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成员守着学校监控熬夜看了许久，学校里学生来来往往，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
池塘旁边的两个监控摄像头更是关注的重点，结果监控画面被树枝遮挡了大半，也没有拍到什么有用信息。
而字母“d”那条线查着查着也跟着断了。
这下子两边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线索，对专案组的士气打击极大。
“江歌，能不能再从尸体上找出一些其他线索？”
短短几天，陈队长就像是苍老了十岁，他为了这个案子，几乎吃睡都在警察局。
如果说开始两天，专案组还是在熟悉案情，循着已有线索调查，那又过了几天，案情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上面的领导就大概懂了，案子线索断了，查不下去了。
于是上面又打电话下来了。
陈队长表情开始扭曲。
他难道是不想破案吗？！是真的没线索了啊！！
袍湖中学近十年的教职工信息表都被他翻烂了，找到的几个可疑人员经过调查也都洗去了嫌疑。
陈队长也很绝望啊！！
“陈队！陈队！”有警察急急忙忙推门进来，脸色焦急。
“袍湖中学又有学生失踪了！”
陈队长豁然起身。
之前袍湖中学失踪了两位女生，魏子绯被找到了尸体，而另一个李衣衣到现在还没有线索，现在又失踪一个？！
陈队长觉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几天袍湖中学不是正常上课了吗？但是学生私底下还是总会讨论之前的尸体啊什么的……”来人开始复述情况。
失踪的女生刘佳就是比较八卦的一个，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魏子绯尸体被发现的事，就到处跟同学说，反正用词都不怎么友好。
因为命案的原因，学校取消了晚自习，让学生都回家自习。
放学后，刘佳跟同伴说先去一趟厕所，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同伴等了半天没等到，就去厕所找，叫刘佳的名字也没回应，于是一间隔间一间隔间找下去，依旧没找到，就以为她先跟家人一起回去了。
到了晚上，刘佳家人给她们老师打电话，这才知道，刘佳失踪了。
刚好江歌走到门口，听到了来人的话，他推了推眼镜框，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想。
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啊。
……
又是午夜时分回到家。
江歌看着又换了新的公主蓬蓬裙，还给自己戴了一顶金色长卷假发的骨架，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说教她的欲望了。
几天下来，他竟然有些习惯了。
这两天，江歌没有再动手解剖尸体，因此对于荤腥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祝白芍给他煎了牛排，还配了红酒，整出了烛光晚餐的氛围。
只可惜，江歌对面坐的不是一个漂亮女人，而只是一副漂亮，且比例完美的女性骨架。
当然，这个骨架很会打扮自己。
而且有些蠢萌。
可能是江歌自己太过冷静理智，心机深沉，以至于他很讨厌和他一样心机深沉的人。
所以有点天然呆，又有点诡异萌点的骷髅女士祝白芍，就有些讨他喜欢，以至于这些天下来，江歌除了大门，其他房间的门都对祝白芍开放了。
这也包括江歌自己的卧室。
祝白芍之前还以为他卧室里会有什么秘密，结果还是非黑即白的冷淡配色，简洁到像是个卖不出去的样板房。
当然，现在江歌的卧室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祝白芍把他的床单、被套甚至地毯，都换了颜色，黑色换成蔚蓝，白色换成米白，打算慢慢增加暖色系。
江歌把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拒绝。
因为自从父母去世，就再没人为他的事情操心了。
莫名有些暖心。
……
放下刀叉，江歌悠闲地抿了一口红酒，瞥了眼对面看综艺笑得自己胸膛肋骨嚓啦嚓啦直响的骨架。
他开口，“祝白芍，你觉得世界上有鬼吗？”
祝白芍一僵。
江歌挑了下眉，语带诧异，“难不成你还怕鬼？”
祝白芍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就是不吭声。
“啧。”
江歌明了的同时，又有一些好笑。
“你自己都成了一具骷髅，你还怕鬼干什么？”
祝白芍猛地抬头，似乎想想也是哦。
于是她挺起了胸膛，把肋骨和被内衣撑起来的鼓包挺得高高的。
江歌看她这么自信的样子，立马笑了。
“既然你不怕，那明天跟我一起去抓鬼吧。”
咔啦咔啦——
祝白芍站起来的动静太大，以至于她身上的骨头都发出了抗议声。
祝白芍忍着上下牙打架的冲动，举起手臂在胸前比了个叉，疯狂摇头表示拒绝。
江歌很想破案，所以就想夜探袍湖中学，而他一个人显然不安全，再带上祝白芍这个骨架也是超自然的存在，应该更有和那个鬼谈话的底气。
骨女vs女鬼
看江歌没反应，祝白芍就啪哒啪哒跑回去拿回了荧光板：［球球了，我可不可以不去？］
江歌薄唇轻启，声音冷漠，“不行。”
祝白芍急得开始在原地转圈圈。
江歌瞥她一眼，就端着红酒往客厅沙发走，神色悠闲。
反正不管祝白芍怎么拒绝，他都会带她过去的。
祝白芍在他身后攥紧了拳头，她宁愿跟他拼了，也不要去抓鬼。
于是刚在沙发上坐好，还悠然晃荡着高脚杯里红酒的江歌就看到祝白芍闷头朝他冲来，金色的假发从她的肩膀滑下，遮住了她的脸。
江歌推了推眼镜框，他不觉得祝白芍敢对他做什么，于是就静静坐在原处看她表演。
谁知这一次祝白芍胆子大了，她真的直直冲了过来。
江歌来不及说话，祝白芍携带而来的冲击力就已经作用到了他身上，那有些硌人的骨感身材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江歌愣住了。
说实话，祝白芍只是个空荡荡的骨架，并没有多少重量。
江歌愣住，也不是因为高脚杯里的红酒洒了一些在他身上，而是祝白芍金色的长卷发也在他脸侧垂落。
他和祝白芍这张骷髅脸，脸贴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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