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代广场停好车，高梵他们正好下了楼。李鸣看到他，招了招手道：“乔部长，一切刚刚好，考虑到弟妹行动不便，咱们就近在百福中餐厅吃吧，已经安排好了。”
因为乔岩的关系，海丰集团将百福中餐厅作为定点接待餐馆之一，别说散客，背靠海丰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几十家子公司，每天大大小小的接待不计其数，一年光吃喝都不知花掉多少。当然，李鸣级别的肯定不会来这种平价餐厅。
乔岩上前与其握了握手，笑着道：“李总是大忙人，见你一面比见省委书记都难，今天怎么有空亲自过来对接业务？”
李鸣哈哈一笑道：“今天正好没事，过来拜访一下高总。高总是我们的财神爷，就得我亲自对接，得罪不起啊。早就想请高总吃饭了，要不你这个电话，说不定还不出来。”
乔岩看看高梵，道：“都是自己人，就是不吃饭该帮肯定帮，该办肯定办。”
“哈哈，话虽如此，但总得吃饭吧，走走走，进去说。”
李鸣出行的派头堪比省部级领导，七八个人围着转，清一色西裤白衬衣，有前面开路的，有四处盯梢的，有拎包提水的，人在前面走，后面三辆车紧跟着，路过的行人不停地张望，还以为什么大人物。
作为南江省的顶级富豪，如此安保待遇不为过，但总觉得怪怪的，似同衣冠沐猴。
吴凯亲自到门口迎接，请到了三楼的独立包厢。上几次吃饭，乔岩撞见了不该见也不想见的人，吴凯立马整改，把办公室腾出两间重新装修，专门用于招待尊贵客人。
“生意怎么样？”
吴凯听到李鸣关心自己，诚惶诚恐道：“承蒙李主席关照和厚爱，生意不错，我在溪华区又弄了个粤菜馆，正在装修，等开业后邀请您过去尝尝菜。”
李鸣颔首，转向乔岩道：“小吴天资聪明，头脑灵活，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这才几年功夫，生意越做越大，在夏州餐饮行业也算站稳了脚跟。”
乔岩笑了笑道：“聪明谈不上，但脚踏实地，务实肯干，一步一步往前走。也全靠你这个大客户，让他有机会发育成长。干餐饮的，都是赚得辛苦钱，不去和这个比那个比，干好自己就行了。”
李鸣眯着眼睛看着他，又转向高梵道：“高总，乔部长永远都是那么低调谦虚，带出来的徒弟也如此。”
高梵坐下来附和道：“这个年头，高调张扬是需要资本的，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用乔岩的话说，少说多做，人都是长眼睛的，事情做漂亮了自然能看到。”
“哈哈，果然是两口子，夫唱妇随，相当有默契。今天听闻高总即将荣升，既开心又失落，万里长征才起了步，你就要走，心里总不是滋味。”
高梵悠然一笑，道：“我也不想走啊，总公司马总人性化考虑，眼看行动不便，总不能挺着大肚子继续冲在一线吧。再说你们煤企忌讳这些，我就暂时撤出来了。”
说着，指着施洋道：“施洋施总，非常优秀，能力水平在我之上，我就是给他们打工的，搞搞后勤之类的。接下来让他接管，绝对没问题。”
李鸣随即道：“高总，人虽离开了，但不能不闻不问啊，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面指点。”
高梵明白其意，道：“人离开了，就不参与了，以免旁人说我手伸太长。回去以后，我主要负责联络投资合伙人，分管风险评估工作。子公司这块业务，由另一位副总负责。不过，他们的项目能不能顺利通过，我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李鸣好奇地道：“高梵，你这么优秀，为何不自己单干？”
高梵端起茶杯抿了口，慢条斯理道：“不知有多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做我们这行的，吃的就是人脉资源和信息渠道。我要离开普达，什么都不是。别以为现在积攒了一些人脉就觉得自己行了，这个圈子很窄，随时可以封杀任何一个人。”
“比如说你的项目要去A股上市，苛刻的条件足以让许多公司望而却步，需要大量的运作，特别耗费精力。我前年的一个项目，往返美国香港大陆不知多少趟，耗时接近两年总算成功了。像你公司的板块，打底两年起，除非借壳上市。”
“其实我最不愿意做能源板块，风险太高，国际市场一咳嗽，能赔得底朝天。但是，省里委托我司资源重组，退市重新上市，很复杂，不急，慢慢来吧。”
听闻此，李鸣点头道：“果然隔行如隔山，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来来来，我敬你两口子一杯，祝你们喜得贵子，开心快乐。”
饭局开始后，李鸣和高梵聊了很多业务上的事，乔岩一声不吭在旁边听着，对他也是学习的机会。结束后，高梵以身体为由提前离场，她知道乔岩有事要单独找李鸣交谈。
俩人移步到旁边的茶厅，李鸣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乔岩没有客套，道：“确实有点事需要李总帮忙……”
李鸣听完后，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道：“乔部长，今晚你也听到了，高总一直让我们甩包袱，能砍的项目必须砍，全面战略收缩，集中精力做好几个板块。如果处理不了不良资产，下一步重新上市将面临更大挑战。这时候，再重新拓展新业务，局势有些不利啊。”
乔岩道：“我说得这个合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昆宝集团体量不大，和海丰集团没有可比性。炭素既是传统材料也是新材料，国家在大力扶持，而且缺口巨大。将其纳入你们新能源板块，或许将来对上市有利。”
“和你说实话吧，因为我在临江县，所以得保证昆宝集团健康有序发展。如果有一天离开了，也就管不着了。我想借靠海丰的肩膀，让这个企业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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