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俏将盛着药的碗递到他的手里，眼巴巴地望着他。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男人才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喉结微动，苦涩的药味在味蕾绽放。
元卓心想，就不该心软，就不该喝！
见碗里的药全部喝完，连俏心满意足地点头。“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没病。”
连俏瞥了元卓一眼，“但你受伤了啊。”
其实在很早以前，连俏便怀疑如愿阁老板就是她的男配。喜欢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爱意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同样地，喜欢一个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哪怕他遮着脸，哪怕他很神秘。
当然，如果这家伙不坑她钱的话，连俏觉得自己对他的印象应该会非常好。毕竟从她到这个位面之后，如愿阁老板每次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到最后其实都帮了她。
除了那些有用的皇家秘辛，夜明珠挺好看的，浮光锦做成的衣服既舒服又华贵。就连那些花……看似没什么用，却真真切切地绚烂了整个状元府。
“对了，你怎么会认为我不是以往的林芽？”与其漫无边际地猜想，连俏觉得还不如直接问出来。
元卓现在不想说话，因为一说话他就能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口中的苦涩。小时候喝药喝多了，白天喝晚上喝，长大之后就再也不愿喝一口。
“水。”
连俏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无奈道：“受伤了都能云淡风轻地和我说话，怎么喝碗药就变成这样了？”
元卓灌了一大碗水，方才觉得好受些。“十多年没喝过药了，太苦了。”
连俏看着他的眼眸，恍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不是药苦，是过去喝完的日子苦。
其实世间并不是所有的感觉都能感同身受。就好比元卓说苦，连俏体会不到，换作旁人可能还会说几句风凉话。比如别人都不苦，怎么就你苦？就数你矫情。
也是在这个时候，连俏才明白她对如愿阁老板一无所知。
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连俏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连俏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还苦吗，要不要再喝一口？”
元卓摇头，忽而浅笑：“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吗，一个大男人连碗药的苦都受不了。”
连俏莞尔：“不会啊，你说苦就一定是苦。但你说你没钱，可能是在骗我，我不信。”
元卓靠在软榻上笑，笑得伤口挣得一阵一阵疼。“不行，伤口裂开了。”
连俏：“……”
两个人一阵手忙脚乱，连俏才终于将他腹部的纱布解开。裂开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液，看上去是被人捅了一刀。
连俏心里咯噔了一下，埋怨：“你还笑，这么严重的伤你不喝药？现在怎么办，要不赶紧找个大夫吧！”
怪她怪她，怎么还把一个伤员逗笑了呢！
连俏刚起身，元卓便握住了她的手腕。“没事，抽屉里有外敷的药粉，你帮我敷上就行。”
“当真？”连俏半信半疑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药瓶，连带着还翻出一本小册子。
封面上写着：皇家秘辛第二册元芷篇。
连俏嘴角微抽，这是又要坑她钱的节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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