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仁医馆，如影和李季相互点点头，奋力追向那个女人…
甲秀街，是秀州城最繁华的街区。这天，恰好又是重阳节，出门购买，游玩的人相当多。
如影不敢分心，紧盯着人流中的她。走了一段后，他们跟着来到与甲秀街相交的思君路。转角处，她站在丁字路口左右观望后，闪身进了一间很是风雅的茶楼。
嘘，如影朝李季打了个手势，让他留在外面，自己则缓缓迈进茶楼。
如影抬眸看去，这间羽心茶楼上下两层结构。进门大堂两边，摆放着数盆修剪适宜的香梅，清风花叶轻曳，暗香浮动。
一座玲珑山石居中，涓涓细流环绕其间，叮咚作响，甚是风雅怡情。
顺着雕花旋转步梯而上，二楼右面的雅间内，听得古琴幽幽，韵律如诉。
如影寻声而去，他轻叩门楣，里面有人拉开竹帘，客气问道：“先生寻谁？”
“噢，想必走错，抱歉，打扰了！…他方要离开，余光瞥见茶案一旁的黑白衣袂。再一细瞧，她，的确是自己追查的女子。
如影佯装熟络，谦礼道：“秋夫人，您怎再此？别来无恙吧？”
那女子微微一怔，浅浅道：“阁下是？奴家有些恍惚了，还请见谅！”说着她还向如影欠身拜了拜。
旁边一男一女见状，连忙笑迎，说是秋夫人的旧识，相请不如偶遇，请坐一叙。
如影大方坐下，还将自己的身份包装，说自己是武州府衙公差。与友人徐良约聚羽心茶楼，幸会遇见了秋夫人。
“夫人可能忘了，几年前在京都，在下在云少爷府里见过您。”如影这么一说，那秋夫人微怔。随即又点点头道：“公子贵姓？”
如影淡定回道：“在下左杉，御卫军都统，左飞是我哥哥。”
“噢，奴家记起了，你哥哥左飞不及你俊美！”说着，她还抿嘴微笑。这一柔态，实在令人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诡计多端的秋夫人。
“是么，多谢夫人赞誉！左杉还有些事，先告辞！”如影饮尽盏中香茗，向秋夫人辞别道。
说罢，他起身离开，身后，秋夫人轻轻道：“左家弟弟，奴家可否请你帮个忙？”
“嗯？不知夫人有何事需在下援助，但请说来一听。”
秋夫人宽袖轻扬，低声道：“明日午时，奴家在此等候公子，还请你务必赴约！”
如影见她说的真切，又暼了瞥另外两位，见他们眼里略显焦虑之色。
他答应了，走出茶楼后，如影示意李季不要跟在身后。自己绕了几条街后……
果然，在他绕进尚礼巷时，发现身后有鬼鬼祟祟之人，如影没理他，索性买了些吃食拎着，大方回了济仁医馆。
李季见他回来，迫不及待道：“那女人怀疑你没？”
如影瞥了眼门外，没发现异动。这才将答应秋夫人的事说了一遍，三人既兴奋又狐疑。
……
翌日午时，如影准时来了羽心茶楼。刚进门，那秋夫人便迎了过来，领着他进了昨天的包间。
这是个令人一看，眸色就易沦陷的绝色女子，今日她面若粉嫩细滑的桃瓣，水洗兰的柔纱长裙，映衬得她的肌肤更胜凝脂。一颦一笑，都令人沉醉的韵味。
“大人，你昨日说，你在武州府衙任职，奴家有件万难之事，想拜托大人关照。”
说着，那秋夫人的细腰若柳，一拂而至。细滑的小手紧紧抱着如影的腿肚子不放…泫然欲泣道：“大人既是我夫君的老友，恳请您救救我们母子。”
“嗯嗯，夫人请说，左杉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公子！您一定是我们的贵人！只要钱庄没事，我愿拿出200万两银钱感谢您！“
“什么钱庄？与你有何干？”等等问题甩向她。秋语稍作沉思，毫不隐瞒地说了她们如何套现的事件。
“账户被卡死，我们只转出了少量银子。隆昌号里的大量现银若是取不出来，我只有一死了！”
“夫人，你投资了多少本金？目前亏损是多少？”
秋夫人愣住，半晌，迷茫的眼神一下亮了：“都是别人的钱，一两也不是我的！”
接着她又笑道：“奴家的命贱，死不足惜。只要迁都成功，看她往哪里钻！哈哈……”
如影感觉她说的话，让自己的脑壳都有些眩晕，“这个女人…她的脑子有问题吧？？不管了，先套出她的底牌再说！”
他理了下头绪，温和道：“隆昌号与你有直接关系吗？如若这些钱与你无关，你又何别操心呢？”
秋夫人的情绪又燥动，连声道：“不行，我要报仇，他死了，他死了…”
“这个给你，只要你帮我，这些黄金都给你！”秋夫人泪花涌现，手里拿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组数字。
如影接过纸片，不明所以然地怔愣着。“这个？是什么呢…”
“唉，我叫秋语，我已知道……你是她派来的，你是如影……哈哈”
不打紧……你是谁都一样！她的眼神嗖地寂冷：“请如大人多多关照，被她押入保宁寺的上官诺、上官言，是我和云少爷的一双儿女，务必救她们，孩子是无辜的！”
如影看着她别过脸去一瞬，再回眸时，那如花的容颜却在一点点变化。猪肝色的红，黑紫色的红……“喂，秋语，你怎么了？你不能死！不可以！”
“用这组数字…去换回……他们的命，让她汤…汤太后，看着…办，哈…哈”
噗……她喷出了大口鲜血，嘴角弯弯如弦月。眼前划过那场血红的梦幻婚礼，她和上官云手牵着手，幸福地笑着，衣袂飘飘，坠入无边的虚空…
如影的心莫名生疼起来，这个女人，她这么至死不渝的付出，到底是为了谁？唉，是谁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细作，千万不能有情感…为了上官云，她背叛了北漠朝廷。作为一枚棋子，她终究是不出色的。死，才是她最好的解脱。
安息吧，死者为大…如影叫了殓房过来，让他们将秋语的尸身安埋在了城郊的一处荒岗。
如影在那羽心茶楼呆坐了半晌，带着一颗迷茫的心和那张纸片回了济仁医馆。
“，这是什么鬼？”李季拿过纸片，嘟哝道。如弦的镖毒伤几本愈合，看着这组数字，他也是百愁莫展，喃喃自语道：“回京，让娘娘和京兆府来解！”
如影郁郁寡欢道：“她的一双儿女，也许…”
（未完待续）余热焰原创
20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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