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口音各异的小偷还在纷纷辩解。
方正一上前揪住一个最胖的，冷声道：“你们这帮人打哪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这偷锦衣卫的东西？”
那人惊慌失措：“大人，大人我们真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东西。有人把铁铺在地上，我们以为不要了，就拿走了，谁会平白将这么多铁铺在地上啊...”
“不老实是吧？带下去分开审，一盏茶的时间马上给我审出个结果来！”方正一厉声道。
锦衣卫应了一声齐步上前，将几人押走审问。
李元照叹息一声，道：“老方，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让半山报社宣传一下吧，偷铁轨坐牢。”
方正一摇头。
火车问世之前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要百分百成功展示在世人面前他才放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波折。
如果公开，百姓的舆论，朝堂的意见必然会在其中干涉进度，甚至直接将项目叫停。
还有便是工程上验证或许成功了，可是落到实处，肯定还会有许多新问题出现。
万一真车上路趴窝，出轨了呢？亦或是锅炉爆炸，这些都有可能。
所以当下影响力能减小就减小。
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算是个教训。
或许是思维定式，他上辈子坐了无数次火车，从来没考虑到这些问题。
铁轨这东西死沉的，又钉在地上，偷它难度太高，而且后续销赃也十分麻烦。
还是财帛动人心，没想到有人敢冒风险也愿意干这一遭。
“殿下，铁轨不能做的长一点吗？比如两丈长，这样盗取的难度就大多了。”方正一问。
李元照思索道：“不行，本宫倒是希望能将它做的长一些，但是反复试验过，半丈长是最适合运送，施工效率也最高，再长就要拖慢效率了，你不愿意登报就只能用笨办法找人看着。”
他话音刚落，离开没多久的锦衣卫已经快步返了回来。
大声禀告道：“殿下，大人已经审出来了，这几个人乃是京中惯偷，天南海北的凑到一块。”
“铁轨在暗处已经被不少贼人盯上了，他们是第一波行动的，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李元照惊奇道：“哦？锦衣卫审犯人怎么如此神速？”
锦衣卫挺起胸膛，大声道：“回殿下，我们大人今日给我们讲了新的办案方法，名为囚徒困境，用此法就能快速破案。”
李元照两眼放光：“给本宫讲讲什么叫囚徒困境？”
“就是将这几个犯人单独关押，利用他们互不信任的心理，威逼利诱让他自主招供。”
锦衣卫言简意赅，方正一赞赏的点点头。
还行，学习能力果然很快，不愧是我锦衣卫中精英。
“具体怎么做的？”李元照问。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卑下对囚徒困境做了些调整。”那锦衣卫显得有些拘谨，“我们将那五人分开，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怕的，告诉他如果不招供关押十年，还会喂他吃其他招供人拉的屎。之后给他端了四坨屎，他一五一十当场就全招了！”
这是什么新式酷刑？
李元照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谁他妈让你们玩这么埋汰的！”方正一的老脸也黑成锅底。“本官教你囚徒困境，你自己乱改就是画蛇添足！”
老子带的锦衣卫，就用这种脏手段？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老爷你听我解...”
“公开场合要称职务！别以为你是桃源县来的就可以不守规矩！”
锦衣卫委屈的扁扁嘴：“大人，是您说的要柔性执法，小偷小摸不必体罚...而且就给半盏茶时间，卑职只能出此下策。”
“行啊，出息了！锦衣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现在还想把锅甩到我头上？”方正一怒道。
“行了行了老方。”李元照出来打圆场，冲锦衣卫挥了挥手“办法不错，不过你下次还是别出办法了，回去继续看犯人。”
“等一下。”方正一叫住了他，安排道：“那些人不用关起来，既然都是惯偷，就放回京城找人陪着让他们混进贼群，以后谁要想打铁轨主意，第一时间抓起来。”
“是！”
锦衣卫快速离去，李元照看向方正一玩味的笑了笑：“老方，你玩屎是有一手的。”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殿下，说具体问题呢，别开玩笑。这铁轨修建，我后续会安排出一支巡逻队，另外找人在路上修建岗哨。对了，铁轨以后铸造的时候，记得印上编号，我们也好追查。”
“前期倒是没问题，可后期铁路长了，你锦衣卫的人力能够么？如果找外人监守自盗怎么办，这一根铁轨可是价值不菲啊。”李元照担忧道。
“确实，铁路长了不好看管。”方正一陷入沉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倒有个办法，桃源县里有许多产业，还有部分工厂，回去我做一些调整，沿铁路规划线建立新厂。将来新厂成立，也可以由这些厂房负责看管某一段铁路。”
“事关他们自己的利益，办事绝对会尽心尽力。”
李元照一拍手，惊喜道：“你倒是提醒本宫了，将来若是铁路建成，这沿途的地岂不是要赚死？那咱们现在应该把铁路沿线的地都买走啊？走走走，老方，咱俩赶紧去牙行收地。”
李元照扯住方正一的胳膊，风风火火的就准备离开。
不过一拉之下，方正一微丝未动。
李元照抬首疑惑：“怎么不走啊，赚大钱的机会啊。”
“殿下要哪块地，找我买就行了。”方正一淡然道。
“什，什么意思？”
“哦，铁路沿线的土地能买的，臣早就买完了，都是我的，殿下要买多少我可以成本价卖给你。”
“.......”李元照愣了一瞬，跳脚道：“你早想到了？怎么不带我一个，这就不够意思了啊。”
“咱俩谁买不一样，别纠结殿下，找我买你还能省点事。”
“嘿，那也行！”李元照嘿嘿一笑，旋即又道：“不过现在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咱们这铁路修铁轨需要的铁太多了，恐怕会造成不小影响。”
“你既然想保密，那朝廷又反应准备怎么解释？”
方正一揉了揉眉心，叹道：“解释什么呀，尽快施工，朝廷里有压力咱先拖它个一年半载，争取早日完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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