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蛋糕，也只有一个。
它不是无限的。
它会被人分完。
等蛋糕被分完了，还有人说……这里有个蛋糕。
那便成了一个骗局了。
沈云思说的隐晦。
不过我大抵明白她的意思了。
濠江竞拍，就是一个很大的蛋糕。
但是，它其实已经被分完了。
所谓的濠江宴……或许只是一个局。
不过，沈云思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对有些人来说，是一个局。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机会！”
对于她模凌两可的话，我也不纠结。
“所以，齐鲁赌王，给了登州两张濠江宴请帖。一张，是给沈家的机会。另外一张……是用来割别人的韭菜的？”
我直截了当的提出疑问。
接下来我要去齐州，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
沈云思顿了顿，说：“本来呢，是也不是。但现在，因为你……大概反过来了。”
沈云思的前半段话十分拗口。
一时之间，我都没能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说的后面一句。
这句话，是已经定下的结果！
原本，无论是沈二少还是沈茹茹接手了沈家。
只要是在坤叔的控制下……那么，沈家就可以坐上濠江竞拍的船。
可现在，沈家的主人是沈大少。他已经不受坤叔的控制了！
那么，沈家即便有了濠江宴的请帖……沈家也终将成为被收割的“韭菜”！
……
“我知道，你去参加濠江宴的目的，不是为了濠江竞拍。你也不会放弃去濠江宴。我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后面的事……你自己小心吧！”
沈云思最后提醒了我一句。
“嗯。”
我嘴上应了一句。心里开始盘算起，去齐州之后该怎么做了。
沈云思见我在思考问题，没有说话。
我俩就这样都沉默了会儿。
随后，我说道：“没有其他了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你会告诉我？”
沈云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说：“那要看你问什么！”
……
我没有再想问的了。
沈云思也未必会跟我说实话。
我和她的交易已经完成。
她该给我提供的信息，都已经说完。
其中有多少假的，有多少她故意不说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能自己去分辨和补充。
但她跟我说的，多少还是会给我提供一些帮助。
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她要给我提供的……参与濠江宴的资金！
“还有一个亿……你记得准备好！”
听到这话，沈云思嘴角微翘。
“钱，我会帮你准备着。但你用不用得着，那到时候再说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猜测。也许你用得到，也许你用不到。”
她这话，十分耐人寻味。
但我没有再去细想，也没有细问。
既然沈云思选择了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语句跟我对话，那她也不会说明白……
“行了。用不用的到，是我的事。你备着就是。明早我就离开金陵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快？”
“我是来帮你赌一局的。现在已经完成了。我自然要走。”
“你去哪里？齐州？”
“这就跟你无关了。”
“你一定是去齐州了。不管濠江宴怎么样，你都会参加濠江宴。我知道，你也不会和我一起去齐州的。但我想给你提一个醒……去了齐州，换个姓名和身份。”
……
对于沈云思的提醒，我并没在乎。
她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嗯。”
我应了一声，便抬步离开。
可我走到门口，沈云思忽然又叫住我。
“等下！”
“怎么？”
我顿足，回首。
“再给你提个醒……小心些沈大少！”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沈云思。
“沈大少怎么了？”
我不明白，沈云思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提及沈大少。
还是说，她知道些什么。
可她也没有怎么笃定。
“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一种直觉吧！我总感觉你要是和他合作……可能不太靠得住。”
我仔细的看了沈云思一眼。
她确实不像知道些什么……
纯猜？
还是……在挑拨我和沈大少之间的关系？
我微微皱眉，没有再理会沈云思，转头离开了。
沈大少怎么样……我自会去判断。
我也从来不会完全去信任一个人。
我更不可能把所有的码压在一个人身上……
离开大厅，我回到房间，躺下。
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最初……只是想找个地方，弄点钱，然后换个地方……再弄点钱。
我并不需要我自己，大富大贵。
我只需要有能让我自己生活下去的钱就够了。
然而，世事难料。
我竟然得知了，我父亲当年是被人设局的。
因此，我跟沈家有了纠缠不清的关系。
而在跟沈家的纠缠中，我又得知了，四爷……也是被人设局害死的。
我不得已，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局，为了去破另外一个局。
而为了破局，我又不得不走进一个又一个的局里。
江湖是什么？
江湖是一张珠帘。
大局小局……就是珠子。
人，则是线。
人把大局小局，串连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张珠帘。
也就是……江湖！
不知不觉得，我对江湖，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以前，是四爷带着我走江湖，走蓝道。
一切，都有四爷。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无论是破局，还是做局，都需要靠我自己。
我对江湖，倒是看得更透了。
而我也切身体会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之前，我以为，我能放得下。
然而，当我知道我家破人亡的原因后。
当我知道，四爷的死因后。
我会不自觉的……走入局中。
我终究，没能达到，千道无情的境界！
也难怪……我会输给那个叫做“小六”的人。
四爷跟我说过……我千术境界，已然登顶。
我欠缺的，是千道境界……千道，即心……
还差，那么一点。
……
我躺在床上，想着、思索着、反思着……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我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一条短信。
一条没有署名，也没有来电显示的陌生短信。
“我欠她的，这辈子还不了。她死前跟我说，如果你以后有困难，让我帮你一次……我就当，她让我把这份情，转给你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去齐州了。你跟沈云思来金陵，已经犯了很大很大错误！现在，因为这个，有人要你的命！还有，沈云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让你跟她签订婚书，是不安好心的！言尽于此，你好之为止。我欠她的，从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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