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说：书…哥，你这是？
一言难尽。书记朝门口挤了挤，勉强挪出能挤进一个人的缝隙来：坐吧，还早着呢。两个人简洁地说了情况，知道都是误了车票的事。刘瑞说：不急，我有办法，下一站我们向八号车厢挤。那里有餐车，吃饭的时候想办法补票去。
书记己好多年没有坐过火车了，根本不知道过节期间乘车的难处，原以为上来能补个票，谁知道连车厢都没挤进去。听见刘瑞说，苦笑一下：行，到时候看吧。
火车快到武昌时，正是早上八点多的样子，刘瑞象个灵活的鱼，拉着书记在拥挤的车厢里挤来挤去，好在两人没有多少行李，不但挤到了餐车，还补到了两张软卧，刘瑞多掏了三张，找列车员补的。当然，钱是找书记要的：我的钱全给家里了，给点钱。
一宿没睡的书记，匆匆忙忙洗个脸，吃了碗桶面就睡了过去，而刘瑞却躺在上铺想：不带我去，原来是一个人跑到广州玩去了，看这个疲惫的样子，肯定是骑了大洋马的原因，回去要采取措施，万一带个进口的病传染给自己，那可就亏大发了，那个爱什么玩意病，不就是通过睡觉传染的吗？
书记醒来时己是下午，问了列车员，到站还要十几个小时，总归是七号凌晨上班前能赶到天州。这个时候，书记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才发现关机后没有开机。一开机，信息、未接一大堆提示。大多是秘书、司机、秘书长打的，还有一个是大书记秘书的。书记先给大书记秘书回了过去，对方问：为啥关机，领导问你在什么位置？书记说：火车上，那面关机忘了开机，明天按时上班。又给秘书长回了电话，无非是说上班怎么安排的事。书记说：你不用管了。明早到办公室再说。又去车厢连接处连续抽了三支烟，书记才感觉到精神气回到身上来。
刘瑞，天州那个律师厉害？书记问的很突兀。
唐衡之呀，就是张主任那个同学，别人都叫他天州第一律。刘瑞很奇怪，但还是很认真的说。
不是书记的脑回路短，而是书记突然有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如果离了婚，总不能当光棍吧，找个大姑娘不太难，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拿张畅和刘瑞的这两块地相比较，搂着刘瑞还是舒坦一些。女人的构造都一样，但只有用过了才能比较出来，至于怎么个不一样，合适才是硬道理。如此说来，还不如娶了刘瑞这个小寡妇，至少没有张畅那么多心眼。
这些念头都是瞬间冒出脑海的，所以，第二句话就让刘瑞的嘴合不拢了：等我离了婚，我就娶你，好吗？
刘瑞桃眼迷离，无数个念头涌上来，这个事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而是觉得太荒唐也太遥远，如果有一天真把这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一岁的男人领回家，不说别人，自己家人怎么看？还有，人家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所以，刘瑞还是压下心思：别胡说，还有人呢。书记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铺上还睡着人，只是头朝里看不到脸，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书记从铺上翻起来，示意刘瑞到走廊里，坐在窗口边椅上，把自己的到港湾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回去你就找那个唐衡之来，离婚的事情要抓紧办。还有，想办法打听一下张畅的消息，这个女人快半年了不见面，到底搞什么玩意去了。
而这个时候，张畅正曲膝半躺在床上，刘昆妈一面给张畅按摩肚子一面埋怨张畅：这个月份是最危险的，咋还搞的见血了呢，都这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注意，回家我就削那个小赤佬去。
张畅红了脸：你都知道啦。刘昆妈这才知道自己一激动说漏了嘴，也不接张畅的话：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穿暖了不冷。还知道，我的小马驹再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
刘昆妈不但特意从北京买了许多东北口味的小吃带回来，还特意去老风祥买了一对各50克龙风金手镯，花了老太太一万多元。铃铛问：奶奶，你买这个干嘛，老太太说：等你出嫁当陪嫁。其实，老太太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回来的当天下午，自己就拎了小吃跑到张畅这里。
一进门就看到张畅病恹恹的样子，可问起来只是说有些不舒服，问了保姆才知道是咋回事，这才絮絮叨叨的说了出来。
张畅自以为灯下黑才是最黑的，平时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偶尔去外面也是裹的严严实实，出门就上车，尽量避开人多处，不料，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谁也没有发现，对面楼上住的就是经贸委办公室那个刁难过刘昆的女人薛姐，而薛姐的男人齐副局长就是在关口垂钓园拨款中刁难过小李的人。
薛姐是无意中发现的。
因为张畅很少到小院里活动，即是去也是人上班后的时间，所以好长时间都挺安逸的，再说了，即使薛姐在家，除了做饭时到厨房能看到张畅住的院子，而做饭时又忙着炒菜，谁没事干瞅人家家里？
国庆节本来薛姐是要出去的，往年都是。老公的官不大，但工资外的收入还是细水长流的，否则，两个公务员靠工资凭啥在这富人区全款买房子？可今年不同，老公的局长差一点让那个刘昆弄掉，还被交流到经协办才保住待遇，所以两口子商议的结果是哪里都不去，安安稳稳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有家里的好处，也有不好处，一天三顿饭是少不了做的，所以做饭时就有些天马行空，无意间就瞅了对面一眼，这一瞅就瞅出了问题，对面那两个人影怎么这么熟悉？
薛姐有些近视，取来眼镜带上还是看不清楚，叫来老公齐大主任，领导的脑子就是好用，连忙找来儿子的望远镜一瞅，不只是看到了刘昆、张畅，而且还看清了张畅的大肚子。
于是，齐大主任就动开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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