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个子矮矮的，长相倒是小家碧玉，对了，她脖子上有一颗红痣，还是她弯腰捡东西我才看到的。”
因为掌柜的从未见过有红痣之人，再加上陆小月打听的是陈昌黎和万淑芳，他便将陆小月记得格外清楚。
闻言，万淑芳皱了皱眉，逼婚那件事，让她和陆小月贴身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这些特征，她都符合。
“昌黎，陆小月又找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怕她又找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害你。”
上一次，两人就是因为蛊毒，才中了那陆小月的圈套，任由她驱使欺辱，如今好不容易才摆脱，当然不能再重蹈覆辙。
思及此，陈昌黎点头应声，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知道了，有劳掌柜的，帮我们退房吧。”
听到这话，掌柜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再劝，只答应下来，从客栈离开后，两人又换了一家远一点的客栈，这才安心住下。
第二天中午。
万淑芳和陈昌黎出门吃饭，两人坐在茶楼里，正等着上菜时，门外就走进来几个人，那些人边走，还边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听说了吗？怡红院的花魁被人赎走了，花了大价钱呢。”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不干不净，谁赎走的？莫不是当初一掷千金，买下她初夜的那个公子？”
“不是那位，听说是个员外，家中富贵显赫，对花魁痴迷，就为其赎身，要抬她做小妾。”
“原来如此，那花魁真是好命…”几个男人谈论着，其中甚至有尝过花魁味道的人，忍不住淫笑起来。
他们谈论的内容也越来越偏，还说员外不忌口，如此身家不清白的女子也要。
听到这些话，万淑芳下意识皱眉，总觉得此事不简单，她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顿饭，这才和陈昌黎说：“昌黎，柳如烟给人当小妾的事情，我总觉得另有隐情，等今晚，我还得探一探怡红院。”
“好，我陪你去。”
“不必了，这次我打算偷偷进去…你在外面等我便好。”
既然是去探查，人多了反而束手束脚，她对怡红院更为熟悉，也该由她去查才方便。
对此，陈昌黎心里也清楚，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在云峰县，这些人伤不了她的。
深夜。
在整个镇子都寂静无声时，一抹身影偷偷溜进了怡红院。
怡红院是青楼，此刻哪怕外面安静，里头也是还有人的，万淑芳避开所有人，悄悄靠近了牛金枝待客的房间。
可刚一走近，她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声音。
“冯公子怎么如此急不可耐，小心些啊，奴家都被你弄疼了。”
“小妖精，都要给人当小妾了，以后我可就尝不到滋味了。”
听着里头肆无忌惮的声音，万淑芳顿时呆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来查探一番，却会撞上冯怀仁和牛金枝亲热！
她可没有听人活春宫的恶趣味，正打算离开，去别的地方查一查，便听到屋里牛金枝继续道：“冯公子真是说笑，我为何会当那员外的小妾，还不是你授意的？”
“等我成了员外府上的妾室，便可以蛊惑他，让他上瘾，乖乖听话，通过他把黑水丸卖出去，让黑水丸走得更远。”
牛金枝娇滴滴笑了一声，透过门缝，万淑芳可以看到，她已经跨坐在冯怀仁身上，不停扭动着。
“这一切，不都是冯公子的谋划嘛，为什么全推给奴家了。”
话音落下，冯怀仁什么也没说，只是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
“小妖精，你这张嘴，就应该不会说话才好。”
“不会说话，如何哄你开心，哄那员外开心？别忘了，他可是个米商，商人心眼子最多了。”
说着，牛金枝撇了撇嘴，显然是在员外身上吃过大亏，此刻才说出来，故意发泄不满，同时也夸大了自己的功劳。
果然，冯怀仁立马搂着她轻声安慰：“好好好，你辛苦了，等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片刻后，房间里重新充满了暧昧声，万淑芳目光凌厉，死死盯着那两道身影。
让牛金枝给米商做小妾，这便是打算将黑水丸的秘方，掺和在大米之中，再把它运出去？
黑水丸的影响一旦扩大，那将是一场灾难，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么多的百姓会受到伤害，甚至危及性命，万淑芳就觉得压不住心底的怒火，险些想就这样冲进去，把两人杀了。
可最后，她还是忍下来，只冷冷地看着屋内。
“冯怀仁，牛金枝，你们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一次，不管任何人求情，我都绝不会再放过你们。”
话落，趁着四下无人，万淑芳连忙离开了怡红院。
一晃三日过去。
这日，烈阳高照，也是牛金枝出嫁当天，从怡红院到员外府，整个街道都热闹非凡。
甚至堪称十里红妆，这架势，压根不像是抬妾。
“员外怎么会如此看重一个妓子，这般架势，看着与娶妻一般无二了！”
“简直是胡闹，这让家中的妻子怎么抬得起头？”
“不知道这柳如烟给员外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人迷惑得不知所为，大动干戈，以娶妻之礼抬妾室，听说员外夫人都生生气晕了。”
“还有这种事，当真是个狐媚子，贱东西。”
“可不是嘛，像这些日子，多少男子为她…”
周围人议论纷纷，万淑芳也看着那大红花轿，眼里浮现出一抹冷意，她当然知道员外为什么看重牛金枝。
只怕是黑水丸起效果了，牛金枝好歹当过县令千金，不愿意用妾室规格出嫁，便逼着人许她豪华婚宴。
这也让牛金枝被万千妇人怒骂，说她是狐媚子。
而男人们更多是惋惜，毕竟再也睡不到如此蚀魂销骨的女人。
看着轿子逐渐往员外府而去，万淑芳眯起眼睛，悄悄退出人群，先一步去往员外府。
等牛金枝到了府门前，马上要入门时，万淑芳却带着员外夫人一起出现，将人堵在门口。
“柳如烟，你这个灭门星，害死这么多人，根本就没资格入我员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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