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然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此人是谁？快和我讲讲。”
“此人名叫莫无涯，五年前也就是你登顶潜龙榜之后，他选择加入我们苍穹剑派。”江小白说道。
“说重点。”
“此子无论是剑道还是武道天赋都能出众，入宗三年就成功战胜了无双塔先天境最强的无情剑祖，现在还扬言要战胜聚灵境的你。”
这时靳夏说道：“我还听说，此人加入我们苍穹剑派就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严浩然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说道。
江小白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有这个事，他不仅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要超越你。”
“有意思，你们能找到此人吗，我想去看看。”严浩然说道。
过了没过多久，四人就出现在无双塔下。
“你们确定人在这里吗？”
江小白说道：“此人和你一样是个修炼狂，不对，比你还要疯狂一些。自从扬言要击败聚灵境的你之后，这里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严浩然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中，看着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笑道：“此人现在应该是宗门内的风云人物吧？”
“可不是，现在这里的有很多都是近些年才入宗的新人，他们只听说你的传奇，却没有亲眼见过，现在他们圈子中出现了一个不弱于你的天才，他们当然更拥护此人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位模样十八九岁的少年从无双塔中走了出来。
很快他的那些同伴们涌了上去，一个个满怀期待地看着少年。
“他就是莫无涯？”严浩然说道。
江小白点了点头说道：“是他，就看着那些弟子崇拜的样子，就一定是他了。”
“走，去看看。”
莫无涯从无双塔中走出，脑袋中还是回忆刚才战斗的场景，并没有理会周围弟子的询问和奉承。
这时一道声音把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你挑战成功了吗？”
莫无涯心里有些恼火，他刚刚正有所感悟，就被人打断了。
他看着声音来源方向，怒声说道：“是谁，哪个混蛋打扰老子感悟。”
众人见状纷纷避开，很快莫无涯就看见一位二十出头，戴着一个面罩，身背剑匣的男子。
严浩然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就舒展开来，年轻人气盛一点很正常，没必要与对方较真。
严浩然与莫无涯之间被众人让出了一个小道，莫无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严浩然面前。
“刚才就是你说话吗？”莫无涯质问道。
严浩然平静地说道：“抱歉，我只能想简单询问而已。”
而此时身后的靳夏早已愤怒不已，一个新人弟子敢和严浩然这般说话，要不是顾及门规，他早就上去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莫无涯上下打量了一番严浩然说道：“你以为你背着个破木板，自己就是严浩然了吗？”
看着莫无涯的样子，严浩然眼中满是失望。
“你那个是什么眼神？”
靳夏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小子，在苍穹剑派目无尊长是违反门规的。”
莫无涯冷笑道：“苍穹剑派实力为尊，你们知道比我早出生几年，我要是在你这个年纪，我早是潜龙榜第一了。”
靳夏还想再说什么，严浩然却拦住了他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走，你想去哪儿，断人感悟犹如杀人父母，你还想一走了之？”
“我奉劝你一句，有实力的狂是霸气，没有实力的狂是小丑。”严浩然眼神中流露出厌恶之色。
“你本事和我同境界较量，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实力。”莫无涯有些羞恼地说道。
严浩然慢慢地摘下面罩，说道：“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刚才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当众人看到严浩然的真容时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
“严浩然！”
莫无涯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
严浩然化玄境五重的玄力释放，莫无涯承受不住这恐怖的灵压，身体开始佝偻，后背也慢慢弯下来。
“你就这点实力吗？”
还在苦苦坚持的莫无涯听到严浩然这句略带羞辱的话，嘴里发出不屈地嘶吼。
“我说了，没有实力的狂就是小丑，你现在难道不像是个跳梁小丑吗？”
莫无涯的头朝下，腿部发抖，后背弯曲，很像是在给严浩然鞠躬。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的。”莫无涯不甘地呐喊道。
“我等你超越我的那一天，但你现在必须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师叔’，我有权执行门规。”
听到严浩然的话，倔强的莫无涯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喊出了口。
这时严浩然也收敛了气息。
严浩然看着狼狈的莫无涯说道：“小子，比你更狂妄的人我也见过，比如说皇甫极，但比起他们，你算的了什么？”
说完严浩然转身就走。
靳夏看着瘫坐在地莫无涯冷哼道：“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是个狂妄无知的蠢货，你不会以为成功挑战先天境就能超越严浩然吧？等你突破到辟海境，你再去无双塔就知道什么是绝望。”
“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先天境的守塔者为什么不是严浩然吗，那是因为他当时还不知道有无双塔的存在。”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再看着仍瘫坐在地上的莫无涯，一时竟无一人上去搀扶。
莫无涯心中还不断重复着严浩然刚才的话，尤其是“跳梁小丑”四个字深深地刺痛着他。
挑战聚灵境的严浩然也有好几次了，哪怕他现在已经达到了聚灵境巅峰依然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他从加入苍穹剑派开始就一直听说着严浩然的传奇的历经，听多了他不由地觉得这中间有夸大的成分。
挑战先天境的成功麻痹了他，使他信心爆棚，觉得严浩然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让他性格从高傲变成盲目自大。
接下来聚灵境不断的受挫，并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觉得是自己的修为尚浅。
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是聚灵境巅峰了，他最多只是坚持的时间变久了。
经过这次事件，莫无涯好像被严浩然骂醒了一般，开始真正地反思自己。
莫无涯站起身，开始寻找平时和自己相处不错的“小伙伴”，但看了一圈，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莫无涯苦笑了一声，想要找个人询问一件事情。
但周围的看热闹的弟子避他如蛇蝎，没有一个人敢和他接触的。
严浩然是什么身份，霸占潜龙榜多年，四大剑圣的亲传弟子。
一个得罪了严浩然的弟子，谁还敢和他扯上关系。
现实的残酷击碎了往日的幻想，突然地转变让莫无涯心理落差很大，最后他只能失魂落魄的离开。
在严浩然几人离开不久，江小白忍不住问道：“浩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靳夏此时疑惑地说道：“什么为什么，别说是浩然了，我看那小子都是一肚子火。”
江小白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严浩然。
“果然相处最久的江小白是最懂自己的。”严浩然心中感叹道。
“那小子能在五年之内就达到了聚灵境巅峰，并且打败先天境的无情剑祖，说明他武道和剑道天赋都很不错。”
严浩然的话把靳夏给整蒙了，开口问道：“既然你很欣赏他，那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对他，而且看他小子比我当年还要嚣张，我不认为你会对这种人有结交之心。”
“当然不是想结交，我本来是想给它找个新的主人？”
众人齐齐看向严浩然所说的“它”，江小白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不想要这个剑匣了吗？”
这个剑匣可以说是就像个桥梁，让两人成为交心的朋友。
严浩然能感觉到江小白内心所想，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已经可能都用不到它了，所以我想找个配得上的主人，现在看来那个莫无涯暂时还配不上。”
“浩然，难道你要放弃‘奕剑’之道？”靳夏震惊问道。
严浩然也没多说，直接目光一凝，一把玄力所化的飞剑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
“锵！”
一把飞剑从剑匣中飞出。
“玄剑”和飞剑在空中急速飞行，随后突然猛然相撞。
飞剑在空中一分为二，而“玄剑”却看不出有任何缺口，即使有缺口，严浩然也能快速修复。
“这是我最近领悟的一种秘术，以自身灵力或者玄力凝聚成飞剑。你们也看到了它的品质比法器宝剑都要强上许多，所以…….”
三人都沉默，他们这才知道，严浩然不是放弃“奕剑”之道，而是找到了传统飞剑的替代品。
严浩然看向江小白安慰道：“我不是喜新厌旧，就是因为很在乎它，才不想埋没它。”
江小白轻轻点头表示理解，随即不解地说道：“既然你觉得莫无涯配不上它，那你为什么还要那般作态？”
“就像靳夏说的，莫无涯有点像曾经的他，我想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能不能及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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