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结业考核时间，隆如约带着一群锻造师前往。
平静。
张子昂在众目睽睽下，毫不慌乱，两击，一拳直接将一块巨石击打为满地碎石。
不过与隆命令的方式有所不同，张子昂第一次试探性攻击，用攻击力确定巨石内部脆弱处结点，并未使用拳击，而是看似轻描淡写般一掌拍向石面，接着，右拳一握，顺势一击，直接达到最终碎石目的。
除去一直在秘室，全程关注他修炼进度每一步的隆毫无意外，其余前来充当见证者的所有锻门锻造师，在看到这一改变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有人以掌代拳代替‘心之眼’的关键第一步。
甚至更奇特的代替方式，他们也亲眼见过。
不过，却绝对没有见过一个少年中级学徒，居然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能自行摸索领悟到这一步。
“为什么以掌代拳?”
“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觉得，这一步如果举动越小，心之眼的实用性才越高，如果有别的方式能比掌击更隐蔽、更快捷，我会不断尝试取而代之，只是时间太短，暂时还没想出更好替代方式。”
“以掌代拳，有什么关键难度?”
“也不是太难，只要习惯后，在攻击时精神高度集中，集中到在瞬间极限忽略外界干扰就行。”
一问一答，快速在两个锻造师与张子昂之间出现。
锻造师询问时满脸严肃。
张子昂回答时却是满脸平静，只是眼神中淡淡错愕无法完美掩饰。
的确错愕。
想不通为何这些锻造师会在这一点上，貌似有点纠缠不放。
一群锻造师满脸跃跃欲试的疑惑，让隆再也看不下去，干咳一声，出声提醒:“各位同伴，请注意此次前来的主要问题，不要在旁枝末节上纠缠不清，张子昂第二关结业考核，不知是否通过?”
“通过!”
怔住。
清醒之后互相交流了一个苦笑眼神。
前来见证的所有锻造师不约而同作出一致回应。
如此实力还不能通过，恐怕他们中有部分人也在不合格之列。
“很好，张子昂你可以休息一天，后天清晨，我会带你去下一关继续修炼。”隆轻轻点头，接着一声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晋升为锻门高级学徒。”
恭敬行了一礼。
张子昂冲一直眼巴巴在侧旁观的灰虎等人使了个眼神，考核石室里所有年轻中级学徒，立马满脸坏笑，悄然跟着他往外溜。
虽然锻门修炼相当严苛，但休息时间绝不会完全剥夺。
早就认定张子昂肯定能够顺利结业的灰虎一行人，提前约定，今晚所有人全部请假，外出为张子昂顺利结业好好庆祝一下。
对于他们的小九九，负责导师自然心知肚明。
却完全没有阻拦之意。
张子昂一行人离开。
负责见证的一群中年导师却如同傻了一般，站立原地，不说话，却也不主动离开。
眼睛里复杂之色，显示出他们的情绪并不平静。
淡淡怀疑之色，甚至逐渐从他们各自眼睛里浮现扩散。
“别告诉我，你们这些向来不服输的家伙，居然开始怀疑自个前面几十年的人生，不就是亲眼看到一个妖孽级别的少年变强吗?”良久，隆极度严厉发出一声高喝:“但是你们难道不记得，锻门中一位位还活到现在的长老级强者，全部是因为妖孽天赋才走到今天地位吗?不，他们只是与大部分优秀异变者差不多的资质，但是到了现在，他们中有人可以用弹指瞬间，实施天之眼，而所有人最尊敬的大人，甚至可以用吼声，直接替代击打完成天之眼的关键一步，他们凭借的是什么?”
怒吼。
如同当头棒喝。
瞬间，所有中年锻造师眼神立刻恢复清明。
眼中羞愧一闪而过，没错，即便他们无法在张子昂的年龄达到同等实力，但他们依旧还活着，只要足够坚毅，就能不断战胜曾经的自个，攀上更强高度。
一味的羡慕，只会让自个停滞不前。
哈哈!
想通了之后，石室里再度爆发出爽朗笑声。
叮!叮!叮!
火花飞溅。
一只金属锤不断击打着一块烧得暗红的金属，金属在大力击打下，逐渐改变着其最初状态。
别说亲自锤打，就算站在火舌不断喷出的金属槽边，汗水也因为炙热温度，不断从毛孔里向外渗出。
张子昂站在隆的身后，黑眸紧盯着隆手里金属锤，一次又一次锤打向暗红金属上。
短短一个小时，金属块已经逐渐成型。
隆正在打造一把长刀。
滋!
当完成整个打造，隆用一只长长金属钳，将冒着幽蓝火焰的暗红长刀，直接浸入一侧的巨大水缸中，扭头，看到满眼兴奋与怀念的张子昂，直接怔了一怔。
片刻后，隆笑着貌似随意问道:“怎么?小子，你以前用这种方式锻造过武器?”
眼中怪异光芒一闪而过，张子昂沉吟了几秒，认真回答:“不瞒导师您，我年幼的时候被家中长辈强行带着用这种方式锻造过金属，不过时间不长，只有几个月吧，随后，我所生活的幸存者之城就制造出大量机械锻造设备，这种原始锻造就再也没有见过，更别说亲手实施，只是，在这种锻造方式不再实行后，我的那位长辈似乎相当遗憾，所以给我留下较深印象。”
“哦?”隆惊诧轻叫，接着继续追问:“那么，你还记得他为什么遗憾吗?”
“尽管年幼，但因为他老人家因此事很是沮丧，在家中嘀咕了不短时间，所以倒还是记得几分。”嘴角一勾，张子昂玩味笑答:“他总是说，最原始锻造其实也是修炼的一种，锻造也是攻击，是从最自然状态中领悟攻击方式的最佳途径，就如同他不屑于风星大部分异变者修炼攻击招式一样，他认为每个人的攻击方式都应该不完全相似，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个体，只有在不断实战或磨练中，找出最适合他个人的攻击方式才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不再说话。
隆与张子昂静静互相对视，眼中莫名意味越来越浓。
一个本就没准备掩饰。
一个早就聪明的发现了很多痕迹。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你的长辈倒是与锻门一直传承的核心意念有很多相似之处。”半晌后，隆放声大笑，顿了顿，一字一顿严肃再道:“没错，锻造也是攻击!这是锻门高级学徒迈入最后一道门槛，必须学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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