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们都是镰刀的人？”
“其实我怀疑全天下的没一个人，不止是你们。”
“你完全不清楚谁是镰刀的，谁不是么？”
“我只能肯定谁是镰刀的，但是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谁不是。”
张雪儿的话让我感觉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不由自主地回头朝后面看，总觉得后面有人在看我似的。
“被监视的感觉对么？”张雪儿问我。
我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
“不至于这么玄吧。”我道。
嘴上这样说，但刚才张雪儿的话确实让我有很强的不是适感。
张雪儿不置可否，哼了一声。
我道：“但是我肯定不是你们组织的，如果我是的话，没必要拉我再进组织了。”
张雪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发现这妞逻辑能力不强，遇到事情不怎么爱动脑子，也难怪这么漂亮会混得这么惨。
女人丑点儿没这，笨点儿也没事儿，怕的就是长得漂亮还笨，那这辈子就没指望了，肯定会吃很多苦。
还好镰刀做了一件好事儿，交了张雪儿一点儿功夫，要不然她还会吃更多的亏。
我叹了口气道：“告诉我她为什么会知道？她跟你大概说过什么？”
张雪儿道：“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出去你不止会害了我，还会害死林灵。”
我点了点头，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泄露了秘密，就让我不得好死。”
张雪儿摇头道：“别，你拿你父母发誓，或者拿赵佳佳发誓。”
我一愣，问：“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张雪儿道：“我们详细了解过你了，你这人心很软，可是不是原则性很强的人。你拿你自己发誓可能会说谎，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拿父母说谎。”
我顿时膈应得慌，一阵别扭。
但是张雪儿看着我，好像我不发誓她就什么都不会说。
我只好按照她的要求，拿我父母发了一通誓。
“按照你的要求照做了，你说吧，林灵有什么问题。”
“她把我们小组的人都调查过了，可能总部的人也被她调查出了一些什么。”
“什么意思？你们组织内部可以跨线联系么？”
我顿时感觉不对。
林伟和我说过，除了上下级，否则成员之间不能相互联系，如果联系的话会有很难以想象的惩罚。
“她没有跨线联系，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接近的是这些成员身边的人。”
对了！沈志筹也跟我说过。
林灵接近过林清泉，还有陈双等人，这些人虽说不是镰刀里的人，可是都是和镰刀的成员关系最亲密的。
可是这些镰刀成员对自己身边的朋友也会极力保密，她接近这些人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陈双身边没有任何镰刀的成员，她接近了又有什么用？
“继续说下去，这很难说服我，她做这种事很显然是背叛你们组织的，你为什么没有举报她？”
张雪儿一阵激动：“我为什么要举报她？！”
“这还用多说么，就像你去追击沈志筹那样，你对你的组织忠心耿耿，怎么会放过一个背叛者？”
张雪儿气愤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一个人，我不是恶魔，我也有心！”
张雪儿特别激动，吊着手铐撞得砰砰想，我产生了一阵错觉，难道真像张雪儿自己说的那样，她不会出卖林灵？
我摇了摇头道：“可是我无法相信你。”
“你信不信我都可以，我是不会出卖灵姐的，你不用问我原因。”
她把脸一扭，不再理我了，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张雪儿这个人，虽说习惯说谎了，但是说谎的技巧并不高超，很多话说真是假，前后的逻辑掩藏得并不好，脸上的表情也不能很好地掩饰表情。
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了。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我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相信你，但是你要给我一个原因。不要说你跟林灵的感情好才替她隐瞒的，我已经大概能摸透你们组织的规矩了，这种隐瞒在你们内部也是违规的，如果被查到，我想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张雪儿的脸色发青，嘴唇颤抖着。
“你别再问我了！快把我妹妹还给我！”
看样子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
她是真的蠢，其实她身上最好的武器不是她的功夫，而是她的美貌。
她那几下身手确实厉害，可是对方要是拿着枪，那她就无计可施。
但是我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在她的美貌面前不会缴械投降，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绝世美女，现在把自己弄得像是疯婆子一样。
我道：“不行，除非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
“你把我妹妹还给我！”她疯狂地大叫，“还给我！还给我！”
还好会议室是隔音的，这叫声已经快把我的耳膜都震聋了。
张雪儿拼命拽着手铐，手铐在她手上勒出了一道很深的血痕，钉在地上的椅子被她拽的钉子都松动了，我看着倒吸凉气，这个女的是个怪物。
忽然周强拿着钥匙开了门，和刘春已经小跑进来。
“怎么了？你怎么刺激她了？你不会又摸她了吧！”刘春道。
周强摸出警棍，对着张雪儿的肩上劈了下去：“给我冷静一点儿！”
我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接住警棍，手心顿时肿了。
“卧槽，强子你花了多少力气啊。”我疼的龇牙咧嘴，强子赶紧把警棍撤了。
“你有毛病啊，谁让你接的？”强子抱怨道。
我挥手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们退后。”
张雪儿此时已经崩溃了，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霍东野，我求求你把我妹妹还给我好么？只要你把我妹妹还给我，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她泣不成声，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哭声，要很费劲才能听得懂。
刘春和周强看见这一幕，也有点儿不忍心了，拍拍我肩膀，周强道：“要不算了，不要太勉强她。”
我也很不忍心，可是我还是一咬牙，对张雪儿说：“告诉我原因，我马上把你妹妹还给你。”
我一定要肯定她说的是真的，免得被她再兜着圈子跑，如果林灵知道真相，那么林灵没道理不告诉我。
不过也可能这组织实在太恐怖，林灵要是告诉我了就会被追查，她不敢。
我是男人，理所应当我保护她，她不告诉我，我也不怪她。
张雪儿咬着牙呜咽了很久，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借了我钱。”
我恍然大悟，林灵有钱，张雪儿没钱，林灵借钱给张雪儿还债，她肯定会感恩戴德。
但是奇怪了，既然林灵已经借了张雪儿钱了，张雪儿怎么还会欠一百万？
更奇怪的其实是这个组织和张雪儿的关系，他们可以花三百万收买三个默默无名的地皮小流氓，怎么不愿意出点儿钱给张雪儿还债？
我转身对刘春说：“春子，你帮我去把她爸和她妹接来，在假日大酒店住着，到了报我的名字。”
刘春道：“她还有个妹妹，漂亮么？”
“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周强叮嘱我声音小点儿，要是让其他人听见就不得了了，然后就和刘春一起出去了。
会议室里再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张雪儿，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样，毫无精神，只会哭了。
“别哭了，我让人去接你妹妹了，你要做好准备告诉我全部实情。”
张雪儿不说话。
我道：“我知道你调查过我很心软，可是我现在也有要保护的人，你说了实情之后，我不会泄露出去，信不信得过我在你。”
“我信得过你。”张雪儿忽然肿着双眼说道，“信不信得过都没有意义了，今天的事如果你要泄露出去半句，我死定了。前面那些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后面的告诉你再多也没什么差别。”
我点点头：“你终于算是聪明了一回。如果你不说，我会拿前面的那些事来威胁你，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卑鄙，但是我说过，我有要保护的人。”
张雪儿满脸的眼泪和鼻涕，美女哭成这样也特别丑，只不过她多了一份楚楚可怜。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帮她擦了擦脸。
“说吧，说完了你妹妹应该就来了。”
张雪儿艰难地哽咽着，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皱眉道：“你要求也太多了。”
“就这一件。”张雪儿道，“要是我出事儿了，你要帮我照顾我妹妹。”
我一愣，原来是误会她了，我点头道：“我可以保证不会说出去半个字，如果你真的出事儿了，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张雪儿摇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我爸有退休工资，他不用你管，但是我妹妹，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她。”
我觉得很奇怪，问道：“你妹妹有什么问题？”
张雪儿道：“我妹妹有尿毒症，需要持续做透析，我没有那么多钱，林灵姐借给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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