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端了吃食进来,裴钧煜喂姜瑜吃下,又给她全身翻来覆去地揉按了一道,说配合着药效才能恢复得快些。
那滋味儿可不好受,一时疼得难耐,一时痒得不行,姜瑜被折腾得龇牙咧嘴,时哭时笑,扑腾得厉害。
裴钧煜这时看不出半点儿方才的心疼怜惜,没有减轻一分力道,像捏面人儿似的,手下搓揉捏按的动作毫不客气。
约莫一个时辰下来,姜瑜遍体酸疼,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却能感觉到全身轻松很多,不似刚醒来时那么沉重。
裴钧煜最后拍拍她的臀,把人翻回正面,曲起指头蹭去她眼角泪花,又顺势往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眉峰轻挑,“上回你给我按,这回我给你按了,下回又该轮到你了。”
姜瑜想到某些画面,脸一红,气道,“你你你……你无耻!”
裴钧煜直勾勾的盯着她,端的一副正经模样,笑道,“难道不是?一人轮一回,多公平。”
姜瑜气得咬牙,“不轮了,咱们现在算扯平了!”
裴钧煜捏了捏她的脸颊,“等明日你身子不疼了,知道我的好了,只怕日后有的是求我的时候。”
夫妻俩又拌了几句嘴,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姜瑜很快觉得累了,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裴钧煜抬手触摸她脸颊,修长的手指一下下轻轻摩挲着,俯身吻上她温软的唇瓣,声音放得轻缓,“睡吧。”
这吻轻若羽毛拂过,带着他极力掩饰却忍耐不住的情绪。
姜瑜已经闭上了眼睛,将睡未睡,却还没完全失去对他情绪的感知,被这吻拉回一丝清醒,偏过脸颊越发贴紧他掌心,强打精神小声呢喃不清道,“我没事,不怪你……真的……是意外……”
剩下的话裴钧煜就听不清了,应该是说给梦里的他听了吧,不过无妨,他也听见了。
待她睡着,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再一次细细抚摸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是温热的,确认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之处。
他心里的不安稍稍平复。
随后他去了马厩,挽起袖子和裤腿,从井里打了几桶水,取下墙上挂着的鬃毛刷准备亲自给追风洗澡刷毛。
追风将宽阔的额头抵上主人的胸膛,发出一声悠长、低沉的鼻息——这是它问候的习惯。
裴钧煜熟知它的习性,先将它一身浓密的长鬃打理得顺滑飘逸,然后一通洗刷,顺着肌肉的走向,从脖颈开始刷去它一身灰尘,刷完后又单膝点地,追风自然而然地抬起左前蹄,搁在他屈起的膝上。
他拿起蹄勾把蹄铁缝里的泥垢仔细剔除,又检查了蹄钉是否松动。
一人一马配合默契,清水换过几遍,洗刷过后,追风通体白毛干净清爽,泛着光泽,愈发显得神骏不凡。
裴钧煜年少时每每心情不好就会来马厩刷马,一边刷马,一边跟追风吐露心事,有些话连慕容风和永宁帝也不能说,只是后来事情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忙,心思也越发深沉内敛,已经不太习惯倾诉了,算起来也好多年没有亲自给追风洗刷了。
但追风还是很熟悉他洗刷的流程和动作。
追风如今对他的绝对服从少不了那些年他亲力亲为的洗刷。
只是这回洗刷,他没有跟追风说话。
追风像是察觉到主人心绪的异样,前蹄在泥地上不安地刨动。
“以后好好休息吧,你也老了。”他低声道,叹息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厩里显得格外清晰。
追风好像听懂了,打了个神气的响鼻,不服气的样子。
裴钧煜拿起细麻布给它全身擦了一遍,擦干水珠,拍了拍它尚带湿气的脖颈,把拴绳重新系上,摸了摸它的鬃毛,最后看了它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追风焦躁踏地的声响,犹如在呼喊主人,但男人仍是头也不回。
回到营帐后,趁着姜瑜睡着了,裴钧煜将雁儿问责一番。
雁儿跪地认错,忙将今日发生意外的细节及昨夜姜瑜外出散步时遇到王芷莹的事情一并禀报,包括两人交谈时各自的对话和反应,如同场景再现般说得分毫不差。
裴钧煜听完,想到姜瑜昨夜的反常,脸色微变,心下猜疑悄然又生。
雁儿问,“爷,那文远侯夫人别有用心,日后可要阻止太太与她往来?”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她以为主子会阻止。
不料却听他吩咐道,“你不要干预,随太太所想行事。”
雁儿应是,心里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忍不住为姜瑜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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