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死了吗？”
突然的，乌贝摩出声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祂死了。”芙维熙的声音陡然响起，“因为，付出了名为奇迹的代价，祂已经不再是那个原初皇帝了。”
“那么，祂是谁？”
通过曼威迪的话，乌贝摩控制不住地猜测到也许祂不再是原初皇帝，而是成为了神秘侧的神灵。
“您应该有答案了。”
芙维熙俏皮地回答道。
“至高祭祀……”乌贝摩有些不确定。
在现有的神灵之中，那些正神基本不可能，至于其他邪神，如果说是死神的确非常有可能，被联合抵制的情况十分符合，然而这种概率又非常低。
转而，乌贝摩想到了那位“半死不活”的至高祭祀，这样的祂才符合所有神灵的利益。
“当纯粹的皇帝老朽，肮脏污染了祂的内心，只是他的臣民们不知道，犹如最虔诚的信徒一样为他祭祀，祈求他回归……”
乌贝摩忽然打断道：
“所以祂失控了。”
“没错，未曾受到失控威胁的祂，忽然面对失控，这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芙维熙看着乌贝摩，瞪着大眼睛说道。
“嘿嘿，回归的祂打沉了亚特兰涅斯的陆地，至今那依旧沉没在极北之海，而其他三个帝国也分崩离析。”芙维熙一边说着，一边提起小脚，走到乌贝摩面前，然后对着座位的缝隙坐了下去，将乌贝摩硬生生挤了过去。
而后，她仿佛若无其事，开心地说道：“当然，最后祂陷入了最深层次的沉眠。不过，乌拉盖诺利用曾经杀死的灰天使阿拉德，来压制祂意识的苏醒。”
听着芙维熙毫不避讳地讲着神灵的真名，乌贝摩眼眸深邃，自然地摩挲着芙维熙的头发，开口道：“那么你是谁呢，可爱的芙维熙。”
芙维熙现在只是不完整的，但这样的她除了面对神灵，似乎已经不担心其他人的存在。
包括那位太阳神之子——麦利。
可想而知，作为灵界守门人的她，生前的实力。
“嘿嘿，主人，我是您的芙维熙呀。”
乌贝摩的手忽然一滞：“那为什么你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闯入了我的虚幻星海之中。”
这才是乌贝摩的目的。
虽然对方看似悄无声息地闯入大殿之中，然而乌贝摩早在知道对方是灵界守门人之时，就有意加强对那方地方的监控与防备。
毕竟不是芙维熙，也许还会有其他人，那里是重中之重。
“主人您知道了呀，我这是想要多了解了解您嘛，好奇，就是好奇。”芙维熙眼眸的光芒隐晦地一闪，她立马就知道谁在搞鬼了。
“嗯，好奇嘛，我理解。”
乌贝摩似乎将这件事情就这样盖了过去。
他并不是疯狗。
直至现在，一些秘密已经无伤大雅，所以他变得更加坦荡了。就好像，他在摩那耶等人面前，毫不掩饰地使用着“历史学家”途径的能力。
若是换做以前，也许他会像小孩子一样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但是当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实际上却有很多人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
也许他现在的成长看似很快，已经出乎意料，然而，这个世界上不乏一步登天的存在。
“嗯嗯。”
芙维熙的声音唤回了乌贝摩的心神。
他随即问道：“你知道那些外神吗？”
说到这的时候，乌贝摩略微感觉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芙维熙纠结了一下，晃着小短腿说道：“我可以告诉您曾经的那几位，至于现在的，还是不要说了。”
“说吧。”
芙维熙颇有兴趣地说道：“暗之翼亚德林，无序混沌撒拉斯，星空深渊阿拉提普，旧日之母苏布拉，永恒之门阿索·拉贝尔娜。”
果然……
阿索·拉贝尔娜是外神，从祂出现于那艘飞船乌贝摩就有些猜测了，当然，那艘飞船也可能是祂的战利品。
只是，阿索是外神，那么乌拉苏呢。
甚至于乌贝摩思维发散到，也许他的世界就是阿索祂们曾经所在的世界，他那些记忆部分是虚构的。
毕竟，特阿里姆的记忆是虚假的，那么他也有可能。
离开维娜宫，乌贝摩前往了芙黛拉的房间，在对方将门打开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默然不语。
乌贝摩透过芙黛拉的眼睛，似乎看到她是有些愧疚，她似乎已经丧失了直面乌贝摩的勇气。
终于，芙黛拉开口道：
“不要去南大陆好不好，尤里的灭亡已经是必然的，他们早就在等着你。”
从失去纳斯汀怒涛，尤里的败亡已经注定，风暴教会和其教派已经打算将其抛弃，更是推波助澜，以便给予北大陆致命一击，让他们再次无法干涉南大陆的秩序重组。
说实在的，乌贝摩也无法看到尤里有强盛的可能，虽然它现在看似实力庞大，但那只是假象。
这种情况，他想到了曾经的秦帝国，当尤里统一之时，其国内的问题也许最终会导致它再次动荡。
不过，这也许会有利于另一个帝国的崛起，这或许才是风暴教会等的目的，唯有破败重组，才能够让南大陆拥有对抗北大陆的实力。
尤里被卖了。
“乌拉苏，你才是我的，拉贝尔娜只是一个可耻的小偷，祂将你从我身边夺走。”陡然间，低沉的声音从芙黛拉的口中响起。
那是……
——万物之祖树。
身为那个途径的神灵，绝对有办法附身于祂们的信徒身上，乌贝摩第一时间想到了祂。
似乎验证着他的猜测。
房间之中，一根根腐朽的树枝从芙黛拉的身上生长，但更多像是一种血肉，似乎她要化作扭曲的怪树。
这的确是属于祂领域的力量。
“从她身上滚开。”
——“人类奇迹”。
源于对奇迹的了解所诞生的失落魔法，乌贝摩一直从未使用，它唯一的作用便是让奇迹诞生。
不过这里所谓的奇迹更多的是倾向于命运，运气一类的描述，跟与神秘对立的奇迹还是不同的。
下一刻，芙黛拉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没有谁可以伤害他，贱人，他是我的孩子。”她那对于乌贝摩的母爱在这一刻爆发，这就是属于她，一个母亲的勇气与奇迹，正从一位神灵手中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然而，似乎祂势在必得。
下一刻，昏黄的天空之中，蓝月绽放着光芒，不同于往，那丝丝的红色侵蚀着蓝色的月亮，犹如一张蛛网。
芙黛拉身上的黑色扭曲树枝变得丰茂起来。
“苏布拉，退去。”这时，阿索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之中。
旧日之母苏布拉……
之前芙维熙刚提到祂，然而对方此时便出现了，而且对方似乎成功混入了本土神灵之中，还成为了“万物之祖树”。
“拉贝尔娜，我是贝尔摩丝，你无法把祂从我身边夺走。”苏布拉那低沉诡异的声音响起。
“贝尔摩丝？那为什么现在你却被你女儿封印在月球暗面……你已经受到祂残留意志的影响了。”阿索毫不留情地反驳着。
“没人可以影响我，孩子。”
苏布拉自信地说道。
“够了，把你那肮脏的触手伸回去，祂的目光已经快要注视到这里了，一旦失败，这一次你难道还可以逃。”
“你们有你们的办法，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我活过的岁月远比你们更久。”苏布拉回答道。
阿索不打算继续再跟苏布拉废话了，无数难言的光辉浮现在房间之中，那似乎带着时间的气息，让树根从芙黛拉的身上退去。
与此同时，天黑了。
黄昏已然退去，此时外面已经成为了黑夜的领土。
“祂注定是我的。”
苏布拉紧盯着乌贝摩，下一秒，却从芙黛拉身上离开。
看不出形体的阿索看向乌贝摩，出声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是尽力，亦或是放弃，这都无所谓。”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本来按照祂的计划，至少还有时间，这足够乌贝摩去成长，不过此时，或许是随着奇迹的复苏，已经打乱了既定的轨迹。
在未来无数的画面之中，苏布拉不应该会这么快发现乌贝摩的身份，奇迹已经对神秘产生了影响。
乌贝摩抱着昏迷的芙黛拉，沉默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喜欢令人绝望的黑暗，所以，让拂晓降临吧。”
“我明白了。”
阿索离开了。
乌贝摩看了看芙黛拉，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这么说，但他需要承受的可不少。
远古的外神，星空的灾难，乌拉苏的妻子贝尔摩丝，还有祂那个疑似为某个正神的女儿……这一切让人头疼。
更为关键的是。
他与乌拉苏的关系。
是简单的同一个人，还是背后有着更深的阴谋。
事实上，他并不反感自己有另一个身份，如果那的确就是他的话，这没有什么好矫情排斥的。
难道还得死硬地主张自己就是自己，不是其他什么人？难道乌拉苏就不是他，他不就是乌拉苏？
这看起来有些好笑。
就如乌贝摩现在有许多身份一样，撒旦是他，贝尔摩得是他，洛基是他……难道他就要否认其他身份了？
不过，如果他的确是乌拉苏的话，开始的时候他肯定会不适应，因为他没有那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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