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顾夏惦记着的鬼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
奇怪，怎么突然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
抓住他走神的一刹那，秦宗主狠狠一剑打了下去，至纯至烈的剑气抽在鬼主身上，疼的他差点当场扭成了蛆。
“啊啊啊啊啊——”
原本笼罩着四周的鬼气散开了一角，凛冽的剑光若隐若现，招招下去尽显杀机。
这个该死的剑修！
身为鬼蜮之主，他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啊等等……也就先前被一个小鬼坑过一次，但那只是因为在他尚未恢复完全体的情况下。
若是那小鬼现在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必然要让对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但现在面对的可是凌剑宗的宗主。
身为五宗宗主之一，渡劫之下实力最强。
距离那个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罢了。
鬼主自然不敢大意。
虽说两人实力上相差无几，但鬼物这种东西素来阴损，最是不喜同这样的剑修交手。
那样凛冽的剑气没入体内，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感受，疼的他幻化出来的那张人脸一阵扭曲。
草。
这该死的剑修下手可真狠啊。
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忘挑衅，“怎么？想为你那几个弟子报仇？”
初被曲意绵请来踏足修真界的那几天里，乌泱泱突然出现的鬼修确实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鬼主更是一连吞了十几个凌剑宗下山支援的内门弟子，消息传出后惹得秦宗主震怒，亲自对鬼主出手。
一人一鬼暂时打得难舍难分，战况焦灼。
秦宗主对他传递过来的挑衅充耳不闻，反手剑式一挑飞出万千剑影。
鬼主不仅没有如愿以偿看到对方无能狂怒的表情，自己反而还猝不及防的挨了好几剑，阴沉的脸色看起来越发骇人。
说起来，他本来是打算挑青云宗的那个宗主做对手的，虽说同为大乘期，但越明论起实力来并不如秦宗主。
至于方尽行？
谁要跟他一个实打实的渡劫期打啊？
他又不是疯了。
最难缠的还是交给妖皇那个没脑子的去解决好了。
毕竟能者多劳。
赢了的话皆大欢喜，输了死的又不会是他。
这很合理。
然而大概是来的时候没人告诉过他做鬼不能太狂的道理。
上来就吞了好几个凌剑宗弟子，根本不等他挑，秦宗主提着剑便已经杀到了近前。
鬼主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当即被打出了火气。
仗着有鬼气遮掩，四面八方的笼罩下，秦宗主猛然刹住脚步，皱眉握剑。
*
这边打得难舍难分，另一边的气氛看起来却相对凝滞。
越明手中灵剑一侧，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师尊。”
曲意绵眉眼弯弯，似乎看不到他难看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温软，自顾自和他打招呼，“许久不见，师尊近来可还好？”
一语双关。
只可惜越明并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潜台词，眉心微蹙，神情冰冷，“不必这么唤我，如今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师尊。”
对于眼前这个弟子，他曾经也是真心宠爱过的。
五个亲传之中她算是自己收下的最后一个弟子，主修的也是丹道而非剑修，柔软又脆弱，还乖巧听话。
对于师长来说，他难免偏疼了对方一些。
为此甚至逼得顾夏自请脱离亲传身份的地步。
然而回过头来再看，越明却暗暗有些心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看起来向来温软无害的弟子一步步走上了今天这条路。
绝佳的好运气，一件又一件的灵宝，还有她同妖魔两族之间牵扯不清的关系。
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鬼蜮。
甚至于就连她突飞猛进的修为，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看透过这个弟子。
柔弱无害只是她的伪装而已，如今暴露出来的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越明冷漠无情的话语一出，曲意绵脸上的笑意微滞，很快又恢复如常，“话虽如此，但毕竟我出身于青云宗，对您曾经的教导还是很感激的。”
“感激？”
越明说话素来不留情面，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勾结魔族，牵扯妖族，甚至于屡次暗害顾夏，最后叛逃宗门，将青云宗的声誉踩在脚下。”
“桩桩件件，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激？”
越明是真的愤怒了的，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宗门声誉更为重要。
然而先有曲意绵，后有五长老。
如今的青云宗已经成了整个修真界的笑话。
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外界修士甚至背地里称他们为‘魔族人才培养基地’。
这让一向最为看重面子的越明颇为恼怒。
偏偏人家说的还都是事实，他能堵上一个人的嘴，但若是十人，百人，乃至于千万人呢。
而将青云宗害至如此境地的，正是面前这个他昔日宠爱过的小弟子。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
原本曲意绵还面色如常，直到听他提起顾夏的名字，她神色陡然阴沉了下来，尖声打断他，“顾夏顾夏，又是顾夏。”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个对她偏袒至此？”
“如果不是顾夏，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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