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呵~你还是怕鬼啊？”
“看来当年的那段回忆很深刻啊~”
“五百年过去，还走不出这阴影啊~”
“来~睁开眼看看，这四周，可全都是你最爱的鬼魂啊~他们说不定还是当年吃过你心脏的小可爱呢~”
阴森的嗓音围绕在慕岁四周，一声一声钻入她的耳朵，钻进她的大脑。
慕岁越发害怕，双手捂住耳朵，闭紧眼睛，连呼吸都不敢。
她知道，她的四周，全是血腥的场面！
她能感受到，有鬼伸着长长的指甲在挠她的手臂。
她浑身湿透，冰凉，还有，心底无尽的恐惧。
害怕到她整个人蜷缩，她不敢动，甚至动不了。
鬼，全是鬼！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内，身体内都有鬼！
那些鬼魂被碎成块，一点一点打入她的体内，折磨她，五脏六腑都疼！
最恐怖的是，四周昏暗无光，就她一人，她……她……
慕岁彻底昏了过去，司遇年将慕岁抱进怀里，飞出忘川河。
“岁岁姐姐！”
时露跑过来，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想包住慕岁，可是手伸出去却顿住了。
因为，此时的司遇年，太可怕了！
慕岁浑身湿淋淋的靠在司遇年怀里，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嘴唇毫无血色。
而司遇年，浑身戾气，眼睛猩红，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杀意！
司遇年抬手，拿过时露的衣服，温柔且小心翼翼的给慕岁披好。
刚刚，那忘川河里的岁宝，简直吓到他心都碎了，那么小一团的缩着，那么无助。
就像……当年一样。
是他，是他让岁岁昏了过去，不然岁岁……
司遇年右手扬起，掌心内聚集白色光球，一掌打入忘川河。
忘川河平静了两秒后，河水四溅，孤魂野鬼哀鸣，叫声凄惨凌厉。
最后，所有的鬼魂，化为血水，融入了忘川河。
时露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
卧槽，就一招，就一招啊！
那千百名孤魂野鬼，就，就没了？
那白色光球刚刚看上去也没啥厉害的啊，怎么，怎么一入水就这么厉害啊！
时露看向司遇年，眼里有崇拜，也有畏惧。
她曾听说，五百年前，有一人单枪匹马屠了忘川河尽头的鬼城，一鬼不留，全部屠尽。
但从未有人告诉她那屠鬼城之人是谁，她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测。
“岁儿！”
“小岁岁！”
月老，孟婆，阎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姻缘殿师兄，全都来了。
司遇年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抱起慕岁，小心翼翼，极致温柔。
可看向阎王等人的眼神，却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司遇年一边给慕岁输着法力，一边歪了歪头，嘴角勾起阴翳的弧度，平时清冷的嗓音，此时却像死神索命。
“你们，此时才来，是来送命的？”
阎王一惊，这气场，太强大，太可怕了！
时露待在司遇年身边，她想跑，但她根本跑不了！
司遇年太吓人了，这浑身的戾气，她感觉比阎王还强大，还可怕啊！
月扶握紧拳头，“司遇年，岁儿她……”
不提慕岁还好，一提慕岁，司遇年整个人就被刺激了。
刚刚的场景和五百年前的场景融合，他的岁岁，当年，就是那样离他而去！
他的岁岁，会离他而去！
司遇年太阳穴青筋暴起，浑身杀意暴涨。
法力倾泻而出，压迫感袭来，压的众人喘不过气。
这强大的法力，让忘川河水翻涌，彼岸花海的彼岸花，一瞬间枯萎。
而眼前的众人，全都运起法力挡住。
季栩捂住心口，他感觉他体内气血翻涌，疼的他话都说不流利了！
“司，遇年，我们可是，小岁岁，亲人啊。”
司遇年长睫轻抬，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道。
“亲人？你……似乎忘了我的本性。”
季栩闻言大孩，司遇年……的本性。
他想起五百年前，司遇年知道小岁岁身边有他们存在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他们消失。
司遇年当时的原话是：我要的是岁岁全部的爱，所以……你们得消失了呢……
季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差点站不稳，他记得当时，他们真的差点死掉了！
闻疏连忙扶住季栩，“叫他没用，得叫小岁岁啊！”
季栩有些害怕，有些迷茫。
“司遇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变温柔了吗？”
闻疏满头黑线，“你傻啊！”
司遇年的温柔就只对岁岁，他骨子里的独占欲，根本没有半分改变！
司遇年的独占欲极强，强到变态，他不许慕岁身边有任何可以引起她注意的人，甚至是物。
当初岁岁硬是让司遇年放过他们，司遇年是听话的放了，可他却想囚禁岁岁。
最后还好，还好司遇年再变态也不会舍得伤及慕岁分毫。
也正是因为这点，慕岁才没被囚禁。
闻疏不知道当时慕岁是怎么劝的司遇年，只知道那件事之后，司遇年对他们不会动手了。
这么多年过去，司遇年一直都没有再像当初那般，大家也都逐渐忘了，那个一人屠鬼城，性格偏执阴狠到极致的司遇年了。
阎王运起法力撑着，嗤了一口。
“他当年不是因为救岁岁去了半条命了吗？”
月扶哼了一声，“就他这种天生神力之人……卧槽！”
司遇年见他们还有空聊天，慢条斯理的抬手。
那动作，因为抱着慕岁而看起来特别轻柔，但掌心蕴含的法力……
穆尘一见，慌了，他要抵不住了。
“司遇年！”
左樊咬了咬牙，“他被刺激的杀红了眼了！”
季栩惊骇，“丫的，小岁岁这片逆鳞造成的伤害也太大了点吧！”
闻疏抬眼看向司遇年，司遇年浑身湿透，长长的风衣衣摆还滴着血水。
就那般长身玉立的站在血雨腥风般的忘川河前，怀里轻柔的抱着慕岁。
眼里毫无温度，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嗯……”
一道轻软的嗓音响起，司遇年一顿，眼里杀意褪去，染上慌张与心疼。
“宝宝，怎么样？宝宝。”
月老等人都松了口气，孟樱赶紧道：“司遇年，得给岁岁换身衣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啊！”
司遇年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现在不是五百年前，岁岁不会死！
孟樱见状又道：“她不会死，但她现在受伤了……”
司遇年闻言，立马收回法力，抱着慕岁走到孟樱面前。
“借你屋子一用。”
之后也不管孟樱同不同意，直接抱着慕岁进去了。
季栩整个人软趴趴的挂在闻疏身上。
真庆幸，小岁岁在司遇年那永远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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