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闭着双眼，静静等待着张起灵的行动。
一时间，他的大脑里出现了若干种猜测，甚至想到张起灵或许会趁他闭上眼睛、降低防备时杀了他。
突然，唇上一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上了它的唇。
嬴政一愣，猛地睁开眼，然后，入目便是张起灵放大的、紧闭的双眼。
一时间，嬴政石化了，僵硬在了原地。
张起灵在心中默数着，在嬴政唇上停留十秒后，他缓缓后退，拉开和嬴政之间的距离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目瞪口呆愣在原地的嬴政，张起灵冷静问：“热水和工具还没送来吗？我还得和你手牵手散步。”
听着张起灵冷静到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嬴政终于反应过来。
“起灵，你……”
他想要问清楚的话还没说出口，张起灵打断他，“你现在后悔可以走，等我缓缓，我会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听到张起灵要走，嬴政急了。
他抓住张起灵的手，“不！朕不后悔！”
话语未落，张起灵疼得发出冷抽。
嬴政一惊，连忙松开张起灵的手。
“起灵，你的肌肤为何变得这么敏感？”他一边问，一边轻柔给张起灵揉捏手腕的红痕。
看着嬴政小心翼翼的珍视动作，张起灵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见状，嬴政也不再追问，只轻柔给他揉手。
没揉一会儿，门外传来蒙恬的声音，“陛下，热水和剃刀送来了，现在送进来吗？”
闻声，嬴政看向张起灵，用眼神询问张起灵是否真的要他剃去胡须。
胡须和头发一样，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非常重要的。
嬴政作为一国之主，蓦然剃去胡须，一定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嬴政很聪明，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张起灵要他剃去胡须的用意，也无法将张起灵的虚弱与他的胡须、他和张起灵的亲密程度联合起来。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总不能，张起灵患上了不和他亲密就虚弱的病吧？
可就算天下之大，嬴政也从未听说过这种离谱诡异的病。
不解归不解，看到张起灵点头，再三纠结后，嬴政妥协了。
他对门外回应，“嗯，蒙恬你送进来。”
“诺。”
门打开，蒙恬端着东西进来。
“陛下。”他将水和工具放下，看了眼张起灵问：“可是起灵公子需要净面？要末将去找一婢女来吗？”
嬴政摆摆手，“这里不用你了，你先出去。”
“诺。”
见状，蒙恬不再久留，转身离开并关上了门。
嬴政看向张起灵，见张起灵不言语，他叹了口气，脚步沉重朝放着热水和剃须工具的桌上走去。
用毛巾将胡须热敷过后，嬴政拿着小剪刀，怎么也下不去手。
挣扎许久，他看向张起灵，“起灵，”
他欲言又止，不等他把话说出口，张起灵掀开被子下床穿着鞋朝他走来。
张起灵没有说话，伸手接过嬴政手里的小剪刀。
他和嬴政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鼻息彼此纠缠。
这时，张起灵左手攀着嬴政的肩膀踮起脚，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嬴政垂眸看着攀着他的肩膀认真替他修剪胡须的张起灵，一时间，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张起灵。
这一刻，他不再心疼惋惜他的胡须。
只要张起灵开心，别说是胡须，就算是把头发剃个干净他也愿意。
看着张起灵的脸，嬴政心中想入非非，突然，张起灵退开了。
嬴政一愣，正要找原因问怎么了，张起灵看向旁边的凳子道：“坐下来。”
闻言，嬴政才想起来，张起灵才醒来，还很虚弱。
“好。”
他连忙坐下，并拢修长的双腿，仰头看向张起灵真挚说：“是不是很累？坐朕腿上来吧。”
张起灵看向嬴政，眼神欲言又止。
嬴政一愣，反应过来，这个动作很亲密。
但是天地良心，他邀请张起灵坐他腿上，真的是因为心疼张起灵 而不是想趁机占张起灵便宜什么的。
嬴政想解释，但是又觉得以他和张起灵现在的关系、以他的身份，无需解释这些。
不等他说话，张起灵扳开他的腿，走到他的双腿间。
张起灵不言语，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一手拿着剪刀继续修剪。
粗密黑亮的胡须一点点掉落到地上，很快，嬴政原本修长的胡须变成了只有半厘米不到的胡茬。
嬴政连忙将泡在热水里的毛巾递给张起灵，而后又是剃刀。
张起灵一一接过，两人配合默契，很快，短短的胡茬也被剃得干干净净。
用毛巾给嬴政将下巴擦干净后，张起灵垂眸看向嬴政，声音淡淡，“好了。”
“好。”嬴政应着，一时没有动作。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拍了拍嬴政不知何时扶到他腰上的手。
嬴政反应过来，并没有松开他的腰，而是扶着他的腰站起来。
他带着张起灵走到不远处的铜镜前。
铜镜很大，足够高大的嬴政站立使用。
两人一前一后站立在铜镜前，嬴政的手仍然扶着张起灵的腰。
他并非在占张起灵的便宜，而是在借力支撑张起灵更轻松地站立。
镜子里，张起灵刚好到嬴政的下巴。
三个多月的锻炼让嬴政坚实健硕很多，和张起灵对比之下，嬴政尤其的健壮，比张起灵大了三个号不止。
剃去胡须后，嬴政看起来更年轻，更精神，勉强能和张起灵算是同龄人了。
初看，嬴政感觉没有胡须的自己很别扭。
但是多看几眼，再一看张起灵，嬴政越发满意自己此刻的模样。
又欣赏了一小会，嬴政带着张起灵一边朝挂着他的披风的衣挂处走，一边道：“天色已经亮了，现在去散步吧？”
张起灵点头，任由嬴政用披风将他包裹起来。
用自己宽大的披风将张起灵裹得严严实实，嬴政的右手钻进披风牵住了张起灵的左手。
他带着张起灵，坦然朝大门口走去。
门打开，两人坦然走出去。
“陛下！”
“父皇，你的胡须！”
候在门外的蒙恬大惊，带着胡亥急匆匆赶来的赵高大惊失色，尚还年幼的胡亥更是大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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