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问恩和萨满，你怎么确定是我？如果是别人冒充这个名字呢？”
巫祈相当不解，就凭一个名字认定他就是那个长生天，太扯了吧，肯定有其他的东西证明。
“就凭一个名字！自从我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后，冥冥中就有感觉，我遇见了那个人，就知道是了。”
恩和萨满并没有什么其他证明的东西，要有，也只是一种感觉。
“......那你凭着感觉，还问我俩谁是巫祈。”
巫祈无语，人老成精的玩意，都喜欢玩试探这一手。
恩和萨满笑而不语。
“布和，可以进来了。”
帐篷外的布和还在和自己的儿子牧仁解释，恩和萨满并没有看见什么，只是听到了乌日朗的话之后，才让黑隼传话的。
边说着，边训斥着那斯图，就在要动手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连忙掀开门帘进去。
“恩和萨满，您这是聊完了？”
布和问的小心翼翼。
“嗯，我累了，让那斯图送我回去吧。”
恩和边说着边起身，眼睛却突然看见牧仁把一个孩子递给巫祈，脚下一顿，朝着巫祈询问着。
“我可以看看这个孩子吗？”
巫祈有些奇怪，“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看他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三天都没有，你能看出来像你故人？
面对巫祈怀疑的眼光，恩和萨满解释着。
“我看的不仅是他的面相，还有骨相，这孩子当真像我一个故人。”
说法有些离谱，但想着萨满或许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巫祈就半信半疑的把婴儿递了过去。
恩和萨满没有接，而是就着巫祈的手，细细的在心中描摹了一下这孩子长大后的模样，感叹道。
“像，很像，应该是素和雅若的儿子。”
“素和雅若？蒙古族女子？”
巫祈听着这名字似乎有些奇怪。
恩和萨满摇了摇头，“不是，素和雅若是鲜卑后代，她的父亲是蒙古人，母亲却是鲜卑人。”
“那不应该跟着蒙古族的姓氏吗？”
齐小黑奇怪道，草原上很少有不跟父姓的。
“那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大鲜卑女巫的后代，所以她只能跟着母亲姓。”
巫祈眉头微皱，大鲜卑女巫，之前齐小黑有提到大鲜卑女巫葬在这片草原，而且二三十年前，草原上据说诞生了一个和大鲜卑女巫有关的人，不会是这个吧？
“这素和雅若现如今多大？”
恩和萨满看穿巫祈的意图，摇了摇头说，“你是想问素和雅若，是不是草原上传说中的那个人吧。”
“对。”
“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这什么意思？”
恩和萨满解释着，“说是，是因为这个传说确实是素和雅若出生后才有的，说不是，是因为我们外人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和大鲜卑女巫有关系。”
“不是说，她的母亲是大鲜卑女巫的后代吗？”
“这只是名头而已，是不是真的血脉谁人得知？就像你们汉人的皇帝，登基扯一堆的由头一个道理。”
巫祈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恩和萨满到底从那些汉商那里买了些什么书，连这都知道。
不过也确实，自抬身价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自己的来历编的非凡一些，她一个鲜卑人，可以嫁给蒙古人，还让生下的孩子跟随她姓，巫祈觉得这里面也有些门道。
想着想着，巫祈意识到一个问题，“草原上新来的这批汉商，要找的女人不会是素和雅若吧？”
恩和萨满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她，在我们仅存的老萨满里，知道草原上可以控制狼群的，唯有她一人。”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那群汉商，他们能和您交易，应该是拿出让您心动的东西吧？”
巫祈不解，摆在眼前的好处居然不要？
“不可，汉商依旧是汉商，怎么说都是外人，我们草原人不会帮助外人害自己的兄弟姐妹。”
恩和萨满很严肃的接着说。
“而且他们不过是看我们几个部落，没能从布尔哈齐部落那买到盐巴、米面粮油而已，可这些东西，我们自己也能从外面买来，并不是很虚缺的东西。”
巫祈在牧仁的解释下，明白了恩和萨满为什么说这句话。
早些年草原贸易不发达，朝廷就派有汉商来草原上进行蒙汉贸易，但草原人对这些汉人有天然的警惕心，买卖东西，并不会认定一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货比三家。
到近二三十年，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布尔哈齐部落开始行商，很多草原人已经不在汉商那买必需品了，只是偶尔去买一些稀奇的玩意。
毕竟布尔哈齐部落的必需品多不说，种类还纷杂，天南地北，粮食武器，没有他们部落不进行买卖的。
虽然这个冬天他们没有在布尔哈齐部落，买到稀奇的玩意，但一些必需品还是买到了不少，而且人家布尔哈齐部落，走之前，还告诉他们从哪里南下，去哪里买米面粮油。
只要这些个部落联合起来，凑出一支队伍去买，还是能很快再买到的。
而且这些部落也忧心自己的命脉，被捏在布尔哈齐部落的手中，现如今布尔哈齐部落走了，还交出了怎么买卖的方法，自然是皆大欢喜。
所以这个董姓的汉商以此做交易，算是打错算盘了。
“什么叫布尔哈齐部落搬走了？我老爹他们搬哪去了？”
齐小黑听着听着发现了不对劲，走商买卖，货源客源是命脉，如果只是简单的迁徙，布尔哈齐部落怎么会教给这些人免费的方法。
牧仁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只好示意齐小黑别激动，“你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
“其实布尔哈齐部落，早在秋末冬初，我们准备迁徙的时候，就已经南迁了。”
“要不是我和几个部落的人，去你们部落买粮撞上，估计你们部落会走的更悄无声息。”
“而且我们买的粮，其实是布尔哈齐部落里的储备粮，你阿布素木普日做主分了我们一些。”
说起这里，牧仁神色有些勉强，似乎还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你告诉我，他们南迁去哪了？”
牧仁被齐小黑紧紧的抓住胳膊，他有些艰难的吐出一段话，“我只知道，他们要回祖地，而且他们要从禁地过去。”
这话一出，齐小黑无力的松开手，神色有些茫然，嘴里喃喃道。
“禁地？怎么会从禁地过去？还有什么祖地，我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要从禁地过去，不能绕开吗？”
牧仁不忍心似的说，“我也问了，可你阿布说，时间紧，来不及了，所以只能从禁地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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