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俞敏起得早，只睡到七点，就起了床。
俞敏心里问自己，网店不开了？就这么轻易放弃啦？犹豫不绝。
家政公司那边，今天上午没活，有活的时候电话通知。
俞敏洗把脸，胡乱弄点了面包当早餐，然后一屁股坐到电脑前，打开新浪Uc，准备吼两嗓子。
俞敏喜欢唱歌。这个爱好，从小就有。
最近为了缓解债务问题，和蒋超失踪导致的精神压力，俞敏更是沉迷这款Uc唱歌软件。它可以分散注意力，填满无所事事的时间空间，不去想压头的债务问题，和蒋超的问题。
坠井石曾经对俞敏说过：“你的歌也唱得不错，但是如果加装个声卡，效果会更好。”
现在声卡终于装好了。
俞敏进入本地房间，上麦唱了一首高胜美的《梦醒时分》，果然效果好多了。和之前相比，唱的时候不那么费力了，音质柔和了很多，带有磁性。
坠井石不在线，东北房间的夜莺倒是在线。夜莺是个做灯饰生意的，全国各地到处跑。夜莺唱印度歌曲，堪称一绝。
碰到夜莺，俞敏灵机一动，心想，我何不也开个灯饰店，学做灯饰生意？！
肯定强过给人搬家，卖苦力。现在手头也有几万元的本钱，开个灯饰店，应该难度不大。
俞敏来了兴趣，缠着夜莺，问这问那。
俞敏由简入难，循序渐进地发问：“S市灯饰生意好不好做？”
夜莺回答说，还可以。
俞敏问：“一年有多少纯收入？”
夜莺说，不一定，少的时候十几万，多的时候几十万。平均每年能有个二十来万。
俞敏咋咋舌头，挺羡慕。
S市有个灯饰一条街，几十家灯饰店。夜莺就是供货商之一。夜莺从东北批发进货，到这边批发给各灯饰店，利润可观。
一年二十万，很不错了。像俞敏现在的工作，给人搬家，卖苦力，虽然每天有两百元左右的进账，一个月六、七千，一年也才八万多元。累得腰酸背痛，特别辛苦。
俞敏诚恳地问：“能不能拜你做师傅，带着我做。”
夜莺沉吟片刻，却又改口了，说：“其实，灯饰生意不好做。我这正准备转行呢。”
一听这话，俞敏心下拔凉拔凉，问：“为什么？”
夜莺说，现在S市灯饰生意已经饱和，做的人太多，利润空间越来越小。
其实，俞敏想请夜莺当师傅的这种想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夜莺那边，完全没有兴趣。话题聊不下去。
俞敏不死心，又问夜莺：“你是真的想转行吗？”
夜莺回答：“嗯。”
俞敏说：“如果你真不想做灯饰了，那把你的生意打给我，包括客户端和进货渠道，都给我，我买下来，行不行？”
夜莺终于来了兴趣，说：“可以呀！一百万，你买吗？”
俞敏一听，吓一跳：“怎么要么那么多钱？”
夜莺反问：“你以为多少？我仓库里还有六十万的存货。上下游的客户数据链条，转让经营许可证，难道不值四十万呀？!”
俞敏问了个傻问题，暴露了她的无知：“经营许可证就是营业执照吗？”
夜莺隔着屏幕偷笑：“是的。”
俞敏疑惑地问：“营业执照可以转让？”
见俞敏什么也不懂，夜莺随口说：“当然。”
夜莺这边，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当真。
俞敏心下却着急起来。没有那么多本钱，手头只有几万元而已。
借？还能找谁借。亲戚、朋友、同学中，已经欠下那么多债务，没钱还。没地方借了。即便有人肯借，俞敏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贷款？要抵押。俞敏没房，没车。拿什么做抵押。
想来想去，俞敏没辙。
夜莺对带徒弟做灯饰生意毫无兴趣。却一门心思要求和俞敏私聊，重提多少年前曾经问过的同一类话题：“你们那里有没有新开的洗浴城？”
俞敏回答：“有，阳光樱花。”
“除了这一家，有没有新开张的？”
俞敏回答：“有，新天地。”
“规模多大？”
俞敏回答：“在一座三十几层的写字楼里。”
“有多少人？”
俞敏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
夜莺有一搭，无一搭，接着问：“新天地洗浴城，生意怎么样？”
“我没去过，不知道。”
俞敏反问：“你问这个干嘛？”
夜莺回答：“介绍点东北小姐到你那边来。”
俞敏惊讶地问：“哦？！你不是做灯饰生意的吗？你是个皮条客？！”
不晓得这夜莺是真认为灯饰生意不好做，还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俞敏猜想，多半他只想着捞快钱，放着正经生意不做，却打起了歪主意。
夜莺反驳俞敏：“别说的这么难听嘛！都是生意，有钱赚就行。”
俞敏所不知道的是，前些年，俞敏提供了阳光樱花洗浴城的情况给夜莺后，夜莺已经从东北带人过来，成交了三笔生意了。
阳光樱花有两个高高瘦瘦、非常漂亮的俄罗斯小姐，就是夜莺从东北边境上带过来的。俄罗斯小姐还主动给夜莺提成，作为感谢费。
三笔生意所赚到的钱，比夜莺半年灯饰生意还多一倍。于是，夜莺打起了扩大规模的坏主意。想多联系几家洗浴中心，做人肉生意。
没想到的是，阳光樱花最近被条子端了，一窝端。抓了现场，证据确凿。洗浴城老板被控制起来了，所有洗欲城的女服务员，也都被一个个问话。
当初，夜莺留了一手，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两个俄罗斯小姐。两个俄罗斯小姐连夜莺的真实姓名都说不上来。所以这次夜莺侥幸，没有被牵连进去。
但是夜莺却不死心，想找个新的地盘，继续玩。
夜莺问俞敏：“新天地里有俄罗斯姑娘吗？”
俞敏说：“我不知道。”
夜莺心下打定主意，打算找时间，亲自去一趟新天地，考察一番再说。
这个夜莺到底是什么人，俞敏起了怀疑。看来，以后要少理睬这个人。开灯饰店的想法，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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