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只听说过赵老爷子的名气，从来没听过他本人的声音。
语声虽然苍老却带着十足的威严，就跟我想象中的那种江湖大佬声音差不多。
赵嫣然在听到父亲的声音之后神情也是显得非常复杂。
“父亲，我可能暂时回不来了！”赵嫣然道。
赵老爷子那边的语气立马显得有些焦急和担忧：“怎么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赵嫣然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可能是为了让赵老爷子不担心，赵嫣然嘻嘻笑道：“你女儿现在比你还厉害……我能遇到什么麻烦？”
赵老爷子沉吟一声，又试探性问道：“难道你有了宇航的消息了？”
他语声中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赵嫣然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二哥的消息……可能这算是我出来这么久，找到的唯一一个最有用的关于二哥的消息……”
我明显听到在电话那头，赵老爷子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什么消息？”
赵嫣然道：“父亲，你知不知道一张卡……”
“一张卡？”
“是的，一张卡，整张卡片是黑色，卡片的正面有个金色的狐狸头，但是黑色这一面，什么也没有……”
“狐狸头……”
听声音赵老爷子好像是开始琢磨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老爷子道：“我没听说过，这张卡有什么问题么？”
于是，赵嫣然把之前林静所说的一些消息全部告诉了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那边听了，变得沉默了起来。
赵嫣然也静静等待着赵老爷子的回应。
许久之后，赵老爷子道：“我纵横江湖数十年，见过不少奇人异事，什么样的势力我也没见过，什么样的组织我没见过？可今天你跟我说的这张卡片……我还真的是闻所未闻，我也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什么地方出了这样一个赌场，能把我赵某人的儿子都给骗到赌场去的！”
赵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愤怒。
我和赵嫣然都能听出来。
不过赵嫣然也没说话，她喝了一口咖啡，静静地听着，神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起来。
连赵老爷子这种老江湖都不知道的一个组织……
赵嫣然能不神情严肃么？
又过了一会儿，赵老爷子问道：“所以……嫣然你打算去陕西走一趟么？”
赵嫣然放下咖啡：“我都去过那么多地方了，也不在乎多去一个……”
“哪怕是有危险……哪怕依旧无法找到你二哥……你还是要去么？”赵老爷子沉声问道。
赵嫣然语声和神情都很坚定：“父亲，在我离开的那天我就说了，我如果不找到二哥，我是不会回家的……你跟大哥不上心，那就由我亲自来找！”
赵嫣然说到最后，语声中同样带着愤怒。
这一刻我感觉……这对父女好像明里暗里都杠上了一样。
“哎，嫣然……”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
他还想说什么，赵嫣然说了一句：“父亲不知道就算了，挂了，不要来找我！”
说着，赵嫣然快速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一开始就能感觉到赵嫣然跟赵老爷子在打电话的时候情绪都各自有点问题。
我还是很少见到父女之间打电话连起码的问候都没有的。
“现在连你父亲也不知道……那还能问什么人？”
我看到赵嫣然又开始在手机上翻找起来了。
也不知道下一个电话打给谁。
其实我心中有一个自己的猜测。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
我怕的是这件事儿如果真的跟狐狸有关，我怕赵嫣然吃亏。
所以其实我内心希望……
要么这张卡片真的跟狐狸没关系。
就算有关系的话，我希望赵嫣然找不到。
因为狐狸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
在我思考这会儿，赵嫣然的电话已经拨通了。
“师傅……”
我一听赵嫣然对电话那头的称呼。
我不由得心头一紧。
师傅……
这个电话是打给马一洋的么？
听赵嫣然叫着师傅，我居然也感觉有些亲切起来。
“嘿，师傅……”
我也厚着脸皮跟着叫了一句。
马一洋在电话那头有些懵：“这……什么情况？嫣然，你旁边的小畜生是谁？”
卧槽？
这一下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声音确实是马一洋的声音。
可在我印象中，马一洋一向都是斯文随和的啊。
“是……是我啊……我……阿尧啊！”
我有些急了。
赵嫣然好像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面带笑容。
马一洋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还以为是嫣然找了什么小畜生当男朋友了，居然跟着她一起叫我师傅……不好意思啊阿尧，真没反应过来！可是，你叫我师傅的话，未免……”
“咳咳，没关系师傅……”
“我希望你叫我马老板！”
“没问题师傅！”
“叫我洋叔也可以！”
“好的师傅！”
“……”
“行了，老子不跟你扯皮了……”
马一洋顿了顿，沉声问：“嫣然，你一般很少给我打电话！”
赵嫣然叹道：“师傅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样，不过，现在我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想请教师傅……”
马一洋问：“又是关于你二哥的事儿么？”
“是的……”
于是赵嫣然把之前对赵老爷子讲述的那些又对马一洋讲述了一遍。
马一洋一听，居然沉默了。
听马一洋有这个反应。
我和赵嫣然的神情都是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彼此互相对望了一眼。
我严重感觉马一洋好像知道一些什么内幕。
赵嫣然看起来很着急，但给了马一洋足够的思考空间，并没有打破沉默。
许久之后，马一洋才沉声道：“那张卡片……应该是两张卡片的厚度，表面上有磨砂质感，看上去一片黑，但是整张卡片上都是有零散的金粉……正面有一个金色的狐狸头，但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狐狸身子！”
赵嫣然眼前一亮：“对对对……”
我也赶紧拿起那张卡片仔细看了一眼。
还真是如马一洋所说。
之前我看到的只是一片黑色。
可细看之下，确实……
磨砂的表面有很多金色粉末一样的玩意儿，就是印在卡片上的，不近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师傅，你知道这张卡片的来历么？”赵嫣然有些焦急地问道。
马一洋沉吟了一声，又过了几秒，才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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