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闭了闭眸，一番挣扎建设之后，开口问道： “说吧，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放了齐晟。”
“国师面前有五盘菜，既然国师大人不肯合作，那就选两个吧，我们做交易。”
晏青云挑了挑眉，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你出生入死，贺俊明明是我的人，最后却为了你跳崖，与我拔刀对立。”
“齐晟也一样，那一日他从风雪楼离开以后，知道你被绑架，一路追了去，而后他找到了国师府的人，得知你落崖，更是不加犹豫，直接跳了下去，若非是我派人搜寻你的尸体，恐怕齐晟至今尸骨无存。”
晏青云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看着上面复古而精致的花纹，又开口道：“听说国师府的令牌，只有三枚，国师大人倒也舍得，敢将其放在齐晟身上。”
听到晏青云一番话，宋祁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一样，她抬眸，努力的把想杀人的心思扼住，问晏青云：“你究竟想干什么？”
“很简单。”晏青云轻轻一笑，开口道：“齐晟和国师府的令牌如今皆在我手，我要你拿程南星和瘟疫药方来换。”
听到晏青云的话，宋祁心中没由来的一沉，当即道：“我不知瘟疫，更不知程南星在何处，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宋祁，你真当我傻？”
晏青云反笑：“你以为你说你不知道瘟疫一事，我就会信你？宋祁，你根本就没有去福泽山，当日在程府与我对峙之人，也是你，你以为这世上有人比的过你那张嘴吗？”
“当时程老已经在将军府了，你不想我搜查程府，那必定是里面藏了人，我猜就是那位风光霁月人称小华佗的程南星吧？”
“再者，你说你不知道瘟疫一事，你本就不是为了去福泽山祈福，那又何必有此西南一行，那夜你邀一同夜游，不就是想着将军府的人都被派出去掩盖难民，这才能方便你下手吗？”
晏青云每说一句话，语气就冷上一分，直到彻底冰冷，他才停下来，一句一句道：“宋祁，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你妄图瞒天过海，亦或者示弱求饶，都是不可能的。”
“晏青云，那你也想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求饶的。”
宋祁话音冷淡，她看着晏青云，没由来的想起了雨夜那日，也是如此，两相对峙。
只不过，她的傲骨可以折，却不能折在晏青云手中。
想到这里，宋祁反而冷静了下来，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开口道：“当初你来国师府问我为何请旨杀你，如今我也想问问你，为何就一定要与我过不去？为何就一定要折辱我，杀我，就因为我是国师吗？”
晏青云且笑：“国师那般聪明，应该不难猜吧？”
“哦。”宋祁了然的点头：“看来晏公子是疑心我知道瘟疫一事，也知道瘟疫来源于盛国难民，在大明，只有朔京与盛国接壤，此时瘟疫散开，一定就是朔京守将任杰无能，才招此大祸。”
晏青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宋祁的话。
宋祁见此，不由起身笑道：“晏青云，你既然将我查的如此清楚，既然知道安成都是因为我才能做朔京知府，难道就猜不到这么多年我未动西南，是因为我认可任杰吗？既然认可，我又为何要害任杰？”
“盛国难民虽然是盛国人，可他们也都是人，任杰将军有一颗慈爱之心，愿意接纳盛国难民，我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呵呵。”
晏青云气的冷笑：“宋祁，你莫不是以为能凭借这些，就让我放了齐晟吧？”
“当然从未想过，你是谁，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宋祁淡笑了一声，开口道：“程南星我不知道在何处，瘟疫病方也无可奉告，你放了齐晟，国师令牌，就当是我送给你的。”
“宋祁，你这么天真吗？还意图空手套白狼？”
晏青云冷笑：“还是你又想说齐晟出自天门山，我若是杀他，天门山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晏公子当真是了解我啊。”宋祁点头。
“区区一个天门山而已，我有何可怕？”
晏青云冷笑，继续提醒道：“我说过，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考虑，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国师大人可想好了。”
宋祁定了定神，开口道：“朔京瘟疫一事，我不会透露半分，也不会为难任将军，瘟疫药方，我的确是有，可目前并没有人可以医治，也不知其效果，国师府令牌，就当是我送你了，此三样东西，换齐晟，如何？”
“看来国师大人并没有做生意的想法啊。”
晏青云抬手，叶婷婷自帷幕后走出来，立在晏青云身侧，开口道：“国师大人，齐公子跌落山崖，受的伤可不轻，若是错过了医治时间，恐怕这一辈子，都再难醒过来了。”
言毕，叶婷婷展开手中的衣服。
宋祁看过去第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齐晟穿的衣服，上面已经被划破了，不仅如此，就连血迹都是内深外浅，一片暗红。
宋祁心中一沉，咬牙切齿道：“我说过，我不知程南星的下落，疫病的药方我也会给，你还要如何？”
“药方换令牌，程南星换齐晟。”
晏青云看着宋祁，声音越发冰冷：“国师大人可以放心，我要程南星，是为了救人，待瘟疫一事结束，我必定会放他离开，至于齐晟，今日你不救他，我可不确定他有没有命活到明日。”
“你会救人？”
宋祁冷冷一笑：“你杀万安村那么多人，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会救人。”
宋祁背过身，声音决绝：“程南星，我是不会交出来的，你若是要杀齐晟，那我保证，丞相府此后，绝无宁日。”
“既然国师大人不愿意，那我就只能封了襄州城，一处一处的，把程南星给挖出来了。”
晏青云说完，同叶婷婷道：“如此，也只能请国师大人一起留下来。”
闻言，不等宋祁开口，墨禾立刻拔剑挡在宋祁身前，冷眼看向晏青云：“想动国师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宋祁没说完，立在墨禾身后，看着晏青云，面容发冷。
宋祁道：“你找不到程南星的，哪怕是你封了襄州城，我不会拿朔京城外的难民和你做赌，更不会拿万安村村民与你做赌，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我和我和墨禾死在这里，我二人之死，换其他人的生，这交易，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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