进度！难道想赶上贺年篇？”
“这时间有点紧吧，还得上报过审。”
有人觉得难度太高。
“唉！过审有什么难？你难道忘了上次新闻！大导演过得很快！更别提是蔡绍辉！”
“是啊！这电影出去能爆吧，我感觉还挺用心的！”
“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们阵容里能打的明星没一个，最火的沈老师，名气也没有以前的大了，现在可都是小鲜肉的天下。”
有人扒了口饭，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现在都看老片子了，新片真的看不下去，写的什么玩意儿！”
在骂声中，只有一个人隐隐窥探出真相。
许泽明趁着这次晚饭，难得的主动去找蔡绍辉！
最近十分的不对劲。
平时一句话都得唠一句的人，这几天躲着他走？
蔡绍辉见他走过来眉毛一跳，对着旁边人快速说道；“我肚子有点疼，先去上厕所。这盒饭你帮我看一下。”
话音落下，他起身还没跨出脚步，就被叫住。
“蔡绍辉！”
“咳咳…”蔡绍辉被迫无奈的转身，就对着男人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许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这话不应该问你吗？”
许泽明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蔡老师，能告诉我你的心虚什么？”
“没有！我哪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呀！”蔡绍辉眼神飘忽的说道。
“哦——”许泽明拉长着语调突然说道：“你把车子卖了？”
“？？！”
蔡绍辉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瞎子。”
蔡绍辉身为导演，演技着实不怎么样。
最近走的路上，他对穿行而过的小汽车关注度明显上升。
时常会琢磨多少钱。
许泽明叹了一口气，像是早有预料。
“剧组是不是没钱了？”
“有！”
蔡绍辉死鸭子嘴硬，等他房子抵出去，几百万先缓口气，电影很快就能上线！
“有个屁！”
许泽明没好气的说道，干脆伸出手自己算了一遍“700多万的资金，其中300万要留下来宣发，就说基本开销，每人每天餐标40，80个人一天3200，一个月96,000，基本酒店住宿50万……”
随着精准的数字吐出，蔡绍辉瞳孔微震，有些惊讶，“许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要知道普通人其实很难理解剧组运转的开销。
因为项目极其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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