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照着这张纸条写一遍。”江凌风将一旁的高凳子挪过来，又将黑头审案桌上的纸笔拿过来。
黑头不屑的瞥一眼。
哼，雕虫小技，不知道字迹可以模仿的吗？
江凌风假装没看到黑头眼中的不屑，将纸笔递给李克明：“写吧”。
李克明定了定神，攥紧钢笔，在白纸上认真的写下一行字。
“字如其人，李局长这字刚劲有力，非多年功力写不出这么遒劲的字。”
江凌风把李克明写的字和原先的那张小纸条一起递给小曾和黑头。
沉声道：“那张纸条上的字像狗爬，跟李局长的字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他是有着一身傲骨的人，断然不可能容忍这么丑的字进入法眼，所以我断定李局长是冤枉的。”
“你，你怎么能根据一张纸条来判断他不是犯罪分子？”
黑头气势汹汹，他从昨天晚上审到现在都毫无进展，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一来就说他抓错人审错案了，这让他怎么能忍？
“那你又怎么仅凭一张纸条，就定一个人的罪？”江凌风气势一下子上来了，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小曾一看事情陷入焦灼状态，果断跑出去请示老首长。
“首长，您看？”小曾虽说跟随董成贵多年，但在一些大事上仍不敢擅自决定。
“听小江的，放了吧！”
“不，不能放。”
江凌风大步走过来，恭敬道：“首长，我是说，现在不能放。”
“怎么说？”
董成贵亲自挪了一把椅子给江凌风。
“幕后的人把李克明推出来，就是想独善其身。在断案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陷害一个人，哪一方获得的利益最大，哪一方的嫌疑最大。”
“嗯，你这个分析有道理，能具体展开说说吗？”
“这个李克明有两重身份，一是市监局局长，二是红星胶鞋厂名誉厂长，可以根据这两个线索去查。
至于他个人呢，就先暂时关押起来，对外放出风声说李克明是特务，已经被正法。只有这样，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才会继续出来活动。”
“行，就这么办。”
“董爷爷，那我们先走了。”
“嗯，去吧！”
董成贵这会看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不光是对外孙女婿的慈爱，更多的是欣赏，寻思着下次见到老陈，把人给要过来。
“江凌风，我今天再次对你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请问你能否如实相告。？”
一走出大门，方沐雪就扯住男人胳膊审问开了。
“好奇鬼，这就迫不及待了？”江凌风手指轻点在女孩鼻头上，笑意直达眼底，柔声道：“回去告诉你”。
“你啊，现在越来越坏了，还会吊我胃口了。”方沐雪噘嘴抗议。
“那是，只有胃口吊的足够高，正式吃的时候，才会胃口大开。”江凌风一语双关。
一回到董家，江凌风就被方沐雪强迫着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沐雪惊叫：“沈西就是市监局副局长啊，你说正副局长之间会不会有竞争关系？”
“可能有吧！”
“什么叫可能，那是肯定有的。”
方沐雪手指触到口袋中的一张小纸片，那是昨天沈西写给她的电话号码。
掏出纸片，小心翼翼的打开：“诺，这是沈西写的，字迹跟狗爬一样。”
江凌风淡笑道：“我们国家还有好多人不识字，能写出狗爬一样的字都不错了。”
漫不经心的接过纸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雪儿，沈西写的这个8跟那张纸条上的8看起来好像，右上角口开的特别大，还微微翘起。”
“啊，不会吧，真是她干的？”
方沐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纸条，那上边只写着四位数的阿拉伯数字，还是沈西为了显示对她这个侄女的疼爱，在她的催促下不得已写的。
“不好说，我们把这张纸条和那张纸条一起交给笔迹鉴定中心试试吧！”
两个人再次返回去，将纸条交给董成贵，说明了来意。国安的办案处有专门鉴定笔迹的专家，这一点他们不担心。
回去的时候，江凌风把方沐雪拉到一个僻静的小树林，不由分说就吻上了她的脖子。
“唔，江凌风，光天化日的，你疯了吗？”
这男人就素了两天而已，就这么饥渴了吗？心头的疑虑还未散尽，二人一同掉入一张绵软的大床。
“江凌风，你干嘛啊，你答应我不在这里面做的。”
方沐雪脸颊发烫，她不能把工作的地方变成泄欲的场所。
“雪儿，我没想做”，江凌风放开她的头，神情严肃道：
“我把你带到这里边来，是因为这里是我们两个人的私密场所，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交待。”
“什么啊，是关于你的身份吗？”
见惯了男人的死皮赖脸，这会看到这人板着一张脸，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其实我是国安的人”，江凌风犹豫片刻，终于说了出来：
“我的上线是陈长志的父亲陈治国，陈首长是国安在京城的最高负责人。
我上初二的那一年，偶然间在乡下遇到被关牛棚的陈治国，就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成了忘年交。
两年后他平反回京，给我来信让我加入他们，我心想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便爽快的答应了。”
“那你以后会跟他们出任务吗，听说干那一行非常危险？”方沐雪此刻只关心这个。
这是她的男人，是她付出了身和心的男人，她私心里不想他有任何冒险的行为，只想二人和和乐乐平安到老。
“不会，我只答应了做外线，必要的时候给他们提供帮助，平常该干嘛干嘛。”
“那就好，风，你知道吗，我刚刚听你说的时候，脑海中盘旋的便是血渍糊啦的情形，你可不能骗我。以后我还要给你生好几个孩子的，你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爹。”
方沐雪撅着嘴警告：“你要是敢抛下我们，我就给我们的孩子找几个新爹。”
“哎哟，小丫头报复心这么强啊！”
江凌风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方沐雪的下巴。
挑逗道：“你是想给我们的孩子找名义上的爹，还是实质上的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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