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他们在宫中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般不欢而散，如今再相见又如何能够好声好气相待？
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我倒是小看你了。”
顾雨桐抬头，发现巴图举着酒盅望着自己，嘴角挂着戏谑。
她有些不明所以。
“只身从营帐逃出来，躲过巡逻兵的耳目，走到这里。”他顿了顿问道：“目的何在？”
“为了见你。”顾雨桐正色道。
“见我？”巴图嗤笑了一下：“我看，是有求于我吧。”
顾雨桐的神色一僵，她不知道巴图到底知道多少，但是他很庆幸他的直白，相比两人在这里打哑谜，绕弯子，眼下她乐的所见。
“确实有求于你。我要你族的千年雪莲，十钱。”
她的话对巴图而言仿佛是天大的笑话，竟使其长笑了起来。渐渐地，笑声息止，巴图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道：
“你的大明皇帝对你也不怎么样嘛。为了雪莲让你只身涉险。只是……”他顿了顿，侧头看向顾雨桐，目光锋利：“我凭什么要帮你？”
顾雨桐早已料到他会这么问她，故而尽量让自己镇定的回答：“十万两纹银作为答谢。过去鞑靼部侵犯凉州等地的恩怨一笔勾销，不仅如此，甘肃城常住兵马将助你歼灭亦卜刺部的骑兵。”
巴图定睛注视着顾雨桐，晌久，一个笑容在他的脸上扩大，可是却是那么的嘲讽：
“看上去，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交换条件呢。”
顾雨桐不做声，她知道这些交换条件对于巴图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常年征战，金银财宝是必不可少的物资。少了大明的威胁，免除了腹背受敌忧患。最重要的是，亦卜刺部的骑兵常年在凉州边境活动，若得到凉州总兵的帮助，两面夹击，他的统一大业定会事半功倍。
巴图心中多年夙愿，顾雨桐再清楚不过了。用雪莲换取这些大明来之不易的承诺，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顾雨桐对于他的质疑早有准备：“如果你不放心，我早就拟好协约，盖有国玺。只要你能交出雪莲，协约双手奉上。”
这协约也是她和刘阁老商议后的结果。陛下病重，内阁主事。否则，她纵然权势滔天也无法擅自动用国玺。
顾雨桐紧张的注视着巴图。她看得出来他在权衡利弊。虽然她觉得合约已经足见诚意，巴图为了鞑靼部的未来和大业也不会拒绝，可是……
“我拒绝。”巴图蒙克干脆地回答。
“……”好吧，只能说她果然不太了解巴图其人。
就在她还在组织语言想要进一步说服的时候，巴图却先她一步开口：“我手上千年雪莲只有六钱，盛传亦卜刺部皇室中尚存有一些先人留下的千年雪莲。我可以将我手上所有的先交于你……至于后续的，待我统一亦卜刺部后自会双手奉上。”
顾雨桐在脑海中思考着巴图的说辞的可信度。不排除他手上确实只有六钱雪莲的可能性，可是……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对于大明的一种制约，一种迫使大明助他统一亦卜刺部的制约。
－－－－－－题外话－－－－－－
哎，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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