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戛然而止。
羽媛凉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
太好了。
羽媛凉是个喜欢清静。
“媛凉，你是不是又看见幻慕祁……”夏媛浅欲言又止。
“……”羽媛凉沉默着，只是蜷缩着身子，却又不敢缩太紧，怕压住孩子。
“……”夏媛浅也沉默了。
不一会儿，羽媛凉听见了渐渐远离的脚步声。
＊
夏媛浅到了大夫的住处，推门而入，发现东方沥青也在。
“……”
“……”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眸子中都划过一抹惊愕。
“那个，我有事问大夫。”夏媛浅先开口道。
“您请。”东方沥青道，起身，站到了一旁。
夏媛浅看了一眼东方沥青，犹豫了一下，就果断道，“大夫，我女儿怀孕，你知道吧？”
“……”东方沥青面色不变，似乎早就知道了。
“知道。”大夫道，“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女儿现在打胎，会对身体造成几成伤害？”夏媛浅直截了当地问道。
“什么？！”
东方沥青和大夫同时惊愕道。
“伯母，媛凉是遇见什么事了吗，她怎么会想打胎？”东方沥青问道。
就算她和幻慕祁之间有了些嫌隙，但不至于连孩子都不留。
这是怎么了。
“……我建议不要打胎。”大夫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令千金的身体并不怎么好，生第一胎时难产大出血，后来又错过了最佳调养时机，因此她的身体比较虚弱，能怀上很不容易。如今她怀孕了，生了孩子之后我帮她好好调养，或许还能调养好，但若是打胎，可能导致她的身体更加虚弱而无法再孕育胎儿。”
“……”夏媛浅沉默了一会儿，现在女儿身体虚弱，也怪她，当初抛下女儿带着孩子离开。
她当初怎么就那么狠心。
但是，她若不离开，她，孩子，还有女儿都会死。
所以，哪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利弊的大小而已。
东方沥青突然开口道，“伯母，如果您信得过我，请让我试一试。”
“……你？”夏媛浅打量着东方沥青。
东方沥青很俊美，少了幻慕祁的几分凌厉，却多了几分阴柔。
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吧。
但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夏媛浅问道。
东方沥青可是东方士的儿子。
他主动要求帮忙，说不定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凭我爱她。”东方沥青脱口而出，“伯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怎么可能去害她。”
若不是为了媛凉，他怎么可能去杀那些孩子？
“一次。”夏媛浅松了口。
＊
“叩叩叩。”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羽媛凉烦躁，头往门上一靠，“谁？”
“我。”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羽媛凉的眸子中有着震惊。
东方沥青。
“你在门口坐着吗？我开门不会伤到你吧？”东方沥青试探道，慢慢地一点点检测，然后推开了一扇门。
“地上凉，快起来。”东方沥青蹲在羽媛凉面前，“你还怀着孩子呢。”
“孩子？”羽媛凉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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